“诶呀呀,你这里是厕所吗?怎么谁都能随意的进来出去?”
白衣男子笑了笑,他目睹着刚出去一个蜀祝,又进来一个程钧云,刚出去一个程钧云,又偷偷摸摸进来一个方彦东,方彦东没什么战斗能力,他悄咪咪给女皇打了个手势,念叨着我不打扰了我走了哈,偷偷摸摸的又走了。
他对女皇这种对战斗完全不尊重的行为完全不能苟同,刚刚上来的那些想要和女皇动动真格的兴趣也没有了。
常皈倒没有女皇和那个鸩子这么紧张兮兮的,他没什么恶意,单纯想看看这个和自己相反意见的女人是什么实力,结果还没开打就被女皇困在了这个空间里,又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刚刚又感受到,开战不到几分钟,那个鸩子居然就这么走了?他对自己兄弟执着到那么病态的程度,居然就走了?
常皈不太懂,但是尊重,祝福,反正他也有能力脱身,那个家伙除了变成鸩的时候杀伤力凶悍了一点意外,其他没什么好说的,找他来也只是觉得他这人蛮有意思的,自己还没看过所谓的神能被人类控制在那种门派里,那个系统也从来没有提到过,鸩子有自我意识的可能性。
他只是觉得有趣,又实力强大,所以轻而易举的主导了一切,所谓主导也说不上绝对的强权,他只是顺着组织那些人的心意去做罢了——回到那个世界是他们提出来的,想要获得特殊角色是他们提出来的,还有其他的各种念头,杀万年妖取其妖力也好,控制那些地方也好,不都是他们自己想要做吗?常皈只是当了他们需要的那个角色,他只是觉得有意思,闹点乱子,做点真正有意思的事情,系统上要求的东西都是大家每个人都做过的,那多没意思啊。
还不如像其他穿越者那样,随意的揉捏这个世界,好像橡皮泥一样,至少看着其他生物怎么苦苦挣扎很有意思。
常皈没什么目标,他对那些大义或者邪恶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只是享受生活的每一部分,享受其中的新鲜刺激感,当然,他也许是有些恶劣的——他不在乎把人当成游戏玩弄。
包括穿越者也是如此。
女皇只是耸了耸肩:“反正是我的空间,我说是我家厕所就是我家厕所,我说这是我家客厅就是我家客厅,你管得着吗?我还蹲里面吃饭呢。”
此处看上去和外界没什么区别,但是常皈无论怎么移动,瞬移也好重新开空间也罢,他无法离开这里,他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景象,看见外面的穿越者们,甚至看见那个北鸩背上骑了个半妖,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去,而他们都没有任何感觉,这就是女皇的特殊能力,她的情报技能和防御技能都高得离谱,这两项一般穿越者都不会着重去练的技能,在她这里反而成了重点,女皇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也能够制造一个空间,困死了龙烨炎,也把他困在其中。
不过,他不是龙烨炎,他当然可以出来,只不过要费点时间。
只是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出来。
他对女皇很感兴趣,索性盘腿坐在这个没有重力,没有方向的空间,他看着女皇,眼睛笑的眯起来,像个眯着眼睛看着猎物,随时准备偷袭的猎物。
“别那么紧张,我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想打,你也不想这个时候和我打吧?聊会儿天?”
女皇有些搞不懂了,明明这家伙刚刚还战意浓浓的样子,她已经做好今天可能要重伤然后耗掉三分之一地库回蓝珍宝的准备了,这家伙这个时候却突然不打了?
搞什么啊,你们穿越者组织来这一趟,老大不想打架,老二抓着蜀祝不放,剩下的小弟有多积极就有多菜,你们是准备干什么?这种态度真的能回去吗?
“你以为他们真的想回去啊?”
女皇一惊,她的心声被读到了,常皈笑着看着她,嘴里啧啧两声。
“诶呀呀,女皇大人,我手底下这群疯狗就是这个样子的,随便给他们一个什么目标,他们就跑的比谁都快,好像对我忠心耿耿一样,实际上他们想的什么,我这个做老大的和现在一样,一清二楚啊。”
也难怪,他的技能都练到这份上了,那“点数”肯定也会有多出来的部分,提升一下读心技能也是正常的。
女皇冷静了一下,平稳的坐在他的对面,却始终保持警惕——就算看上去目前没有战役,按下暂停键的这家伙也会像那样随意的按下开启键。
他们在互相快速的套取对方的情报,让女皇惊讶的是,自己的情报技能虽然已经算是相当高的等级,可是也会有一些情报被这家伙截取,虽然有解决方法,但是女皇还是心里不太舒服,而自己的意识在常皈的脑中四处游荡,居然还能找到一些没有解锁的情报。
诶呀呀,这就有点有意思了。
未必不能解开,但是需要时间,那个家伙估计也是这样想,嘴上说的是那么一回事,心里更深处想的,常皈,同为情报类型的穿越者,我怎么可能不好奇啊。
“所以你厌倦当老大了?实在不行来我这边,五险一金包三餐,干满三年市中心有套房,够意思吧。”
漫不经心的抛出这句话,当然根本没有招安的意思,这个家伙没什么诏安的价值,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神经病,神经病穿越者推举出来的老大,能有什么正常人?他们越往上走脑子越不正常,也就底下的人相信他们真的和自己目的一致,真的想回到那个世界。
“恕我不能答应啊,女皇陛下,虽然条件的确诱人,可是我实在是想和大家伙一起回到那个世界。”
“你在那个世界没什么牵挂吧,朗月先生。”
穿越者很少用真名,她叫出这个名字,意味着她已经破解了常皈的一部分身份信息,没什么用,但是足以证明自己的能耐。
常皈,原名朗月,是一名普通上班族,但是显然,如果他真的那么普通,就不至于现在一定要在
“女皇陛下,我也没想到,你原来会是一个大一学生,真厉害啊,以你那样的身份,却要在满是穿越者的皇宫里,作为同学的孩子生活,真辛苦呢。”
“是啊,毕竟完成自己的目标总是压力很大的,不过这至少让我感觉到有意义,你呢?常皈,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不明白,你们这群人,明明有了第二次生命,却这样消耗,而不是做点更珍惜生命的事情?”
“因为这生命来的太容易,第二次新生又这样强大,女皇,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的摆脱那种诱惑,那种随意使用力量的诱惑,尤其是不是每个人的前世都那样美好。”
“那不是理由,那是原因,我现在要问的是,你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了——你想死么?”
女皇的头上青筋暴起,她确实生气了,表情变得极其的威严,而常皈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愤怒。
“我当然不想死,女皇陛下,你也不至于动怒成这个样子,你只是个学生,不是吗?按照你的逻辑,你为什么要搞这些名堂,为什么要当他们的首领呢?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就好了,皇帝自有人当,你偏偏走了一条违反主线剧情的道路,而且你的权力已经干扰到了其他人的路数……你想死么?不是我发问,我在替他们发问。”
女皇成为了皇帝,她不允许穿越者用特殊的能力或者通过走弯路的形式获得权力,而这些又是穿越者们走主线的必经之路,她挡了很多人的道,对她不满的人自然很多。
尽管做出了妥协,她仍然希望,自己领导下的社会是进步的,她不希望穿越者的到来影响过多,却也不希望他们的到来产生不了任何一点作用——那就通过穿越者的力量,让这里的人类自己学会怎么促成进步,教会他们如何前进,这样,他们自己便会一步一步向前。
她的目的从来不是做女皇,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一个目的。
这是她成为女皇后才真正开始理解的,在心中萌芽的某个目的。
她想要做出一个穿越者本来应当做到的,本来可以做到的事情,这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目的。
她要通过穿越者的力量,间接的促进社会进步,让人们过得更幸福。
这些人不仅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还有那些想要好好生活的普通人。
所以穿越者组织不能存在,如果任由他们继续强占资源,继续屠杀妖怪平民,公正和平等不可能真正建立,他们只会像毒瘤一样,摧残这个世界,摧残他们本想好好生活的同胞们。
嘴上说着为了所有人,实际上却是无比自私的穿越者组织,她必须要除掉他们。
于是她高昂起头,冷笑着开口。
“是啊,我确实挡了他们的路……至于想死?我怎么会想死呢?我还想好好活着,看你们这群跳蚤怎么被我一个个揪出来掐死,别把自己筛在外面,常皈,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会慢慢扯掉你的翅膀。”
两人沉默,沉默。
常皈哈哈大笑起来,他捧腹大笑,指着女皇,笑的眼睛都溢出泪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谷明啊,你还真是有意思,说你是大言不惭呢还是目标远大呢?你现在的实力,怕是连我半分钟的攻击都撑不住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在常皈大笑的时候,女皇抓住机会,长剑自身后出现,她闪身上前,剑光一闪,冲着常皈的喉咙直去。
与此同时,常皈身后一道裂缝显现,程钧云的拳头率先出现,直接冲着他的脑袋而去。
“毕竟啊!我可是杀了那么多穿越者,硬生生的走到女皇的位置上的……只要我今天没死,你就抹干净脖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