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都不但派人携厚礼前来祝贺,还当众宣读了圣旨:风在野作为东泽新城,南野隐作为城主独立掌管,不受任何府衙约束,可自行招募护城军两万,甲胄武器不日会由蓟都送达。举世震惊,这不就是一地之王么,就差个名字罢了。大婚之日后,熹帔霞正式宣布接任熹光教教主之位,现在就算没有熹无夜,谁还会来招惹熹光城,时机刚好。
人们都看的清楚,南野野想要跪拜接旨的时候被传旨大监眼疾手快的拦住,说了句:临行前,皇上特意叮嘱,南野城主依然同在宫中一样,不必跪拜。这是何等尊荣。
蓟都城中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就算南野隐勤王有功,皇上这样做也未免太过。轩辕镇洛根本就懒得理会,以前他还谨慎一些,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放在了台面上,那就明目张胆的做,别说阿隐勤王有功,就是没有这次事件他也会找个机会和理由这么做,他最近发觉自己的精神有些不济,会有短暂的恍惚,他怕自己有个万一,申屠劲风也会立刻陷入水深火热自顾不暇,那么谁还能保护南野隐,他必须要南野隐有自保的能力。
看着圣旨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南野隐知道自己欠这个人太多太多,“阿隐,我告诉你,你来世也是要和我在一起的,可不许想着什么来世再报答他。”南野隐失笑,这人怎么这样霸道,“嗯,来世也等着你。”“下辈子啊,我争取跟阿隐一出生就相遇,牢牢的看住你。”“一出生就相遇,双生子吗?”申屠劲风被震惊到,然后居然真的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这件事,“即使那样,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申屠劲风,你有病吧你。”南野隐把手里的笔砸了过去。
房顶上的百花杀捂了小山楂的耳朵,心想真是少 儿 不 宜,以前总在轩辕镇洛的边上看他写字,笔锋如剑出鞘,就像他这个人,百花杀把轩辕镇洛给自己的每一封信都好好的保存着,即便里边大多篇幅说的都与自己无关,可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东西,太珍贵了。
风在野的沙漠已经都变成良田,除了那处被南野隐给申屠劲风留作跑马场的的草野,袁后稷老先生一向风雨无阻,从不歇息,蔡农陪着他,随时按照要求对土地植被做调整,经常出现在田间的还有端木一慈,当然她并不是去劳作的,她经常在田埂间漫步,或者盯着水稻田中的小螺,一看就是小半天,有的时候南野隐陪着申屠劲风去跑马,也能看见端木一慈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朵野花的梗发呆。
“阿隐,你见过一慈修炼吗?”“从来没有。”“是吧,天天发呆就能到出神境的么?”这两人骑着马在距离端木一慈很远的地方窃语,但是对于端木一慈来讲同在她耳边说没什么两样。
“因为我不想进境太快。”懒洋洋的声音在整个草野扩散开去,“一慈,你别说话了。”申屠劲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块一个大神修炼上气自己,远处又飘来一个大神,衣袖挥动,亲切的喊着阿隐,说他买了好酒招呼南野隐一起去喝,自己这日子真是太难了,不过他确信,端木一慈那句话是实话,至于为什么他不得而知。
“一慈,那小子不让阿隐来,咱俩喝吧。”甄如幻坐在端木一慈身边,眼睛笑的弯弯的,“我不会喝,一杯倒。”“啊!?原来这就是你的弱点。”“算是吧。”“哈哈……哈哈……一杯倒的出神境,不过一慈姑娘,其实你长的也很美哒。”甄如幻喝着酒,还用手指顺着端木一慈躺在草地上的身形虚空比划了一条曲线。
“你是活腻了吗?”甄如幻还不知死活的甩出了术法,凭空出现一女子,散了头发不加装饰,玲珑身段身着彩衣,仔细一看竟是端木一慈的脸,端木一慈抬手一辉,那术法影像竟然只淡化了一半,第二次才彻底消散,端木一慈刚想起身,甄如幻一点不傻,直接闪人。
远处马背上的两人也是看的清楚,甄如幻这人的实力估计在出神境里也是佼佼者,“这应该就是他的术法,美景幻化。”“阿隐,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甄如幻弄出的一慈的影像似乎并不别扭。”“的确。”
两人并驾齐驱,又策马飞驰了一会,才回城中,自从有了这跑马场,申屠劲风欢快了不少,哪怕现在募兵期间任务繁杂,也还是会抽空去跑一会,觉得浑身汗毛孔都舒坦,穆塔黄整日忙的没有时间睡觉,他终于有了成为真正的将士的感受,勤王对阵,募兵操练,也明白了当年父亲的快乐,同时心中憧憬着有朝一日跟随世子,沙场冲锋力克敌骑,让父亲的心愿得以延续。
日子紧张有序的过着,来到了金秋季,金黄的稻穗被饱满的米粒压弯了腰,这田间有不同的稻谷品种,有的甚至有成年男子那样高,可以在禾下乘凉,丰收的喜悦就在眼前,这是一城人的饭碗,袁后稷老先生坐在地头慈祥的微笑。
“南野隐代全城百姓谢过袁先生。”“南野小友不必如此,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这是我做的研究论述,里边有各种稻米的种植栽培需要注意之处,你交给同样喜欢土地味道的人吧。”
“袁老先生,您是要离开风在野吗?”“嗯,这里的土地已经可以保证一城的粮食,可是我听蔡农说,这片土地上还有很多地方的百姓因为缺乏耕种经验而饿肚子,我趁着还有精力都去看一看,还有就是这里也有广袤的大海,我想试试能不能为民所用种出米来,若是可行,岂不快哉。”“您是我此生所遇所闻中最敬佩的人,请受南野隐一拜。”
“这是什么?”袁后稷回头看见一群人推着个盖着红布的高大之物,放在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高台之上。南野隐躬身请袁后稷上前,同申屠劲风一同拉下了红布,高大的人物像出现在众人眼前,是袁后稷老先生的全身像,和煦微笑着面对万亩良田。
高大人像后城中的百姓同时跪拜,“晚辈不知袁先生在您的时代是何样貌,但是这就是您在我们这个时代,人们心中您的样子。”袁后稷还是如沐春风的微笑着,“样貌而已,都差不多。”是啊,在他心中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样子,都是需要吃饭的百姓。
践行宴上,提到卜乾坤,袁老先生说卜乾坤临行前告诉过自己,只要感觉精神不支,就让蔡农尽快带自己回到风在野找一慈,他出去办自己的事,到时候会在这同大家汇合。
蔡农陪同袁后稷老先生离开风在野后的第三日,张弛带着一众门徒到达了风在野,惋惜没能为袁老先生送行,幸好听说他还会再回来。南野隐早就命人给符宗安排了院落,只是这些人虽然住进了坚固且愈来繁盛的城中,依然怀念那个虽然看着雨井烟桓的宗门,在这里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还好日子久了,众人发现这位南野城主从来不会干涉他们,也没有指挥他们为风在野做事,依然还是过着同以前一样每日打坐修炼的日子,只是换了个住处而已,甚至不必再为了一门之人的生计忧愁,完全可以潜心修炼,开始觉得这里也不错。
轩辕镇洛接到百花杀的回信,信中附带一张风在野的城中画,画上没有人,只有各处的建筑,轩辕镇洛抚摸着这城中一处,有些幸福的笑了。百花杀把现在整个风在野的情况如实描述,已经完成募兵,粮食丰收,南野隐几乎没有什么烦心事,过得很好,轩辕镇洛终于觉得安心了不少。
“皇上,还在批奏折吗?这么晚了,注意龙体啊。”皇后带了食盒过来,体贴的说道,“一时间不觉已经这个时候,是该歇息了。”轩辕镇洛收起桌上的信放进怀里,“皇上,夜长了,稍微用一些吧。”皇后开始摆放碗碟,轩辕镇洛今天心情不错,也的确有些食欲的饿了,就坐下来和皇后一同用饭。
皇后遣开了伺候的人,亲自布菜,轩辕镇洛闻着酒香,浅酌了一小杯,想着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又用了几口菜,轩辕镇洛突然感觉身体开始乏力,起初以为是那种恍惚的状况又出现了,但是仔细体会才发现不对,这感觉,记忆太深刻了,是极尽欢!努力扶着桌子站起来,皇后想要拦住他,被他愤怒的推开,不顾一切的用最后的力气奔入房内,在里边反锁了门。
皇后被推倒在桌旁,手臂肩膀都磕的生疼,自从那次圆房有了太子后,他们再也没有同床过,皇上一直宿在寝殿后方的隐院中,之前还好,可是自己一个人日复一日的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终会心生寂寞,今日斗胆出此下策,想着就算皇上事后生气,也会理解自己的,可是没想到他如此决绝,竟然不肯给一点机会,宁愿把自己锁在房中痛苦忍耐,也不肯同自己有所接触,难道就这样在药物的作用下做一个男人的替身都不配吗?皇后在心中问自己。
又过了一阵,极尽欢的作用到了第三重,里边房内传来了轩辕镇洛极度忍耐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连着一声的带着粗重喘息的呼唤,比平日里叫阿隐的声音更加深情的叫他小阿隐,皇后没有等来想象中皇上忍受不住药物催动的开门声,而是撕扯衣物的声音后明显的自我释放,依然像上次那样动情的倾诉衷肠,说着那些没能说出的心意,直白而露骨,似乎逐渐的已经脱离了药物的控制,而是确确实实的沉醉其中。
皇后就这样坐在地上,一直到后半夜里边还没有停下来,她颓唐的起身,随后站直身体,不失仪态的离开。
第二天清晨,轩辕镇洛睁开眼睛,四肢无力腰膝酸软,收回精神看向身周,自己的身上、床上甚至是地上,到处都是荒淫后的痕迹,紧握着拳头,觉得汗颜又无耻,他已经是别人的了,自己怎么能这样。
宫女们进来后都红着脸,她们听说昨晚皇后中途就一切得体的出去了,而里边的声音并没有停止,现在看情形果然没有猜错,这皇上果真如前一阵所传,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宁可彻夜自渎。
退朝后,轩辕镇洛回到隐院,躺在那张阿隐以前睡的床上,抚摸着他用过的枕,深深睡去。他做了个梦,梦里阿隐纱衣层叠,宽袖衣摆是风的形状,风华绝代,那双含情目浸满温柔的笑意,连声喊着镇洛哥哥,他想伸手抓住南野隐的手腕,可是只摸到了纱衣的一角人就不见了,梦境到此轩辕镇洛猛地惊醒,心脏还处在梦境中似的紧张急躁的跳动着,闭眼缓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思绪和人才回到此刻的现实中。
回到前面的寝殿,皇后在,她是来领罚的,可是没等她开口,轩辕镇洛就阻止了,“此事不能全怪皇后,也有朕的责任,开始朕就说过,如若有一天你感到这深宫寂寥,朕可以放你离去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并保你荣华不减,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行事,朕真的只爱他一个。”皇后愣了一瞬,这人难道连怪自己的情绪都没有吗?“臣妾知晓了。”
辛未上前给轩辕镇洛递了茶,“皇上,您可千万注意龙体,不要总是这样操劳了,什么事还有那些大臣们呢。”辛未昨晚原本在殿外等皇上用膳后一起回寝殿,没想到出现这种情况,今天早朝也没耽误,就睡了这么一会就又起来批阅奏折,轩辕镇洛抬起头想让辛未再续一杯茶提神,却看见辛未的眼神,微微皱眉,让他退下了。
姬三元再次做了太子的老师,谋远升至礼部侍郎,谋家侍郎府一门二侍郎,一时间风光无两,谋正义这人,依然不阻止大儿子的内斗行为,在朝堂上也是同谋宏平日拉拢的人同气连枝,但是他也会在家里偶尔提点谋远,就像一个巴不得看自家儿子争斗的搅屎棍。
谋宏现在和齐家走的非常近,最近齐家又依靠着关系接了宫里的一单大生意,货物需要从各处收集运往蓟都,越是麻烦的事越有的赚,而且这次齐展是赚双份,整日笑的合不拢嘴,这人看着大腹便便酒囊饭袋的样子,实际上商业算盘在心里门清的很,齐家在他这一代继续兴旺不减,甚至更胜从前。
风在野的百姓们家家户户都分了足够的粮食,南野隐还给最初跟着他们打拼的三组百人小队发了奖励,每人额外奖励了半年的响银,另外两个六百人的队伍每人奖励三个月的,这让新来的将士很是眼馋,都想着有机会一定要狠劲干。
立功了就有钱拿,这命不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