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灵却觉得他不是吹牛,只感到跟在他身旁很是安心舒服,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安全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被打的三人来到了东御府总部,忐忑的跪在一青衣男子身前,大气都不敢说。
“所以,你们三个还有脸回来告状了?”青衣男子看着手中的书,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
“大人,这小子不仅将卑职当众无故殴打,还用脚踩我们的府旗,根本没有把我们东御府放在眼里。此事发生,很快整个中京都会传开,东御府……”中间的黑衣男子低头道。
“住嘴。你们被杀我本来也无所谓,可是,敢践踏我东御府的大旗,就是对皇上的不满。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们三个无故让我府受辱还在中京城的大街上,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我们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青衣男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噔……”
从门外快步走来四个披甲壮士,朝青衣男子抱拳恭敬一礼。
“这三人带下去,按府规处置。”青衣男子轻声道。
“诺。”
四人立刻将三人按在身下,反手扣住他们的手,强行将他们拉了出去。
三人大惊,连忙求饶道:“大人,这不是我们的错啊,都怪那小子挡我们办差,饶了我们吧……”
随着三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青衣男子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自语道:“到底是何人,胆敢在我东御府头上动土,不知道我东御府除了皇上,没有人敢动吗?张行,在哪儿?”
很快,门外就走进了一长发蓝衣男子,抱拳一礼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青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去查查,今天是谁当街打了我东御府三人,还踩了府旗。如果可以,就将他拿下,我要看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不想活了。”
“我这就去办。”张行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这天夜里,王唯的父亲很晚才回来,本不想打扰家人休息,已经很小声的在走路了。
王唯却坐在院中石桌后,因为天黑的原故又没点灯,其父没有发现他。
“父亲。”
听到这声,王唯的父亲被吓了一跳,正想看是谁时,王唯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似有心事的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公事很忙吗?”
王唯的父亲这才放下戒备,微笑道:“最近因为在查治水的事,所以晚回了。唯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是刻意在此等为父吗?”
“是。不过,明日父亲还要早朝,等父亲有空再说吧。”王唯轻声道。
王唯的父亲看出了王唯应该有重要的事找他,想了一下说:“没关系,反正我已习惯了。多年未见,与我儿聊聊也很重要。坐下说吧。”
王唯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善解人意,也知道父亲为官的难,还是感激的应了一声。
二人就这样坐在石桌后,小声谈了起来。
王唯便将白天的事告诉了父亲,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王唯的父亲皱眉道:“此事虽然你在理,可当街殴打东御府的人……没事,我会去说一声,不是什么大事,快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这事。”
“真的没事吗?我这一回来就给家带来了麻烦,父亲。”王唯愧疚道。
王唯的父亲起身负手道:“你又没做错事,何来麻烦。换成是我也会出手,东御府这些年也是越来越过份了,消消他们的气焰,也算是为百姓出口气。你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屋吧。”说完,他便用左手轻轻捏了自己这个有正义感的儿子,眼中很是欣慰,轻手轻脚的回自己的屋了。
看着父亲的卧室亮起明亮的灯,王唯知道此事绝没有父亲口中说的那么轻松,他开始有些后悔给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但也只能相信。
两天后的东御府后院中,张行来到了青衣男子面前,抱拳道:“大人,我们已经查明了那小子的身份,正是水政处修工厅,王公厅的长子,叫王唯。此人前几日才回中京,第二天就打了我东御府的人,现在每天都会带着一个女子上街闲逛。其他的,我们就不知了。”
“修工厅?”青衣一怔,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张行一礼,离开了院子。
旁边的黑袍中年男子皱眉道:“最近,这个王公厅一直在查京师附近的水道,似乎发现了什么。之前也因为黄河水道的事和我们有过节,是个滴水不进的硬石头。怪不得,前天他会好心来找我吃饭,旁敲侧击说他的儿子有多好,还跟我大谈了中秦律法,原来是想化解这件事,真是一个老狐狸。”
“一个文弱书生不足为惧,我是在想这个王唯,他可是眨眼之间打倒了我们三个人,这能力可不简单。我听他们三个说,此子身形高大,身手却非常灵活,绝对是个高手。他一个迂腐书生,还有那个王平都不是习武之人,这王唯何来能力,去查查他的底细,我要连他什么时候解手,一天几次都要清楚。他拜谁为师,为什么要回来,全部都要。”
“是,我这就差人去查。”中年男子抱拳领命。
王唯对于这一切并不知,依然每天都会带着马三灵四处游玩,沉浸在与家人的美好生活中。
这天夜里,王唯正坐在院中观星,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书房传来长吁短叹,不禁皱眉,想了想便向书房走去。
“叩叩……”
“谁啊?”
“是我,爹。”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孩儿有要事要找您。”
“那你进来吧。”
“嘎吱——!”
王唯推开了房门,看到了一脸愁容的父亲,证实了他的想法。
王唯的父亲瞥了他一眼,立刻微笑道:“唯儿,你有什么事要问?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王唯摇头道:“我在外面听到了您在唉声叹气,我想要与父亲分享,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与父亲分担,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王唯的父亲叹了一声,示意他坐下,想了下说道:“本来官场的事不应该告诉你,可你自幼跟随大师昆仑修行……那我就跟你说说吧,总好过我一个人胡想好。”
父子二人,十年以来第一次彻夜长谈,王唯才知父亲有多难,守正有多危险,开始了解父亲,为他的做人做事感到自豪,因为这个世界还能真心为百姓着想的官员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