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河岸黑漆漆的,爬到山坳回头看时还能看到一片人家灯火。冯二九感叹一句,夜色真美!
冯二九顺着女人的呻吟声小心翼翼地在靠近,眼睛放光般在到处搜索,奈何天公不作美,久久未寻到声音的主人。
冯二九被这一声声的呻吟声挠得心痒痒,心里像是有万只虫子在撕咬。真是急死人了。
冯二九一边侧耳听,眼睛四处张望,四处搜寻着。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冯二九寻到了。
冯二九放眼望去,一幅活色春宫尽收眼底。只见一对男女正在行了巫山云雨之事。
在工地上,少部分男女之间有种称呼叫“临时夫妻”,意指平时“搭伙”相濡以沫,到了年底各回各家,从此相忘于江湖。但这也得看自己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
冯二九看到那女的身材、面容姣好,该有的都有,全身竟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此刻两人正光溜溜地站在石板上,扶着一棵橙子树,树子被摇得一晃一晃的,好生快活。
冯二九看得两眼放光,口水都差点掉在地上了。
冯二九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随即爆出一句:“狗日的,老王。”
那女的冯二九也认识,那不是专门负责从外面拉材料进来工地的小陈的媳妇吗?别看小陈媳妇干活时穿得脏兮兮的,洗干净认真打扮下来,也算得上是个五官耐看的美女。
他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这让冯二九感到很意外,冯二九不敢有大动作,怕惊到两人。
听说小陈今天下午才出去拉水泥,他媳妇就和老王搞上了,这,这,这,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了不得啊。
五分钟过后,两人安静下来了。冯二九还是坐在暗处观看,他想去河边洗衣服,但觉得现在又不合适。走吧,好像,好像,好奇心驱使他继续留下来。
冯二九心想,这事我就装作不知道。这老王胆子也太大了,小陈还在工地干活呢。这要是让小陈知道了,估计得闹出人命。
正在冯二九脑袋飞速地转动,想要理清这里面的关系时,小陈媳妇对着老王调皮地说道:“死鬼,你行不行啊,我还想要。”说完,像个小姑娘害羞般地依偎在老王的怀里。
“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弄散架了。”老王把小陈媳妇的后背翻过来,算是答应了。
冯二九知道今晚是洗不成衣服了。趁着两人注意力集中时,蹑手蹑脚地往回撤。冯二九看着盆里的衣服,深呼一口气平静一下躁动不安的心,明晚一定要把衣服洗了。
大概是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老王推门回来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睡着了,早已鼾声如雷。冯二九没有睡,看到老王回来,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老王。这把老王都看一激灵,感到害怕。
老王连忙问:“二九,你咋的了,中邪了啊?”
冯二九说:“没有哦。”冯二九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老王说:“没有就好,我跟你讲啊,干我们这行的,经常听说有人见鬼,吓得半死的。”老王脱掉衣服扔在床上,拿衣架晾晒洗好的衣服。
冯二九笑嘻嘻地问道:“遇到的是断头鬼还是女鬼啊?”
“穿白衣服的鬼。以前听说在修建电站时,住在工地上的工人大晚上地听到有人敲门,于是便去打开门。打开门时,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来借东西。工人把她想借的东西拿给女人,女人说了句感谢后就回家了。工人好奇,大晚上的还有女人来借东西,以为是附近寨子上的人,担心会出意外,就跟着送了一段距离。结果就看到女人向一座坟走进去,就没再出来过,当场就把那个工人吓得差点尿裤子,连滚带爬地跑回工棚房,后面还生了一场大病。”
“所以啊,二九,晚上少出去逛,不然遇见女鬼,把你拖进去就完蛋了。”
“看来下次晚上就不和你们出去洗澡了。女鬼没碰到,万一碰到个水鬼就死定了。”
讲完,两人笑呵呵地,各自睡去。
但冯二九睡不着,他睡在靠窗的位置,可以透过窗玻璃看夜空。
今晚的夜空很美,天空中繁星点点。农村没有城市里的工厂,空气没有被工厂生产排放的废气污染,所以村里的天空不是灰蒙蒙的一片,而是蔚蓝色的。
冯二九有时会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他不喜欢往人堆里挤,他只要有事干就可以了,不让自己闲下来。
最近几天,他睡觉会被后背痛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劳累的原因。有时会痛得翻不了身,但白天又不痛,他自己也觉得怪,实在是搞不懂是为什么。父亲说找个磨公来打扫家哈,冯二九拒绝了,什么东西都寄托在磨公、信鬼神,那干脆不要干活了,找个磨公来给自己改命好了,这样就可以坐在家里等着别人送钱上门了。母亲劝说冯二九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也拒绝,理由是再等等看。
第二天一早,冯二九像往常一样,跟着大家一起拼命地干活,昨晚的事,他没跟任何人提起。冯二九在和师傅们的交谈中了解到,那位受伤的挖机师傅除了冯小红帮他付全部的医疗费用外,还额外获得了冯小红一万块的补偿,说是精神补偿费。
冯二九心想这冯小红还真有人情味,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愿意长期跟着他一起干。
天气依旧热,但冯二九已经习惯了工地的工作。他自制了一个斗篷戴在头上,直接戴在头上不拿下来,热的时候洒上水,还能降热。
只是这两天他觉得自己蹲下干活起来时,会有一种晕眩感,要是蹲久点,起来的瞬间眼前会一片漆黑,整个身体像是要倒下去。
他找了几个人问了一下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听到别人说也有时,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天下午,冯长才从外面买了好菜回来,说是大家干活辛苦了,今晚他请客,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喝一点酒,明天早上晚一点上班也没事。
听到管工冯长才都这么说,大家自然开心。在工地上,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还有就是……
这天晚上,冯二九就喝了一碗酒,就推迟说自己酒量不行,喝不下了,就出来了。拉材料的小陈今天下午才拉汽油回来,所以今晚他不用再出去,并且一向酒量不好的他还喝了两碗酒。冯二九看得出小陈已经喝醉了。
屋里老王和另外几个工友喝得很开心,正在兴头上。冯二九先出来,小陈是后面出来的。
冯二九和小陈两人坐在院坝里,你一句我一句地就开始聊起了。一碗酒下肚,天下所有人都是自家兄弟嘛。
在聊天中,冯二九这才知道,原来小陈和老王是一个地方的,小陈还是老王带出来干的工地。但是小陈有点不喜欢老王贪小便宜的性格,什么事都想要占人便宜。说什么拉汽油,他想要自己和他一起偷偷抽油去卖,教自己怎么从拉材料的过程中卡点东西下来倒卖。
冯二九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那是他们两人的事,何况自己还知道你小陈的老婆和老王还有一腿呢。而且小陈又喝醉了,所以他只是客套地时不时回复小陈一句,也没怎么在意一个醉酒的人说的话。
但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小陈讲的话让冯二九顿时火冒三丈,一时竟想抡起板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