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网购了好多包装精致的蔬菜,大包小包地堆在地上。
杨雨桐看见,就往冰箱里规整,意外地发现每种蔬菜都标记着“有机蔬菜” 四个小字。再看看价格,发现价格是普通蔬菜的几倍。她抬头好奇地望向男东家说:“吃这么精致的菜,咱们家条件真的很好啊!”男东家睁大眼睛说:“咱们就吃点菜,也不赌博玩麻将。况且吃到肚子里,肉长在自己身上,身体健康了,什么都有了。”杨雨桐点点头说:“你说的极是。人吃了喝了那是赚了。人有了毛病,不能吃不能喝的,就去见马克思,一辈子实在是太亏了。”
男东家受到鼓励,来了兴致,介绍道:“目前,咱们中国大多数人,对饮食是很重视的,特别是食品安全问题。有机蔬菜是一种新型蔬菜种植方式,超市售价是普通蔬菜的5到10倍。我们这菜一个朋友种的,比超市便宜两成,还送货到家,这多合适。有机蔬菜对生产环境要求很高,在栽培过程的各个环节都采取了严格的安全措施,对蔬菜的有毒物质进行严格筛选,使其控制在人体可接受的范围内。种植有机蔬菜的基地要求3年内未使用过农药,灌溉用水选用没受污染的水源,以确保没有任何污染。”杨雨桐听着男东家的讲解,对有机蔬菜充满好奇。
杨雨桐初次看见有机疏菜,就一个个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只见茄子紫的晶莹透亮,西红柿红的绚烂夺目,菠菜翠绿欲滴,黄瓜带着刺脆生生的,让人一看就有很强的食欲。她情不自禁地说:“这菜贵是贵,但质量确实好。不过,普通人家肯定吃不起。”男东家就唠叨上了:“我大儿子儿媳都成家立业了,一家子的生活开支都由我负责。我孙女的保姆钱,还有你的工资,这一个月得几万开销。吃点菜,更不算什么了。”杨雨桐只怔怔地望着男东家,一时无语了。
她规整完蔬菜,逐一收拾卫生。收拾完卫生,去手洗小女孩的衣物。自杨雨桐到来后,育婴师就很少洗小女孩的衣物了。育婴师本分内的活也不干了,杨雨桐心里虽然委屈,可也不好说啥?
下午,女东家把阳台衣服收回来,说:“小杨,过来,我教你曡衣服。”杨雨桐走过去,看看床上堆积如山的衣服,惊讶道:“这么多衣服啊?”女东家说:“家里人多,衣服肯定会多。”杨雨桐眼珠转了几圈,想想说:“你说的也是。”女东家说:“我小孙女的被子、床单和床罩晚上老尿,必须得每天洗。”杨雨桐惊讶道:“啥,每天洗被子?能晾干吗?”
女东家说:“大早晨吃完饭,必须先洗被子床单。要不,晚上干不了。”杨雨桐说:“遇上阴天下雨,被子那能那么好干呢?那孩子晚上盖啥?”女东家说:“还有一条被子。不行,到时盖那条。”杨雨桐说:“肯定得有替换的。要不,孩子该受罪了。”女东家笑笑,把大件叠了收了。腾出空地曡衣服说:“你别小看曡衣服,衣服捋好曡平整就不用熨烫了。男人们整天出门,形象必须得好。一个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出门,形象肯定会大大折扣,是不是?曡衣服,一定要用心叠好。”
杨雨桐眼里满是敬佩说:“想不到,这看似简单的家务活,那都是学问。”女东家笑笑说:“你要用心学。过两天,教你教的差不多了,我得出几天门。到时候,所有的家务活,你只能自己干了。”杨雨桐抬头看向女东家,说:“没事,你放心走,我会把家里一切都料理好的。”女东家笑着点点头,给杨雨桐做示范说:“咱们曡衣服,先系扣子。系完扣子,把衣服正面放在床上。衣领朝上铺平,用手把衣服捋平。翻过来,把背部铺平。一手提着袖子,一手提起下摆衣角把衣身的1/4向右边打折。把肩部,衣身,袖子,衣角捋平。左手按住袖子顶部把袖子翻过来搭在1/4的衣服上,把衣袖捋平。复制另一边。把下摆衣边的1/2向上折,折成2折。把衣服翻过来。正面朝上,把衣领弄平,一件衬衣就叠好了。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女东家动作娴熟酣畅淋漓犹如在跳一曲优美的舞蹈。
不多会儿,一家人叠起来的衣服堆得跟小山一般。
女东家老两口的。大少东家两口子的。小女孩的。二少东家的。每一种都分门別类放在一起。这就是生活,讲究的人把每件生活中的小事做到极致,都做的很艺术。这样的生活在此之前,杨雨桐从没感受过。生活当中的每一个细微处都可以做的文静、艺术而高贵。杨雨桐望着眼前穿着淡粉色睡衣的女东家,心里产生莫名的敬意。女东家望着她灿烂地微笑着,似乎女东家是开在红尘俗世的雪莲花,兀自地盛开着,芬芳着。
女东家来到柜子前告诉她,大儿子一家的收纳柜。自己和老公的收纳柜。小二的收纳柜。把衣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收纳柜。
看天色不早,杨雨桐说:“我得赶紧做晚饭了。要不,咱家小宝贝该嚷饿了。”女东家看看她,笑着说:“赶紧去吧!晚饭简单,一般都是各种米粥,馒头,简单炒菜就行。”杨雨桐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卧室忙去了。
吃过晚饭,杨雨桐看看自己的睡处,说起拉客厅隔帘的事。女东家面试时,答应的好好的,可真正让她弄隔帘,她又面露难色。女少东家听说,就量了尺寸,说:“不行,我网购隔开空间的铝合金架子,四周拉个布帘围成圈垂下来遮住沙发床就行。”杨雨桐心里立刻温暖起来,还是老乡贴心,说:“只要能遮住人就行。这大热天的,穿的又少,屋里几个男人,袒胸露乳的,让人看见多难为情。”
量好尺寸休息,女少东家见杨雨桐只带着睡裙,主动进屋找出一套自己的睡衣说:“这是我刚买的短袖睡衣,都是好的,还没穿,你就先穿着吧!”杨雨桐想起给她买睡裙的女东家,无限感激望着女少东家说:“我刚来,你就给我衣服穿,我……”女少东家说:“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杨雨桐感激地望着女少东家说:“遇到你这样的好人,真好。”这夜,隔帘还没买回来。杨雨桐只能穿着短袖睡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客厅拉开的沙发床休息。大家见状,不好在客厅停留,各自回屋休息了。
10钟,防盗门一声接一声吱吱地响了起来。杨雨桐赶紧起身开门。打开门之后,一个年轻高个男孩走了进来。女东家走过来笑着介绍道:“这是家里正上高三的小二,你必须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给他做饭,让他吃饭上学。然后,给剩下的一大家人做饭。”杨雨桐得知自己的工作内容,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
她刚到一个新地方,可看到大家都很照顾她。心想,等适应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关灯安心地睡去。
早晨刚六点,定的闹钟咚咚地准时震动了。杨雨桐惊得一激灵翻身下床,走进卫生间,用清水洗把脸,用拢子拢一下头,走进厨房忙去了。二少东家六点半起床吃饭,她必须得赶在他起床之前,给他做好饭。杨雨桐坐锅煮小米做米粥。然后,弄菜,煎鳕鱼,煎鸡蛋和腾馒头,一气呵成。六点半到了,一样不少地给二少东家端上了餐桌。
二少东家走过来低头冲盘子的菜瞅了瞅,嘴角撇了撇,怎么都不肯坐下吃饭。杨雨桐心里一愣,回想自己的做菜经历。她把削好的土豆放在一边待用,二少东家到厨房拿东西正好撞见。那时,土豆皮是削了,可深层次的土豆芽眼却没用刀尖剜出来。东家两口子急忙跑过来,夹起土豆片放进嘴里尝了尝。土豆片、胡萝卜、青椒片经过放油清炒,鲜香可口,满嘴留香。尝完,女东家望着二少东家,眼里满是不解道:“这怎么不能吃啊?熟了,挺好吃的。”二少东家有些急燥说:“你们不知道,那真脏,脏的不能吃。”东家两口子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啥好?二少东家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急躁,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比划着,最后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放下了手。也许,他不知道该如何把残留的土豆芽眼表达出来,只摇着头死活都不肯吃饭。
杨雨桐心知肚明,二少东家口中所说的脏指的是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早晨时间太紧,土豆太小,没时间细剜土豆芽眼,就很内疚地望着二少东家。女东家见状,说:“别管他,不是你的原因。他不愿吃,出去买点吃算了。”二少东家背起书包急匆匆地上学了,只留下杨雨桐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后来,杨雨桐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不再贪图省劲儿。每次做土豆,都用菜刀尖把土豆芽眼剜的干干净净,仿佛刚煮熟的鸡蛋清般光溜鲜嫩。二少东家见状,对杨雨桐的态度一下子温和起来。杨雨桐看见二少东家的笑脸心里很安慰。看来,还是及时改正自己的错误和缺点才是正道。这样,杨雨桐就想在他家安心地干下去。毕竟,这家的工资让她心动和欣慰。
可是,一切能像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吗?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