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表情古怪地收起魔镜,嘟囔道:“小姑今天怪怪的,好像不是很开心。”
“难道是怪我没有成亲后第一时间通知她?”
陈破摇摇头,梅夜却开口了。
“她不喜欢我。”
“谁不喜欢你?”陈破心不在焉,敷衍道。
“你小姑”梅夜抬眸,看了陈破一眼。
“你从哪看出来的?”陈破回过神来。
“女人的直觉。”梅夜红唇微张道。
“她看我的眼神有敌意。”
“你很介意?”陈破又开始玩世不恭,冷不丁问道。“你希望我小姑视你如己出,对你嘘寒问暖,还是低声下气?”
梅夜红唇嗫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混蛋嘴真臭!
“梅夜,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摆正自己的位置?”陈破非常失望道。
“你奶奶对我好的都快让我无地自容了,你还想让我小姑也对你好?”
“算我求你了行吗?下次见我小姑的时候,动动你那抹了蜜的小嘴,狠狠恶心她!”
“真别像今晚装贤妻良母巴结我小姑了,再这样下去,她该堵着房门逼咱俩繁衍后代了!”
“今晚我们继续分床睡,你睡地铺我睡床。”
丢下这番话,张若愚痛心疾首地去喝茶了。
丢下梅夜独自凌乱,气得浑身直哆嗦,猛一起身,差点眼前一黑栽个跟头。
扶着墙站起来,又不敢张扬让下人帮忙,只好自个拿出被褥在那打地铺。
因是地铺,她不得不跪地整理。正打理着,梅夜猛地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从后背传来。
哪怕没转身,她也有种被侵犯的耻辱感!
心头顿时怒火中烧,一回头,果然!
一脸邪魅的陈破正杵在门口,嘴叼草茎,眼神充满火热。
梅夜腾地站起身,恼羞成怒,满脸冰霜:“你狗眼往哪看!?”
这个无耻混蛋,竟趁着自己不注意,偷看自己的臀部?
陈破猛地一回神,脸上却丝毫没有被抓现行的窘态。
相反,他脸色一沉义正言辞道:“姓梅的,你难道忘了昨天成亲前,我和你的约法三章?”
“当时我就说了!而且一再强调了好几遍!不要色诱我!”
“你是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了吗?”
梅夜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都被抓现行了,你居然还贼喊抓贼?
人怎么可以无耻下流到这种地步?
不等梅夜回过神来,陈破铿锵有力地喝道:“你不要仗着你身段娥娜,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跪在地上撅屁股铺床,这么明目张胆的诱 惑我,你良心不疼吗?”
“姓梅的,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到底还想不想和离!”
梅夜彻底傻眼了。
混迹江湖多年,她不是没见过贼喊抓贼,可抓成陈破这样的,头一回。
不可否认,她这个动作的确不雅观。可她怎么办,总不能站着打地铺。
够得着吗我?
再者,我动作不雅,你就不能回避?就非得偷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陈破仿佛会读心术,沉声说道:“想问我为什么要看?为什么不回避?
“我就直说了吧,我十年军伍,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每次跟做饭喂猪的村妇打招呼都脸红心跳,看久了,都觉得她国色天香!”
“你再看看你什么档次?什么姿势?我看着能不腿软吗?能走得动道吗?”
“够了!”
梅夜满脸寒霜,第一次嫌自己嘴笨。
说,是肯定说不过了,但这混蛋也不全是歪理。
再者,他俩毕竟是拜过堂成了亲的合法夫妻,要是看两眼就雷霆大怒,那也说不过去。
“下次注意点。”梅夜深吸一口冷气,咬了咬红唇,还是算了。
“你也是。”陈破板着脸说道。
“我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你要老这样,我哪受得了”
梅夜眉头一皱,冷冷道:“灭灯睡觉。”
说不过我躲还不行吗?
陈破这次倒是听话,灭了灯爬上了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那画面,他是生平头一回看,视觉冲击太大了,到现在还在脑子里反复重现。
“睡了吗?”陈破横竖睡不着,问道。
“没。”嗓音清冷,却透着疲惫。
“我也没有。”陈破说道。“刚才给你骂精神了,有点睡不着。”
说的是人话吗?
我骂你什么了?不都是你在痛骂我色诱你,不尊重你吗?
“陪我聊会呗,其实我身上挺多闪光点的,你要想知道,我告诉你。”陈破说道。
梅夜脑子跟浆糊似的,连话都听不清了。
“要不聊聊你的救命恩人陈永固?。”陈破自言自语道。“他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男人,铁血纯爷们。
呼…
黑暗中,细微的鼾声响了起来。
昨晚一夜没睡的梅夜,终于睡着了。
陈破眉头一皱,探头确定韩江雪彻底睡死了,不由得蹑手蹑脚爬下床,摸到了只穿着真丝睡衣的梅夜身边。
身上有点香,借着月色,能清晰观摩她那绝美的容颜,以及饱满得能掐出水的娇躯。
因为快入夏了,梅夜身上只盖了一层薄毯,婀娜曲线展露无遗。
张若愚面色沉凝地思考了片刻,终于,他伸出手掀起薄毯,然后慢慢往上拉,盖在了梅夜的脑袋上。
刹那间,本就细微的鼾声彻底消失了。
陈破心满意足地爬回去,夹着被子准备美美睡觉。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梅夜那诱人的娇躯。
……他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