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村头小道上,一片稻草堆后的车里,余楚仰躺在后座上,又满足又紧张,他害怕这片荒凉的村子里还住着人,大晚上会经过这条路看到他们这辆车。
这时候他的偶像包袱又出现了,觉得跟男朋友在户外这么荒唐很不合适,秦吾笑着调侃:“宝贝儿,你好歹换个位置,这么咬下去就得破了,”
余楚不好意思的松口,解释说:“我,你这车,真的隔音吗?”
秦吾凑过去吻住他的嘴,把那些尖叫都缓和成绵软的哼哼,余楚昏昏沉沉的,感觉大脑也跟缺了氧似的,渐渐就忘了隔音的问题。
天色渐渐暗沉,余楚再有心思去看窗外,已经能看到隐约的灯光了。他懒懒窝在秦吾怀里,被按揉得时不时哼哼一声,眉眼间都是餍足。
秦吾看他这模样,亲着问:“怎么样?舒服吗?”
余楚整个人都成软泥了,嘴上却不肯服软:“一般般吧,车上哪有床上舒服,磕得我膝盖都疼,不然我还早着呢。”
秦吾笑了笑,把人扶起来帮着穿上衣服,调侃:“是吗?刚才跟快背过气似的,哭喊着求放过,是膝盖不舒服呢?”
余楚抬眼瞪他,眼神又软润的很没威慑力,看得秦吾又吻他,等怀里人诚心求饶了才放过他。
回城路上,天已经黑透了,秦吾在接工作电话,余楚就躺在座位上玩秦吾送的车钥匙,这款跑车他确实很喜欢,但刚才后座上的风暴也确实很吓人。
真是精虫上脑,居然因为偶尔一次的不尽兴就忘了他家金主的本性,以前能每天都抱着他不撒手,怎么可能就他自己饥渴,还上赶着玩那种勾 引,真是蠢到家了。
他把座椅往后移了点,两只脚架在暖气出风口上,在乡下的小路上悠闲赏着雪,顺便琢磨该再要个什么,刚才不能白奉献啊。
秦吾虽然在打电话又开车,但还是会时不时注意下旁边的动静,他这小情 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清透,想什么只要往脸上一扫就都能看出来,看他那眼珠子转啊转的,就知道肯定是又在琢磨要什么了。
秦吾就奇怪,这小子应该也见过不少世面,怎么跟他的同行比起来就总少些务实呢?说他要房子吧,一堆好的里面他愣能挑出个最烂的,还死活不肯出手。买辆车,他要最浮夸的跑车,平时还不开,怕出去给刮蹭坏了。这辆给他,估计又是在车库里攒灰,都不知道要来干什么。
余楚一开始还在想,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车停到别墅车库里,秦吾把他抱进屋上了楼放到床上,他才迷糊着睁开眼,“五哥我饿,”
秦吾帮他把外套脱了盖上被子,应道:“等会儿,我点个外卖,一会儿好了再叫你。”
余楚又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抓着秦吾的手不放,闭着眼睛说:“你别去忙工作,今天初一,过年,你陪我。”
秦吾无奈,只好哄:“好,我把你外套放好,一会儿就回来。”
秦吾轻轻走到门口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余楚又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就走到门外去打电话。先是点了个外卖,然后又给公司一客户打了个电话,等都聊明白了,点的外卖也送来了。
余楚是个懒的,尤其是秦吾在家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想睁,睡着吃了顿饭,又趴回床上继续睡。
第二天等秦吾去小公寓那边把房子都清空了,余楚都还趴在床上睡得香,这一年秦吾忙东忙西,他也没让自己闲几天,忽然放了假睡在家里,他觉得很放松,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其实就是被饿醒了,他罩上外套走出房间,看楼下客厅里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好奇问:“这都什么啊?”
秦吾抬头冲他招手,“下来看看,这都是从公寓里搬回来的,不太需要的我就放到储藏室去,你那把钥匙也给我,房子我已经委托给中介出租了,以后就别过去了。”
余楚快速下楼,盯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说:“你真把我房子给租啦?”
秦吾点头,又说:“我还发了招聘,过两天应该就有阿姨来面试,你跟着看看,定好了就在这儿住着,别到处瞎跑。”
余楚还在翻着箱子,感叹道:“五哥,你也太厉害了,这就把家搬完了?我上次搬还收拾了半天呢,搬过去又理了半天,都忙死了。”
秦吾又笑:“你那叫收拾啊?一股脑儿往箱子里一扔,打开又得胡乱找,能不耽误时间嘛。箱子上都有标签,你按着标签看,没有用的就不用再打开了。”
余楚对着标签看了遍,又无所谓的说:“算了,这些都是我后买的,只有衣服带过去两个箱子,你不是说给我买新的嘛,旧的就不用了。”
秦吾笑了笑,摇头说:“你这脑子,除了吃就是衣服,先吃饭吧,下午去给你买。”
跟秦吾逛街是余楚最大方的时候,看中什么他都不会犹豫,一件件衣服套在身上都还来不及看价格,身后的金主就把钱给付了。
秦吾自然也不能几身名牌就把孩子给打发了,又带着去挑了几件贵重首饰,虽然余楚这一年也赚了不少且没怎么花,但依然不敢几百万的珠宝首饰随便买。
秦吾给他挑了一堆西装配饰,项链,镯子。鸽子蛋还真也给买了一枚,不过是那种比较适合男性的扳指款式,也是上面的蓝宝石比较珍贵,一样就花了百多万。当然,男人对一些名表也是爱不释手的,余楚看上一个品牌的新款腕表,也花了近百万。
花钱陪别人逛街跟别人花钱陪自己逛街真真是两种不同的心态,尤其是身边跟着的还是无上限的钱包,余楚在商场里从下往上逛,每个奢侈品店他都要进去看看。
毕竟平时秦吾虽然也有给他卡随便他刷,但没当着别人的面花总有些心虚,他都是心特别痒痒了才会去刷一笔大的,今天就不一样,每一样都过了明路的,他就是来清空心愿单的。
逛了大半圈,晚上两个人坐下休息吃饭,余楚才有些心虚:“会不会买太多了?”
趁着等菜的功夫,他略算了算,两个多小时他花了个很败家的数字。
秦吾闲闲坐着:“也没几个袋子,你拎不了就先放在寄存处,等逛完一起拎回车上。”
余楚愣了愣,他想说的是钱好吗?有钱人的思维真是奇怪,居然会以为他拎不动,这才几个袋子啊,他能拎不动吗?哼,那就买,反正他还有好几样心愿没达成呢。
直到商场快关门,余楚才心满意足回到停车场,靠在座位上他感慨说:“被养着的感觉真好,怪不得女人都说要找长期饭票呢,花你的钱真畅快。你知不知道今天花了多少?”
秦吾很看不上:“能有多少,不就几百万嘛,瞧你得意的,就你这脑子还想玩洗劫?看买的都是些什么,柜台有现货的都不怎么值钱,还专挑那些烂大街款,你也有个好模样,就不能有些别致的审美?”
余楚气得够呛:“我们年轻人就爱追流行,你们年纪大的才讲究价值格调呢,又不穿一辈子,买着开心就好了嘛。”
秦吾只是侧头看他,凉森森问:“你在说我年纪大?”
余楚有些怕,但跟着就来了句:“你都比我大了快一轮了还不老?”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秦吾毫无反应,平平静静的开车,回家平平静静的开门,余楚跟在后面战战兢兢,生怕下一秒对方就突然暴走揍他一顿。
可等了半天,都准备睡觉了,秦吾也没就这事跟他翻后帐,晚上还尽职尽责的帮他洗澡。余楚放心了,刚准备去摸摸他的新战利品,就被突然黑化的大灰狼叼走了。
一个晚上,余楚彻底体会了老和年纪大这两个标签的杀伤力,他发誓发得嗓子都哑了,又被喂了水润好嗓子继续发誓,直到力竭昏过去,他在梦里都在被老和年纪大幻化成的两个大恶魔追杀。
一直到天大亮,秦吾才放过口不择言的小情 人。
余楚全程都在小声呜咽,一会儿说疼,一会儿求饶,反复念叨着:“我不敢了,放过我,真不行了,放了我,放了我。。。”
秦吾可能放过他吗?本来忙了大半年就没回家享受过几次,好不容易把工作都停了,就这么几天假期还反复撩拨,不趁着假期把份额补足了,以后还不得出去找野食。
余楚就这么被贴着欲求不满的标签一直过到元宵节,他扛不住被整天整天的折腾,但又贪恋秦吾对他的渴求,经常是哭得可怜兮兮又不肯真的拒绝。
他一直是做付出的一方,突然变成接受的一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不用为物质发愁,不用为工作头疼,他真的很享受这种纯粹又轻松的关系,可以让他独立又有依靠,有压力又不会委屈。
秦吾越跟余楚相处他就越能发现这孩子的好,很乖很懂事,不会瞎造钱,为人也厚道,嘴欠又怂,是个特好拿捏,他又不舍得过分调 教的小孩。每次看他怕怕的求饶,他都会觉得好笑,这小孩真是一点骨气也没有,可别扭起来又能闹半天都不消停,非得耐着性子好好哄才能回转。
被连续折腾了那么些天,余楚感觉自己都快要废了,即使元宵节这天他被秦吾背着在街上逛花灯,他对背他的人也没好脸色,从街头到街尾,他都在控诉身下的禽兽败类怎么怎么凶残恶劣,怎么怎么不尊重他的人格尊严,怎么怎么漠视他的平等地位,怎么怎么虐待他的身心。。。
秦吾被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他也不反驳,反正做都做了,也不怕认。
无论余楚怎么碎碎念,他都是看到好吃的给他买,看到好玩的也给他买,用无法拒绝的物质诱 惑来转移他各种精神上的不满。
从长街头走到长街尾,余楚的胃被喂饱了,他也没那些不满了,在秦吾衣服上狠狠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油。听着对方满含嫌弃的抱怨声,他满足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