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
听赵公子如此说,李南嘉才想起那冯小姐甚少出门,一般的富家千金都喜欢招摇过市,吸引城里那些才情出众的公子,可冯小姐却从未如此,原以为她是不喜出风头,看来她也是无可奈何,冯府那样的人家自然不愿让如此秘闻人尽皆知。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慕卿可否答应?”
“公子请说!”
“在下想烦劳慕卿代为去赴赵小姐之约,并…将在下所做的那些污糟之事尽数告知,令其对在下死心!”
“我?”
“慕卿对在下的了解比诸家人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慕卿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倒是句实话,赵公子的那些风流债都在浪人客栈的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
“恕小女子冒昧,公子可是嫌弃冯小姐与常人有别?”
“当然不是,在下之所以如此行事不过是不想白白糟蹋了冯小姐那样的清白女子,总之,烦劳慕卿替在下走这一趟了!”
“公子放心便是!”
从赵公子的书斋出来后,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在李南嘉带了伞,否则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回客栈这一路上,李南嘉都在疑惑,赵公子摆明话里有话但却不愿言明,即便这冯小姐不能开口说话,但以她的家世样貌倒也不至于配不上赵公子,为何他要执意拒绝呢!尤其是那句不想毁了她的清白,清白二字对这位风流的赵公子来说似乎并不是他最看重的,他拿走的清白可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你怎么才回来?”
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李南嘉的耳朵里,移开雨伞映入眼帘的是顾尘初那张冷峻的面庞,李南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仔细的环顾了四周,确定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那棵樱桃树也还好好的伫立在院儿外,她就这么回来了?
“李南嘉?你去哪儿了?你同事说你早就下班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怎么才回来?”
“我…我去了…去了…”
“去找你的钟总了?”
“呃…嗯!”
与其绞尽脑汁的解释还不如就让他这样认为算了,因为李南嘉实在不知道怎样跟顾尘初说明她所经历的事,明明在那间浪人客栈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回来却好像只是一转眼的事而已,这不是她能解释清楚的。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让齐彦鸣调查过,你们西关站现在的办公地点是去年才开盘的,那地方曾经是一处国家级的保护建筑,但因为维护不当造成了不可逆的毁损,加上几年前的那次水灾,出于安全角度考虑,城建局在无奈下只能选择将其拆除,后来那块地皮被开发商看中,这才有了现在的那栋高层。”
“水灾?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你正在那山清水秀的文海市读大学,当然不知道了!”
文海市?李南嘉突然发现,顾尘初竟然对她的过往如数家珍,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而且她从未跟顾尘初提过她在文海市读大学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李南嘉眉头一皱,顾尘初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李南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重点不是水灾,而是曾经的那栋建筑。”
“那建筑怎么了?难道还是皇宫不成?”
“你抬杠是吧!怎么学的跟齐彦鸣一个样儿!”
听顾尘初的意思,他应该是经常被那个齐助理气个半死,想到此,李南嘉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好好好!我不气你了,顾总,说说你的重点吧!”
“重点是曾经的那栋大宅是一位冯姓富商的祖宅,但那户人家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所以即便是保护建筑也难掩其凶宅的本质。”
“等等!你说大宅的主人姓冯?”
“对,齐彦鸣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也查阅过不少有关于冯府大宅的报道文献,不过年代久远,知情者早都不在世了,真假无从考证!”
李南嘉心里一惊,冯姓富商难道是指冯员外不成?那家破人亡的意思是…冯府遭遇了劫难?不会是因为那赵公子吧!
原本李南嘉是不愿被困在那浪人客栈的,可现在是想回都回不去!
“李南嘉?李南嘉?李…楠…嘉…”
“啊?”
顾尘初喊了半天,李南嘉才回过神来,这下可遭了,要是不能及时替赵公子去赴约,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了,难道冯府的劫难是因为她的失约?
“啊什么啊?我还没问你呢!这大晴天的,你举着伞干嘛?”
“伞?”
顾尘初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李南嘉,她是撑着这把伞才去到浪人客栈的,能够回来也是因为打开了这把伞,难道这把伞可以带她回去?
没等李南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顾尘初已经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那把伞,随手便打开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不就是把普通的雨伞吗?又不能遮阳,干嘛要随身带着?”
雨伞被打开了,可李南嘉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看来这雨伞并不能助她回到浪人客栈。
“顾总,你要说的都说完了?”
“嗯!说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
“你怎么…怎么卸磨杀驴呀?”
“我哪用得起你这么金贵的驴呀!”
这两人光顾着说话,谁也未察觉到街角处有人正在暗自窥探,并将二人嬉闹的瞬间给抓拍了下来。
而照片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钟廷希的面前。
“知荞,你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廷希,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罢了!”
赵家跟钟廷希的合作因为赵知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而被迫终止,赵家也因此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这不过是钟廷希给赵知荞的小小教训,他还是给赵家留了活路的,否则以他的实力,要赵家垮台也绝非难事。
对此,赵家父母很是不理解,以他们对自己女儿的了解,钟廷希迟早是他们赵家的女婿,如此突然的翻脸,他们哪里能接受得了,除了对女儿施压也别无他法。
“知荞,我提醒你,对于我的事,你已经干涉的太多了,你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太舒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