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京云忽然起身,京俊立即轻声问:“云儿,去何处?”
京云也不答,一双眼睛只盯着那个小贼。
小桃随在身后,在京俊耳边轻送两字。“抓贼。”
京俊一愣,忙也起身来。
坐在他身边的张玉璧也转头看来。
京俊只是轻挥手,示意他莫动。
京云快速地来到那个贼的面前。
他的手正又伸进另一个人的腰间。
“呯!”京云一把抓住了那贼的手腕,用力就是一捏。
那贼痛的就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他这一声叫,自然引来众人的瞩目,齐齐将目光都移到了此处来。
那人被捏着手腕,好似骨头都要被捏断了一般,想拽根本就拽不出来,手里偷到的钱袋子掉落在地。
被偷的那个人被他这身边的一声嚎叫吓了一跳,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又退,踩了另一个人的脚,还被骂了一句,往前推了一下。
脚正踩在掉在地上的钱袋子上,仔细看。“这不是我的钱袋子嘛!”
急忙捡起来,又系在腰上。
“云儿。”京俊走上前,看了看被妹妹紧捏着手腕痛白了脸色的贼。没想到妹妹在这里,还不忘见义勇为,出面亲自捉贼。
见哥哥到了面前,京云向哥哥使了个眼色,只道三个字。“我的包。”
京俊没明白,随着妹妹的眼神看过去,在那贼的腰上看到了一个腰包,一把拽下来,上面果然绣了一个“京”字。
“你好大的胆子!”京俊恨上前,一把又反剪了那个人的另一只手,脚下朝那人的腿弯处就是猛的一踹。
那人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疼得又是一阵猪叫。
京云一见松了手,从哥哥手中拿过自己的腰包,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刚才那贼偷的钱袋子,其他皆无。
想来,月余,自己的东西早就被此人都调换了。
腰包也是脏了许多,向身后一丢,小桃忙忙接了。
听到声音,柯震山,张玉璧,李蓬克三个皆来到面前询问情况。
京俊反剪那贼的一只手,一边在人群中找寻,见一人正推开众人慌忙往外急跑,忙一指道:“快,捉住那人。”
柯震山也不问其他,京俊所指,立即一个腾跃,跳过众人的头顶,向着那人后背处就是一个飞腿踹过去。
那人一个前冲,嘴啃泥摔倒在地,还压倒了一个不及躲避的人。
未及他爬起来再跑,后脖领子就被柯震山给一把薅住,提了起来,然后向那个倒在地上的观众道了一句。“没摔坏吧?对不住了。”
那人见柯震山这个大个子,又是如此的功夫,忙爬起来摆手。“没事!没事!”
柯震山提着那个小个子,就像提只小鸡崽似的,又回到了京俊面前。
京俊一见微微一笑,赞道:“大哥好身手。”
柯震山不以为然,问道:“怎么回事?”
“云儿发现了这个偷包贼,他便是月前偷云儿包的那个。”京俊道。
“噢?这么巧的,真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柯震山提起此事也是恨得咬牙。
当初京云与小桃千里迢迢地从蓬莱来到京城,本就满心疮痍,偏偏又被这些可恶的贼一眼惦记上,将她们的钱袋子偷了去,让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让京云学人家喝酒买醉。
虽是碰巧又遇了金文峰搭救,才未让秃鹰那般地赖子占了便宜,却让金文峰受伤,京云在金府上没少受金夫人的为难。
幸是这个妹子性子硬,若不然遇到这些倒霉事一压再压,有个想不开,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想到这些,狠狠地先上去赏了那贼儿一个大耳光,恨骂一声。“该死的东西,全是你们害我家妹子无端地受了这许多的苦。”
那贼儿被这一巴掌打得牙齿掉了几颗,嘴巴直流血。瞪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凶神恶煞的柯震山涕泗横流。
吓得另一个也是满身的哆嗦。
京俊见着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这是柯震山替自家的妹妹心疼而已。
“怎么处置他们?”京俊转头问妹妹。
京云想了想后道:“还是送官吧!”
“嗯!”京俊应声。
他们兄妹在这里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特别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自己处置了了事。
押了两个小贼,一众人也没有了心思再看歌舞,商量了一下,这两个小贼由京俊和张玉璧,李蓬克一起押到了府尹处审办。
府尹王达福是个矮胖子,五短身材,圆圆身子,圆圆肚子,圆圆的一张脸上一双小眼睛,却似有两道光总是在不停的闪烁。
听说丞相府家大公子张玉璧送了两个贼来让自己审办,不明所以。忙整衣正冠出门相迎。
见门前一群人,押了两个被绑的人等在那里,忙上前行礼。
“免了,今日来是让王大人审案的,王大人不必多礼。”张玉璧道。
“是,本官一定秉公执法。”王达福依旧躬身道。
“因为此二贼当初偷盗我家表妹之物,如今又在青龙寺再行偷盗之事,被当众抓获,特送来王大人处审办。”
张玉璧再说明情况,又道:“王大人,此时若无事,便请开堂审办吧!”
王达福忙含笑应下。“本官立即开堂审办。公子请!”
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大堂。
两边厢“威武”一声喊,王达福惊堂木一拍怒喊一声:“大胆小贼,还不将实情统统讲个明白,免得受那大刑之苦。”
两个小贼相视一眼,还是那个高个子细长条的往上回。“回大人,小的刘耳,今日里的确在青龙寺里行窃被抓,至于其他,小的不知。”
王达福惊堂木又是狠一拍道:“大胆!张家公子可会冤枉了你这小贼不成?一切从实招来,莫让本官与你动刑。”
“小的,小的着实不知。”刘耳趴在地上,垂着的脑袋不停地摇。“至于我身上的这个钱袋子也是我随手捡来的。”
“捡来的?”王达福质问。
“是捡来的。”刘耳咬死了不认。
“那钱袋子在何处?”王达福问。
“大人,在此处。”京俊将京云的钱袋子往上一呈。
有衙役上前接了呈给王达福。
王达福接到手中,看了看,见那钱袋子也是精致,不是普通人家之物,更见了上面的一个“京”字,心头处不由得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