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飞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他带着几分玩笑:
“这是当初元宝给我的,一直都没还给你,想着无米下锅的时候当了买米吃,现在你比我还穷,你还是拿回去吧。”
林木嘴角一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现在我可是穷的很,不过还有元宝这只肥狗,这只吃里扒外的家伙。”
他心中暗苦,这元宝真把他当自己家的人了,可是人家却嫌弃的很。幸而它跟着祖母去了,否则定要关起门揍它一顿,教教它识人心,罚它几天不能吃鸡腿。
林木低下头眼皮子下垂,看不清眼中的神情,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过玉佩轻轻地捏在手心,感受到玉佩的温润之感,他顿了下又抬起头朝林飞飞凝望了一眼,抿紧嘴转身便要走了。
“林木,保重,我在京城等你,只要你来我就在。”
林木仿若没有听见,一阵风吹来,掀起他的衣袍,消失在远处。
衙门转角处停着一辆马车,蒋欣直到林木走远,水葱似的手指一收把马车窗帘放下,马车缓缓地压在青石板路走远。
刘飞飞侧头听到马车声若有所思。
晚间桃花杯吹起了狂风,风吹的窗户啪啪地响,林飞飞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匆匆披上外衣就往山下跑去。
夜深了,百姓都紧闭门窗沉睡着,街上没有人偶有几声狗叫,林飞飞的身影像黑夜中的一陈风跑得飞快,待她来到林家老宅,来不及喘口气,只见大门半开,宅里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她心中一惊,连忙提口气跑了进去,在院子里看见两个黑衣人正与林木缠斗,林木显然受了伤,身上到处都是血迹,非常的狼狈。
"林木......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林飞飞大叫一声冲进去, 听到动静,林木和几个黑衣人都愣了下。
林飞飞趁着这个空档一脚踢在一个黑衣人的腿上,黑衣人身形微晃,但是却没有被打退,反而飞身上前一掌拍了过来。
掌风凌厉,林木侧眼瞧见心中一急,动作一滞,反被另外一个黑人用剑刺伤,摔倒在地。
林飞飞肩膀刺痛瞬间也被打倒在地,她咚的一声躺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声音依然凌厉:
“你们放了林木,不就是要林老爷的账本吗?平时林老爷对着他这个儿子这么宝贝,怎么可能把这危险的事情给他沾上?他对他爹做的事情全然不知,你们逼迫他也没用。”
林木痛苦地闭了闭眼:
“谁让你掺和过来的,你既不认我们林家,你又来干嘛?”
他微微又提高声量:
“你们放了她吧,我们林家从没认过她,族谱里都没有她的名字,她是一个无用之人,来找我便是,我知道账本在哪里。”
按着林飞飞的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死命的压着她,跟另外一脚踩着林木胸口的黑衣人却在眼神交流,俩人神情似有了松动。
林飞飞拼命地挣扎,然后突然抬起头,张口对准那名黑衣人的腿,用力一咬!
“啊!”
黑衣人吃痛脚上的力一松,林飞飞趁机把他的脚一推滚了出去。
林木一脸惊愕,这么……粗暴。
鲜血溅到了林飞飞的脸上,然而此时此刻,林飞飞已经顾不得去擦掉那些血液,她站着那,双手抱胸扯着嘴角瞧着这名黑衣人口中数着:“一二三。"
那名被咬的黑衣人想发力重新制服她,可是他却全身无力, 晃动着身子却迈不出一步,他有些绝望。
"咚!"
那个黑人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眼睛睁着大大地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口欲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抽搐了几下便歪过头没了气。
压着林木的那个黑人见此情景神情一怔,林飞飞赶紧朝林木使了个眼色,口中发出‘我帐本’几个字。
林木微微点了下头:
“英雄,账本在她那里,你放了我吧。”
林飞飞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拍了拍手笑道:
“林木,你这是要逼死我呀。”
这个黑衣人显然有几分信,他神情紧绷,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林飞飞哈哈一笑,手一扬往黑衣人的后方丢出去一个东西,黑衣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自觉地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待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林下飞伸出手腕,寒光一闪,接连发出几根银针射中了黑衣人的身子。
黑衣人转过来头来,狠狠地看向她,欲把手中的剑像她刺来,可为时已晚他刚刚提起剑,全身便无力,连人带剑倒在了地上。
林飞飞弯腰朝林木伸出手,林木犹豫了下并没有握住她的手,自顾自爬了起来,林飞飞也不恼。
“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
林飞飞摇了摇头: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你得赶紧走。”
林木沉默了下望着她缓缓道:
“我爹他,他是不是……”
林飞飞叹了口气:
“我会尽量救他的,只是……”她顿了下:
“以后林老爷可能再也不能在本国光明正大的活着了。”
林木凝望着她:
“你只是我们林家一个私生子吗?”
林飞飞苦笑首并没有回答。
林木把黑衣人的剑捡了起来,撕下黑衣人的一块衣服把剑擦了擦,一边擦一走。
林飞飞望着他的背影大声道:
“林木,你相信我,你不要去,那里有好几波人都盯着林老爷,你是救不了他的,不要白白去送死,不要让林老爷难受。”
林木停住脚步,肩膀微动,他回过头你来冷冷地道:
“就算死,我也要做林家儿。”
林飞飞声音有些急促:
“你也出了事,谁为他报仇。”
林木低头摸了摸剑:
“不奢望你来报仇。”
林飞飞心中着急,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可也知道林木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林木也不急燥,只是眉毛一挑道:
“你拉得住我吗?”
林飞飞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正欲辩言给他,瞬时只觉得后脖子一痛,软软地倒在了林木的手上,她无奈地闭上了眼,手中的药瓶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
林木把她抱起来走到密室放在床上,又替他小心的盖上被子摇了摇头:
“自己身子都没有几两肉,这么轻还以为自己好厉害。”
他走出门口把两个黑衣人移到地窖里,盖好盖子,净了手又捡起地上的药瓶塞进怀里,想了想在林飞飞的枕边留下一张纸条:
走吧,离这儿越远越好,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管,余生好好的过日子,给林家延续香火靠你了。
锁好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