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罡气成铠
五峰斗剑，并非如各先辈初设之时一般，若想参与五峰斗剑，须在月余前的各峰内门弟子小比中脱颖而出，名列前十者才有参与资格。不然数百弟子同时参与，不说耗费时日，整个天元剑派怕是也没那么多时间只为举办一个斗剑之事。更何况，以往这斗剑场的先辈剑意更压制不了那么久。此次若非林逸，最强那位先辈的剑意怕是也无法现身，更无法收走这整个斗剑场的剑意。
唐哲斗剑开始之后，参与斗剑的一众弟子尽皆沉默不语，但一众峰主、长老却并未催促，既是新的规则，也只能让各弟子自行适应。
半响后，人元峰一侧有一人叹了口气，闪身踏上了斗剑台，抱拳道，“在下许斐，哪位师兄弟可上台赐教。”
此人，乃是方才唐哲评价剑心未通透的弟子，许斐。
这许斐手提一柄四尺长剑，一身紫袍，看上去虽说年轻，实际上却有三十余岁，修为已至宗师初期之境，且随时可突破宗师中期。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说明他根骨悟性自是不差。只是，他那身体并非如武者特有的那般魁梧有力，反倒有些单薄，就如营养不良一般。
许斐静静的站在台上，面对数百人的注视倒是面色坦然。
唐哲看了许斐一眼，虽说方才有那般评价，此刻却也微微点头，“心境不错，若能通透，天人有望。”
唐哲话音刚落，乾元峰就有一人飞身上了斗剑台。
“段言聪，向师弟讨教。”
段言聪身体魁梧，看上去同许斐一般年轻，更有宗师境中期修为，但实际年龄确必许斐大上十余年，许是知晓越至最后越不好挑战，此刻对上许斐，兴许还有一丝胜算。
一众弟子如何看不清段言聪心思，多有鄙夷之色，甚至有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段言聪神色有些许尴尬，对许斐抱拳道，“为兄年长十载，师弟莫怪。”
许斐仿若不在意一般，抽出长剑点地，道，“无妨，师兄请！”
“师弟小心了。”
说着，段言聪抽出随身的阔剑，神情专注，不再受外界影响。只见他一步跨越了数十丈，到许斐身前一剑劈下，许斐见此一抖手腕，剑尖一撩立时向上刺去，与此同时身子微微一侧，避过阔剑劈来的轨迹。段言聪一惊，手腕一转，阔剑立时改劈为扫，欲拍偏许斐长剑。许斐却并非如他所愿，他一纵身，长剑在毫厘之间撤回，朝着段言聪一劈而下。段言聪来不及多想，慌忙格剑挡下，而许斐身在半空却无法再次变招。“锵”，一声金铁相交之声，双方各自手腕一撩，两剑擦出一片火花，一撮而过。两人却是单纯以剑技在较量，并未动用真气。
待两人身形站定，段言聪笑道，“师弟剑法不凡，佩服！”
许斐道，“师兄妙赞。”
“为兄剑法不如师弟，只能以修为请教，师弟可要小心。”
“请！”
段言聪不再多言，身体周围渐渐升起一片淡薄的气罡，接着立即又收缩附于体表，就如有一件透明的衣物穿在了他身上一般。
聚气成罡，乃武道宗师境后形成一道防护周身的罡幕，但此物却极少有人用在短兵相接的实战中。并非不能用，只是会极大限制自身的流畅性。段言聪不知以何种方法，将那罡幕变得如衣物一般附于身体表面。罡气成铠，如此倒是不会再限制身体的流畅性，只不过之前不说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有此种用法，就连先辈流传下来的典籍内也未有过记载。
许斐微微一怔，“师兄这技法倒是实用。”
段言聪尴尬笑道，“让师弟见笑了。为兄悟性不足，不敢奢求更高境界，只能钻研他法保命。”
四周观剑台上，一众弟子也是一愣，随即轰然大笑。
“这家伙是有多怕死，这也能想到！”
“这家伙…哈哈…不…不行了，让…让我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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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长老却相互看了看，眼中更有光芒闪烁，彼此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主位上，除掌门亓元峰闭眼默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另外三位峰主齐齐看向乾元峰峰主胡元正，有不明的光芒闪动。
胡元正不由微怒，“三位看我作甚，那小家伙自己想的，与我何干。”
坤元峰峰主叶源微微笑道，“胡师弟误会了，此法不错，我等…”叶源却未明说，那一众弟子看不清此法的实用，不代表他们不懂。
胡元正一愣，本以为这三人是看他笑话，却不想三人看上了那小家伙的东西，想让自己去找弟子拿。
“你们几个老家伙，我有何面目找弟子要此技法，这让我此后如何做人。”
人元峰峰主名叫黄林旭，乃是一微胖老者，就见他此刻笑道，“师弟太过耿直了，你以完善技法之名，再赐下天人境机缘，你那弟子又怎会拒绝。”
坤元峰峰主倒是未说话，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胡元正。
“你们…能不能要点儿脸。”
“此乃保命之法，何况先辈安排下来的事…此法若能推行，我天元弟子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胡师弟须以大局为重。”
胡元正沉默不言，以那位先辈要求，如今的天元弟子缺乏锐气，此后除守护山门的人，天元之人包括各长老，往西而去，一是清除凶兽，二是与凶兽厮杀中锻炼血性。有了段言聪那罡气成铠之法，的确能避免更多伤亡。想到此处，他不由微微叹息一声，点头应承了此事。
几位峰主的笑骂声被斗剑场的嘈杂之声掩盖了下去，只有斗剑台边缘的唐哲瞥了主位一眼，又立即移开了目光。
五峰观剑台，莫言、亓元峰那两位参与斗剑的弟子等人，看着段言聪，目露奇异之色。
天元峰一侧后方，于芊芊笑得花枝招展，倒吸引了天元峰众多目光，于芊芊却并不理会。
许是注意到身边的林逸无甚动静，于芊芊不由微微收敛了一些。
“师兄不觉得好笑吗？”
自始至终，林逸就一直看着段言聪，并未有多余神色，听见于芊芊发问，只淡淡开口道，“此法不错！”
于芊芊呆了呆，怪异的看了林逸一眼，又看向段言聪。
再看斗剑台上的两人，浑然不受周遭影响，各自的剑身上泛起凌厉的真气，迅速冲向对方，眼花缭乱的剑技再次浮现在众人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