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蒙蒙黑,我跟翠花姐两个人在商场旁边的广场上溜达,这会天气正凉爽,一会再回家。
我们坐在椅子上,吹着晚风,看着人来人往。
忽然不远处树底下一对母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个男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他的妈妈这会正拿着一支冰淇淋给他。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男孩的右耳被纱布包着,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怎么。
我盯着人家看,翠花姐跟我说话我都没听见,直到她推我。
“咋地了妹子,跟你说话咋不吱声呢?”
我回过神来,“哦,没事姐,你看那边那小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不小心,伤到了耳朵,看着怪心疼的。”
翠花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端详一阵,嘴角一勾:“呦,有点意思。”
我没听明白:“啥意思?”
翠花姐拉着我起身,就朝着那对母子方向走。
“你不是瞧着小宝贝可怜吗,姐带你给他治治病。”
我一把拉住她,不再往前走:“姐,人家那是真伤,你也能治啊?”
“咋滴?法伤我也行啊。”
呵……大仙也玩游戏吧?
翠花姐不管我说啥,带着我就走到人家跟前。
人家妈妈带着儿子玩的好好的呢,就感觉面前杵俩人,一抬头,有些警惕,右手不自觉拽住自己的儿子,抬头问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翠花姐看着女人:“别紧张妹子,我们就是遛弯的,我妹子这不是看到你家儿子长得可爱,想看看还不好意思。”
女人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现在人贩子猖獗,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看见两个陌生人在面前,也是心里打鼓。
我拉着翠花姐:“姐咱走吧,咱俩现在在人家眼里,不像好人。”
翠花姐蹲下身子,女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一把把孩子揽近怀里:“你们要干嘛?离我远点,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妹子你别急,孩子这耳朵,是不是每年夏天,就要发炎化脓,而且发烧好几天?”
女人脸色微变,警惕里带了惊讶,没回答狐翠花的话,手还是紧紧搂着孩子。小孩子吃着手里的冰淇淋,乖巧地在妈妈怀里待着,还对着我们微笑。
狐翠花继续说道:“而且是从三岁之后开始的,没有任何预兆,就突然地红肿发炎,你们带他看大夫,但是怎么治,怎么好,回家都会加重对吧?但是半个月之后,就会自愈。每年都这样。”
女人这会的表情,可以说是惊呆了。
看得出来,翠花姐说的症状和情况,应该一点没错。
愣了半天,女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咋知道的?”
“你别管我咋知道的,我看孩子挺受罪,给你支个招,你听不听?”
女人连忙点头,对狐翠花没那么抵触了,而且眼里充满期待。
人贩子可以知道孩子和大人的具体信息,但是这病症,可不是素昧平生的外人可以知道的。
狐翠花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宝贝儿啊,家里有车吗?”
小男孩儿放下手里的冰淇淋,自豪地回答:“我有自行车,摩托车,大汽车,好多车!还有……还有爷爷的大木车车!”
狐翠花很配合:“哦,这么厉害呀,爷爷的大木车车长啥样子啊?”
小男孩比划着:“老大了,两个木头杆杆,我在奶奶家每天在窗台都可以看见,奶奶说,那是装大牛的,哞哞……”
狐翠花满意地点点头,对小男孩说道:“你看,你肯定偷听爷爷拉哞哞车了,不然你咋知道大牛哞哞叫啊。”
小男孩点头:“我听见啦,每天晚上睡觉都能听见!爷爷赶牛,牛哞哞!”
女人听到这,脸色微变。
轻声说道:“孩子爷爷,去世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