洎江市长兼警备司令何启廷握住老葛的手。
“葛先生,真的非常感谢你。这次伏击暗藏赤党武装分子成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老葛的脸上肌肉抽了抽。
“何司令,我可没做什么啊。”
“哪里的话,要不是你的名气,和已经为政府立下的大功,赤党怎么会轻易上当!”
老葛小心地看何启廷的脸色,看出不像是讥讽,遂稍少心安。
“此事,我将禀报上级,为洎江剿匪事业,再记下你一大功!葛先生,真希望你能够在这洎江和弟兄我,还有黎先生一起合作,大展宏图啊!只是,人各有志,你执意要走,我和黎先生都不好再挽留你。
黎先生今天下午就要回到洎江。葛先生您是否能再等等?等黎先生回到洎江,见上一面,再走不迟。我想,黎先生必已经在省城得到上级褒奖。说不定带回好事。那个,啊,有你葛先生一份。”
“何市——何司令,承蒙政府宽大为怀,不记我过去反对政府的罪错,葛某感激涕零。
自归顺以来,我常思过去不是之处,惭愧无地。蒙政府和何司令黎科长不弃,葛某得以戴罪出力。侥幸小成,何功之有?政府重奖葛某,葛某感恩在怀,终生不忘。
葛某已经叨扰政府多日。为葛某安全计,何市长司令和黎先生竭尽心思,花费人力物力,政府公职人员牺牲---这些,葛某都铭刻在心,寝食难安。思来想去,还是早日离去为妥。望何司令大怀体谅。”
说着,老葛垂下头去。
何司令哈哈笑了。
“葛先生太客气了!恕兄弟我说个不恭敬的话,葛先生你若留在洎江 ,和黎先生做我的左膀右臂,我何愁洎江赤党不灭?”
见老葛脸色灰暗,何司令又道,“葛先生,兄弟我是行伍出身,说话如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你别在意。
也罢也罢,黎先生和夏主任,就是现在省城的夏秋民夏主任,我的恩师,早有交代,现下一切,遵从你葛先生的意愿。
这样,一会儿你就出发。我派人送葛先生出洎江。依你葛先生的意思,走陆路。
一百八十里外,有省城驻军接你。省城那边,葛先生你很熟,东南西北任你走。其后的路程,何处安顿,由得你葛先生自己定。你需要我们洎江市这边做些什么,托人带信来,或者,写信来,都成,只要我们能够帮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咳,我也真想像葛先生你这样,早日卸甲归田,做一闲,闲云,野——对,闲云野鹤之人。来人!”
随何司令话音,秘书过来,含笑将一小首饰盒放在老葛面前。
“葛先生,这一次的奖金,我也已经帮葛先生请了下来。此去路途遥远,不便多带现金,我将款项折成黄金,再给葛先生加上一点,算是兄弟我给葛大嫂的一点小礼品。葛先生在外奔波,大嫂在家不容易,望葛先生笑纳。”
“谢谢了。”老葛心想,“---上次离家时候,自己还是赤党,现在不是了。这以后,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还不知能不能遇上何司令黎先生这样关照自己的人---”老葛眼圈微红。
“好了葛先生,为国为家,你不容易,”何司令豪爽地说,“这样,葛先生,只要何某我在洎江一天,洎江市政府和警备司令部的大门,永远为葛先生你敞开着!
你什么时候来,我和黎先生恭候大驾。我真心希望能和葛先生你再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