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鼎天笑笑,继续赶路。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探路棒子,棒头有一把锋利的小刀,一路上,披荆斩棘,将挡路的草木枝干砍下,硬是在这没有路的密林中,开出了一条路。
走着走着,扬鼎天突然停了下来,道:“等一下,不要再走了,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宝宝乖巧地停止了乱叫,三人侧耳倾听,似乎是听见,在密林深处,有人哼哼的声音。
许诗妧小声道:“是不是有人进入这个林子砍柴什么的,结果受伤了,陷在里头,出不去了。”
扬鼎天却摇头道:“这可是神秘林,我们之前死了多少人,你都忘了?”
说罢,他便拿起了那带着刀尖的探路棒,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没有走出几米,他便停下了,盯着身边的一颗皂角树看。因为,他发现,这声音,正是这棵皂角树发出来的。
任劫也发现了,他走到扬鼎天的身边,道:“这是不是和三角梅一个原理啊?”
扬鼎天还没有发话,宝宝却已经一跃而起,向着那大树的树冠里飞了进去。扬鼎天忙说:“宝宝,小心啊。”可是,宝宝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候,从那怪树里面,又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可是,那却不是三人原来听见的那种哼哼声,也不是鹦鹉宝宝的叫声,而是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扬鼎天听见了这叫声,不觉心头一颤,道:“不好,宝宝有危险。”说着,他不再说话,拿着探路棒,就冲了上去。
三人从树冠爬上去,虽然身上穿着专业的野外工作服,可是,脸上还是被锋利的树杈给划破了,不过,他们关心宝宝的安危,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小伤。
好在宝宝乃是一只金刚鹦鹉,色彩鲜艳,个子庞大,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了,此时,它正和一只怪鸟对峙呢,那只怪鸟的个子也很惊人,竟然有一只簸箕那么大,浑身的羽毛都是灰黑色的,尾巴圆扇形,一会儿摆出了孔雀开屏的姿态,一会儿又好像是车轮一样扇起来。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那家伙,竟然长着一堆脑袋,簇拥在一起,粗粗数了一下,竟然有九只脑袋。
扬鼎天的嘴里,悠悠地冒出了这样的两个字:“鸧鹒?”
许诗妧不是生物学家,对于生物了解得并不多,可是,她却也听说过“鸧鹒”这个名字,因为,在历史书里,它可是一种大名鼎鼎的怪鸟啊,不仅如此,很多文物,也都雕刻成了它的图样。传说中代表了天下社稷的“九鼎”,据说,就是根据它的形象设计的呢。这种鸧鹒,又叫鬼车鸟,它还有一个可怕的名字,便是九头鸟。“奇鸧九头”,够瘆人的。
“传说,这鸟邪气得很啊,见此鸟,必有杀身之祸。当然,也有人说,它其实是九凤的化身,所以,并不含妖气,反而很吉祥。”扬鼎天的眼中并没有露出半点害怕的神情,他突然出手,对着大鸟连发了三根筷子。
扬鼎天的筷子神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这次他却没有一下射中这只大鸟的,每一下,都从那大鸟的头边擦了过去。
“射之三发不能中,天遣天狗从空投。自从狗啮一首落,断头至今清血流。”许诗妧知道,这是宋朝梅尧臣的《古风》中的句子,难不成扬鼎天也听过这首诗,所以想要用筷子代替箭,将这大鸟吓跑?难道,他真的指望有天狗来帮他对付这怪鸟吗?
可是,奇怪的是,那大鸟似乎真的害怕了起来,竟然抖动翅膀,掠空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任劫对宝宝叫道:“宝宝,追上去。”那宝宝似乎是明白了任劫在说什么,翅膀一挥,一团绚烂的五彩,便从树冠间飞了出去。
扬鼎天解释说:“其实,所谓的九头鸟,并不是真的有九个头,它其实也和其他鸟一样,只有一个头,另外的九个,只是长得像头的肉瘤而已。其实,它所害怕的,并不是我的筷子,而是筷子破空时发出的声音。”说着,他便向着那大鸟飞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任劫气喘吁吁地跟上去,道:“你跟踪它做什么?而且,你还让宝宝去,不怕它有危险吗?”
“放心吧,宝宝比你聪明多了。你死,它都死不了呢。传说中,西王母总是从天而降的,你觉得,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任劫叹息道:“那只是传说啊。喂,你不会是想说,她是坐着这只大鸟飞来飞去的吧,有没有搞错啊,那是西王母,不是阿凡达。”
扬鼎天一边探视着两边树木上宝宝的爪子留下的刻痕,一边说道:“虽然是传说,可是,也能够反映一部分当时的现实啊。既然西王母之国,被人称为鸟国,那么,西王母按照自己喜欢的鸟的形象,来设计自己的车辇,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而且,‘鬼车’,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吗?”
“我看你是在鬼扯。”任劫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在这神秘的林子里,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怪事,每一次,都让人觉得仿佛和传说中的西王母之国,更近了一步,所以,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可是,没有走几步,前面的扬鼎天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宝宝留下的印记,不见了。
“不好了,宝宝不见了……”他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前面。
任劫和许诗妧扭头看去,看到了一幅怪异的景象,远处,竟然站着一排人,他们穿着绿色的衣服,还在不停地挥动手中的绿绸,翩翩起舞。
许诗妧惊呆了,喃喃道:“不会吧,难道,我们真的找到了西王母的国度,她还有后人流传于世,正在这里欢迎我们?”
扬鼎天却摇头道:“不会吧,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的样子,很奇怪?”说着,他便拿着探路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