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以为跟祁蔓外祖母是死仇的两位舅公和一位姨婆其实对祁蔓很疼爱,跟林姨姐妹俩的关系也是亲密得不成。
最玄幻的是,这位大舅公,他好像还认识。可祁蔓说这三位是昨天刚回来的,以前他们在国外某个卫星都探搜的不知名小角落,没可能会出现在申城啊。
祁蔓看他百思不解的模样,借着出来端茶水问他:“你怎么了?”
肖珩悄悄跟她说:“我跟你说过有个老先生每次都会来我们片场站十几分钟,说他孙女是我粉丝,我还跟他合影的,好像就是大舅公。”
祁蔓也是不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是好像啊?”
肖珩解释:“当时他戴着帽子又戴着墨镜,我也没看清楚脸啊,但声音是这样的,还有身形,也没错。”
看两个小年轻出去了,大舅公莫钧兴奋的问两个弟妹:“你们说他认出来了没有?”
二舅公莫于说:“早让你别打扮的那么显眼,他就完全没认出我来。”
三姨婆莫羽羽一脸嫌弃:“一大把年纪了,也不能干点正事,说好你俩提的怎么都不提呢?现在不说,等着办满月酒啊?能不能有个轻重?”
莫钧跟妹妹说:“我觉得直接了当不太合适,得委婉着来。”
莫于提议:“要不一会儿,你把阿蔓叫走,咱们男人间什么都好说,她一小丫头加中间不太好开口。”
莫钧想了想,又说:“你这样,让阿蔓陪你去逛街,我们俩呢,就带这小子去园子里,逛明白了定好了,你再带小丫头过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同意,也~晚~~~了!”
为显得意之情,“也晚了”三个字,还用婉转曲折的戏腔,给唱了出来。
祁蔓把茶水端进来,还没坐下,她姨婆就说:“小蔓蔓,我们呢其实是几个月前回来的,之前有去看过新姑爷拍戏的。我们都觉得这孩子很好,人长得俊,脾气也很好,你二舅公装流浪汉撞过去,他还让小丫头过去送饭送水呢。”
莫于看肖珩直盯着他看,也大大方方让他打量,还笑眯眯问:“想不到,我就是吃了你那么多顿饭的老头吧?”
肖珩摇头,他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把那个脏兮兮可怜的流浪汉,跟眼前这位儒雅风流的帅大爷对上号。
莫于又跟肖珩说:“想当年我是跟特务打交道的,只要我稍加改装,哎,面对面都认不出来。你们现在拍的那些,太花俏,就你演的那个,那么明显,早死好多回了。”
莫羽羽清了清嗓子,莫于立刻转话题:“我们是想看看你的品性,没有恶意的。你知道,我们莫家是申城数得上的人家,当年我干爹,就是小蔓蔓的外曾祖父,那可是申城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她外婆后来来了京城发展,早些年我们也退休去了外面游玩,但那些交情都还在的呀。我们不回来还罢了,现在回来了,总要都请来喝杯喜酒,你说是不是?”
肖珩点头,他还是没明白这位舅公想说什么,好在莫于只是铺垫到他点头,下一句就说:“那这些老朋友也都上了年纪了,好多都是我干爹那辈的叔叔伯伯,老骨头嘞折腾不起。啊,你们那个婚礼场地我们前两天去看了,山路弯弯曲曲,位置太偏僻,又设施简陋,你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纪毛病很多的,就是能经住那些颠簸,万一有个高血压,或者情绪激动,都很不安全的。你晓得吧?”
肖珩总算知道这三位的目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主动说:“可是,临时换场地,也没合适的地方啊。”
莫钧立刻说:“有!我们找了个地方,特别的合适,就在城里,交通很方便,又体面,宾客也好招待的,能住的房间很多。”
祁蔓笑了声,问他:“我们的地方不体面?你们在外面那么久怎么还这么保守啊,现在田园式婚礼很受欢迎的,布置的多梦幻啊,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浪漫的。而且怎么就不安全啊,那里又不是与世隔绝,有医院也有各项基础设施的,交通非常便利,下了高速就能到,空气还特别好,总在城里吸收废气偶尔到乡间去体验下田园生活这对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还有,那都是沥青路,怎么会颠簸呢?而且,城里是有很多地方,可一下子接待这么多人,隐私问题姨婆您想过吗?”
莫羽羽立刻点头:“我想过呀,我知道,你们不乐意在外边办,嫌不私密,闹腾嘛,我懂的呀。可你们也要想想,婚礼办给谁看的呀?办给亲戚长辈们看的嘛,老辈人可不都是比较传统嘛。那地方是很梦幻,我们也很喜欢的呀,但你们正日子是中式婚礼没错吧,在那里是不是有点不合宜呀?好嘞,你们先去看看,真不喜欢,就算啦,总归还是你们结婚嘛,我们只是,建议。好不好,小祖宗?”
到东边小院,祁蔓一进卧室就往床上一摔,哀叹道:“就知道,他们来就要掺合,还重新布置一个场地,多麻烦。都忙死了,哪有空去重新布置个场地啊,真能折腾。”
肖珩拉她起来,说:“也不是很麻烦,我听林姨说材料还很富余,布置个新场地都完全够的。本来办两场婚礼,就是为了互不打扰,现在正日子在城里办,刚好能完全避开媒体,挺好的。”
祁蔓看着他问:“那你,会不会觉得,白准备了那么久,有点不高兴啊?”
肖珩点点头,不过又说:“那姨婆说的很对啊,婚礼又不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总要皆大欢喜才好。也不是白准备啊,是多了一场可以筹备,这次我要参与布置。之前要拍戏都没怎么参与过,现在刚好,可以从头到尾参与一遍。现在也都差不多了,我半天去排练,半天去布置场地,完全忙得过来。你看,场地我定了一个,又亲自设计了一次场地,现在又参与布置了一次场地,凑一块就是一次全程参与啊,特别圆满。一会儿,你要帮我说话,把布置的活归我。”
祁蔓坐起来松了松脖子,应道:“放心!只要您看上的活,我一准儿给您抢过来。”
方熹一家子和肖三婶姑嫂都快到高速入口了,又接到林姨打来的电话,让他们转个方向往城里来,说是要去看个新场地。
肖隽那边更惨,他们住在城中心,去马场的路程要比方熹他们住郊区的要远不少,为了错开早高峰,还一早就出了门。等林姨打电话过去,一家三口都在去往城外的高速上了。
听到要换婚礼场地,徐翘不可思议:“不能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城里哪还有地方换呀?”
肖隽说:“说是家里长辈找的,让我们也去看看,帮着给个意见。这好不容易出了城,现在往回赶肯定堵,还不知道几点能到呢。”
小萍凑前面来问:“那有说约几点吗?实在急的话,我们去挤地铁呗,这边都是外城外了,这个点应该没有多挤,咱们去还能有个座位,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到。”
肖隽摇头说:“也不用赶,说她们一天都在那儿,正常开吧。”
其实也没有很堵,肖隽跟着导航一路从城北走,在一片深宅大院中找到目的地和园时,还不到上午十点。
小萍站在气派高阔的大门前,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财大气粗啊!”
肖隽挨着路边停好车,一边走上前叩门,一边评价说:“这地方是要方便得多,去哪儿都近。”
徐翘也说:“附近都是什么王府景点,这原来也是个王府吧,看这大门气派的,也不知道谁找的,在这办婚礼,也太有面子了。”
来开门的是神色恍惚的方熹,身后还跟着同样一脸恍惚的唐先生,这对夫妻恍惚的把肖隽三人让进来,又飘飘忽忽往前走,跟中了什么邪似的。
徐翘不知道是什么事,她不好贸然开口,就扯了扯旁边的肖隽,示意他去问。
肖隽上前问唐先生:“老唐,这怎么回事啊?不顺利吗?”
唐先生稍微回过点神来,回他说:“没什么事,挺顺利的,就是被砸的,头有点晕。”
肖隽一听,立刻拉着两个人往回走,都被砸的没魂了,还跟这儿撑着干嘛呀,去医院啊。
被他这么一扯,夫妻俩都清醒过来,唐先生忙解释:“老肖老肖,你听我说,不是被东西砸了,是被壕气砸的。”
方熹则是问小萍:“丫头,你看这地方,大不大,漂不漂亮,是不是特气派?”
小萍连连点头:“大,漂亮,特气派!我还没见过这么光鲜的建筑呢,那些景点里都旧旧的,不像这,好像经常有人住,方姨,这是谁家的地方啊?这也太有钱了,能借给我们办婚礼,一定是很亲近的关系吧?”
方熹觉得这小丫头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她笑得眉眼弯弯,搂着小萍说:“哎呦,那可亲近,马上啊,这地方就归你哥和你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