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依旧盘腿坐在仙堂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想站起来,这才发现腿都麻了,动一下脚指头就跟千万只虫子在咬似的,又酸又疼,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肯定是龇牙咧嘴的,只好慢慢滴把腿先伸直,坐在蒲团上,等这股子麻劲先过去。
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怪不得腿都动不了了,我也不急着起来了,坐在原地,随意地刷着手机页面
上次奶奶打过来电话的那个号码,我曾经试着拨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是忙音无人接听。也不知道她下一次打电话来会是什么时候。
我想的出神呢,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熟悉的音乐也吓了我一跳。
我一看,是我以前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张晓芸。说起晓芸就不得不提一句,之前假期在家,就是在给她过生日回家的路上,才碰到了柳自生在苞米地里修那啥……后来才被柳自生缠上,把自己锤到吐血。
手机铃声还在响,我赶紧就接了起来。我以为她就是一段时间没见我,找我聊聊天。
“喂,晓芸,咋的,想我啦?”
我语气轻松。可是电话那边,却传来了晓芸焦急的声音:
“苗苗,我在你家门口呢,你跟你奶奶都不在家呀?她老人家去哪了?”
“我奶奶……”我一时语塞,我现在也不知道奶奶去了哪里,我该怎么回答。
“苗苗,我表姐出了点状况,有点不对劲,我想来找奶奶去看看,你们都不在家,我去哪找你呀?”
刚才只听她着急了,没注意她急着问的是奶奶去哪了,晓芸的表姐有情况不去医院而且来找我奶奶,说明出的这个情况,应该不怎么正常。我赶忙先安抚她:
“你先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还在想之前晓芸说的经过。她表姐比我们大两岁,不过早早就辍学了,一直在镇上一家厂子里上班,人特别孝顺,挣的钱都给家里,只要有空就回家帮父母干活,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镇上上中学。
这段时间天气比较干旱,庄稼缺水,叶子都打卷儿了。晓芸的表姐回家帮着父母给庄稼浇水,干完活儿回到家就不对劲儿了,刚开始说浑身冷,她爸妈以为是干活出汗,回屋吹空调消了汗,一冷一热才这样的,就让她多穿一件衣服。
谁知道不一会人就开始冷地打哆嗦,牙齿都打冷颤。穿衣服不行就披个毯子,最后连棉被都围上了。不仅一点用都没有,人更是冷得嘴唇都发白了。
晓芸的姑姑姑父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就去找了村里诊所的大夫过来,大夫查看一番,量了体温,水银温度计的刻度一直就停在35℃没有变过,夹了几次都是这样,大夫说是低体温症,给打了针就走了。
晓芸的表姐打了针过了半小时,倒是有些好转,不哆嗦了,依旧还是感觉很冷,就这样熬了一宿,第二天大夫又过来打了一针,以为这样慢慢就好了,可是谁知道,这次,晓芸的表姐就更邪性了,之前一直躺着,这次大夫刚走,人竟然就坐起来了!
身上还是冷的发颤,蒙着被子,但是这人脸上,竟然挂着笑,就是那种不怀好意地笑。
晓芸的姑姑姑父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到自家闺女可能不是生病这么简单了,于是就赶紧找人去到山神庙那的小房子里找我奶奶。
奶奶平时一直不怎么出门的,所以门总是开着。这次去,门竟然锁了。
晓芸的姑姑姑父就急着问谁能联系到我奶奶,毕竟这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就得属他老人家了。
晓芸知道她表姐的事之后过去看望,听姑姑姑父说要找我奶奶,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她以为这会放假,我和奶奶肯定在一起。
奶奶不在,但是这事,我不能不管,于是我答应晓芸,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