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郁闫给她讲故事睡觉。
“爸爸，我想听妈妈讲故事。”躺在床上的郁可萝提了个要求。
“那你想啊！爸爸也没有拦着你，对吧。”郁闫慢条斯理的应她。“卖火柴的小女孩怎么样？”
“卖火菜？着火的菜吗？”
“对，有一种蔬菜，叫火菜，会冒火。”郁闫面无表情的说，对上郁可萝清澈的大眼睛。“你应该没见过。”
都不存在，见过就奇了。
“好神奇哦！”她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见过，这里奇异的植株太少了。
“爸爸刚才骗了你，火柴与打火机的性质差不多，都是起火的工具。” 郁闫话锋一转，摸摸她的头，笑笑。
“爸爸你为什么要骗我？”最近爸爸老是以开玩笑的口吻骗她。
“如果囡囡在外面与爸爸妈妈落单，这时候有人过来说带你去找爸爸妈妈，你会跟她走吗？”
“爸爸妈妈是不会让我落单的。”对于这事，郁可萝觉得不会发生。
“万一呢？”
想了想，郁可萝嗯了一声，挪了个位置。“当然是和他去找爸爸妈妈。”
不过，那人若是骗她，就揍他。别人与她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她，不过不排除真的会有好心人。
“他说带你去找爸妈，然后反手将你卖山沟沟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这世界上人贩子还是很多的，刑罚也轻，郁闫无奈，却也没什么办法。
山沟沟？她都待好多年山沟沟了，坠都除了山就是雪。郁可萝想，那么远她都可以跑回爸爸妈妈身边，怎么会见不到爸爸妈妈呢？
郁可萝听懂了。“爸爸是不一样的。”
爸爸不会害她的，虽然爸爸老是喜欢逗她。
“即便是爸爸妈妈也不能信，若有天有人假扮成爸爸妈妈，囡囡就被骗了，或者熟人作案。”郁闫，“这个世界普通人很多，可是精怪和能人异士也不在少数，爸爸的职业很危险，爸爸知道囡囡也会法术，可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囡囡呐！别人的话不能全信，做事不能只看表面，”透过现象看本质。
郁可萝懵懵的看着他。“怎么看？”
“换到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世上好心人很多，可是心怀恶意的人也不少。心怀不轨之人，他为什么会行骗？无利不起早，自然是于他有利，他才会去做。”郁闫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但你不能表露出来，做什么事都要留个心眼。”
“你明天出门要抓紧乌黎的手。”郁闫。“好了，故事还没讲，话倒是叨叨了不少，还听故事吗？不听就睡觉了，爸爸去关灯。”
“妈妈~”郁可萝大声喊道。
郁闫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叫妈妈过来我们一起听爸爸讲故事睡觉。”
“你除了会喊妈你还会什么。”郁闫被气笑了。
“会装傻。”
妈妈打开了门问。“怎么了，囡囡。”
看到妈妈的时候，郁可萝的眼睛都亮了。“妈妈快过来，我们一起听爸爸讲故事好不好？”
妈妈坐在了郁可萝的床头边，听着爸爸低沉的嗓音，为故事加了一道感情色彩。
爸爸讲完卖火柴的小女孩后，郁可萝没有睡着。
为什么要卖火柴，不能去林子里寻些野果吗？她后面看到的是假的，又冻又饿出了幻觉？可是为什么又冻又饿会出现幻觉，？
自她从那些修行之人手中逃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冷了，当时的她已经死了，尽管后来她又有了心跳和体温，但到底是与常人不太一样，她的记忆经常会断片，还会出现幻觉。
讲完故事后发现自家闺女睁着的大眼睛的郁闫语气颇为无奈。“囡囡还没睡呢？你觉得，小女孩为什么会死呢？”
“被冻死的？或者饿死的？”
“还有呢？”郁闫继续问。
“没有钱？”
“为什么会没有钱？是她的爸爸妈妈不够努力吗？”
郁可萝摇摇头。“故事上没有说小女孩的父母。”
“那小女孩去赚钱了吗？”
“她去卖火柴赚钱，但是没有赚到钱！”郁可萝说。
“那是谁的问题？”
郁可萝想不出来，她看着郁闫。“爸爸，我不知道。”
“是吃人的旧社会。”
社会怎么会吃人？
“那现在还会有人饿死吗？”郁可萝问他。
“有，但是相对旧社会少了很多很多。”
“为什么过了好多年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现实不是乌托邦。”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
乌黎拿起手中的书籍离开了管理局，路过一个水池的时候遇上枯叶龟吕青书。
“乌黎，你怎么跑人类的阵营去了？”吕青书拦住乌黎。
乌黎倚在一旁的建筑物上，不说话。
见乌黎不言，吕青书也不挪地，乌黎绕着他刚走了两步，吕青书也随着她的步伐挪动拦在她面前。
“蠢王八别挡道！” 乌黎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去？我又不是妖。妖与人类的矛盾是你们自己作的，少拿你们的标准来要求我。”
天气渐入秋，傍晚的气温少了白天的燥热，多了一丝阴凉。偶有晚风经过，裙摆随风飘荡。
“你又不是人，跑去和人类扎堆做什么？人类虚伪阴险狡诈，别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吕青书看起来似乎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
不过乌黎向来不做人，以己渡人，她可不会觉得别人会好心提醒自己。
“难为你费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掉入龙潭虎穴快死了呢？小身板一个，操心那么多，小心过劳伤身。” 乌黎冷笑。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与你师父做过交易，不杀你。”乌黎，“可你也别跑来我这指指点点。”
“让开！”乌黎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还在试图说服乌黎的吕青书并没有挪动，突然，胸口传来阵痛，吕青书吐了一口血，不可思议的看着乌黎，似乎并没有想过乌黎会对他动手。
“诚然，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师父，我不会杀你。”她可没有对他动手，吐血是因为他身体不好。至于他杀可不在她的业务范围内，她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虽然不多。
与老乌龟交易之前，她确实对吕青书起了杀意，可她是个生意人，她喜欢与别人做交易的感觉。可能这是巫族的通病吧！年少之时唾弃至极，为此兴趣广撒网，垂垂老矣，唯独于此，跨之不去，豆蔻年华的容颜又有谁知道住着一个三万年多年的老巫婆。三万多年！她还能有多少个三万年？所以嘛！要及时行乐，可能哪天就翘了。
她原先歇了那心思，她虽没什么道德底线，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诚信还是有的，虽然不多。结果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到处挖坑，还扣到她头上去了。她的确不太聪明，不过，借刀杀人她还是会一点的！
至于与安安舅舅交易，恰好是她本就要做的事，应下也不过顺水推舟罢了，灭妖的可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