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毕业季，枝枝叶叶离情

       六月的天空湛蓝又皑如山上雪，像哪个男同学周一穿的水蓝校服，也好似哪个女同学晾在衣绳上的白衬衫，四四方方的碧空更似谁镶的毕业相框。

       周三一早来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拍毕业照的通知，距下早读还有10分钟，我便打断了同学们的晨读：“请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明天便是你们高年级拍毕业照的日子了”。

       “出于统一整齐好看，当天全体同学需穿上校服，女生长发的都绑起来，男生建议重新理个发，新人新面貌，大家都要用心对待啊！待多年后再回首这次拍的照片，便会觉得意义非凡隽永了”！我在学生们乍然喧闹滔滔不绝声中继续补充道。

       傍晚时分，晚饭毕后经过操场之时，只见师傅们开始在摆弄拍照舞台等事宜了。

       “明天便要拍毕业照了，一定要绑个最好看的发型才行”。

       “你向来系的马尾辫很好看，明早你就帮我绑好不好”？

       “可以啊，但是我已答应先给小仪绑了，不过没关系，我明早早些醒来”。

       “那我明早最早醒来，这样你不就先给我绑了么”？

       “好的呀，扎了马尾辫再配上你那天新买的珠花，一定很好看了”......两位马尾女同学有说有笑十分欢快地从我身边经过。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不只是古代木兰女子闺中倾心爱做的事，当代女同学爱美之心亦是如此，看来明早宿舍里又是一番热闹欢腾。被她们感染到了，我是边走也边暗自忖度，那明日我要着上什么款的衣饰才妥当？校园的还是毕业的颜色，那就白衬衫配与宋青纯色的半长裙罢！

       翌日早读时，只见台下的同学比往日更神清气爽，偏偏年少：“同学们今日都很阳光帅气漂亮啊”！

       “老师，我的头发被赵小帅剪歪了”！闻声望去，只见陈国强鬓边的发明显少了一樶去。

       “手抖了一下，就剪歪了”，张小帅边挠着头在众人大笑夹缝声中回复着。

       小帅家是开发廊，秉信他过硬的手艺大家才纷纷找他理发的罢！瞧着国强剪得颇有偏差的发型，我不禁噗嗤一声笑，这果然是个意外又难忘的发型啊！只是年少朝气俊秀的他们，不论顶着什么样的发型也还是那样的活力与青春，影响并不大的。

       早读到一半的时候，便轮到我们班拍毕业照了，6月天7点多的晨光不偏不倚正打在教学楼半腰上，有着楼层与树木的相隔，升起已久的朝阳也格外淡薄柔和了些。只是同学们一心顾着拍照，也管不上这阳光是柔和还是火辣，对于年少的他们来讲，只要有的闹，欢心的，实在不拘其他的东西！

       当然了，此刻校园里与孩子们那般闹的大概还属树梢上那一只只鸣得起劲的翠蝉。往日里平平无奇，累见不鲜的水蓝校服装，今被他们齐齐着上，倒越看越觉得纯洁天真，朝气翩翩了。

       在摄影师一番精心排序摆拍“一，二，三”的喊声中，他们的青少时光便定格在这张小小的相册里了。拍完照才刚起身，左右臂却被班长与肖玲同学挽住了：“老师，我们能不能与你和影一张”？

       她们仰头朝我微笑边示意摄影师过来，瞧着她们已摆好的拍照姿势，我不禁暗笑，她们哪里是来征求我的意见了，分明就是来告知的呀！罢了，也惯了她们的随性。

       其他同学见状了也纷纷拉上我，不是单人合影照便是小群照，各种热闹，如此与大家轮流合影了些才回班里去。

       6月24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我还是坐在讲台上，同学们照旧地埋头在复习，还是那样阳光猛烈的午后，知了声还是那样一声长过一声，头顶的风扇也还是那样吱呀吱呀有力无力地摇动仿佛一切都照旧不曾改变。只是，此刻我的心却漫出了许多的感慨与不舍，因为过完了今天，明日和以后的每个午后，我便不能再这样静静看着他们复习，不能与他们如此齐全，如此近距离的坐在同个教室里。

       我环视了一通彼此朝夕相处的教室，这个每日必到，习以为常的地方，在今天看来，俨然成了我们分离的渡口！窗外的小叶榄仁又茂又翠，看得恍惚，也好似一律变成了渡头上青青的杨柳，枝枝叶叶离情啊！我细细盯着每位同学的脸，试图在最后的一节课，记清他们认真学习的模样并刻在脑海里，因为过了今天，要么相片里，要么回忆里才能看到了。

       算来与他们相处也将近一年时光，记得去岁9月开学日，第一天站在讲台上，我还暗自感慨这一届的男生长得格外瘦小，也爱闹，个个都是贪玩的命！女生呢也活泼，口齿极是伶俐，想要驾驭又要与他们为师为友，是一件需要下苦功夫的事。如今再看来，他们高了，壮了，也成熟安静了许多，嬉笑打闹间总夹杂着许多奋斗努力的刚毅气息。

       少年们成长总是格外地快，可我却不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们成长下去，在生命的驿站里，我只能这样陪他们一程，而他们也只能陪我一程。记得初时班长问我，我们6（4）班的班歌择哪首比较好呢？我建议用《萍聚》，不为别的，只因里面的歌词：“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所表达的豁达与洒脱正是每逢毕业季的我所欠缺的，我极需这样的歌来提醒与鼓励不擅长离别的自己。毕业之后前面等待他们的将是无限美好的未来，所以分离是必然与美好的，我应衷心洒脱地祝福他们，他们理应得到我的祝福。

       “老师，老师”....我依声回头望去，只见第二组一桌的小青同学伸手递来了张纸巾，我不晓得自己是何时泪流满面了，当着同学们这样流泪，忒觉得不好意思！道了声谢谢后，忙忙接过她递来的纸巾，若因此惊动其他的同学，更是难堪不已了。

       转身擦干眼泪待回过头来，只见全班同学都望着我没有继续看书，他们是察觉出我的不舍与流泪了么？毕业了，她们理应把全部精力放在明天的考试上，实在不应再为别的人与事伤神费心，于是我转移话题：“各位同学，明天就开始考试了，我听班长反映，特别是近日来，夜里有些同学紧张得睡不着！各位同学，你们就当明天的考试是平日里的某个模拟考就行了，以平常之心对待，平常心才是最重要”。

       “都知道了么”？他们不似以往那样马上积极响应，而只一味沉默地看着我，接着有几声呜咽声传来，继而便是一片的哽咽声。她们日常活泼如此，何曾这样流过泪了！我扬了扬头，使劲把再次溢出的眼泪生生逼回眼眶去，努力露出一个淡淡勉强的笑容：“同学们，明天是个很有意义的日子，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能想，一律都不能分心，明天的考试不结束，你们谁都不能分心其他的事情”。

       毕业季多离别，当他们将要背起行囊挥别昔日校园，大步踏向远方的时候，我心中是有那样多那样多不舍的话与祝福要说给他们听的，只是考试在即，我只要他们一心考好试，不想因旁的事情影响了她们的心情。如此，再细细叮嘱他们考试所带的用具和注意的事项，其他伤离别的话没有再多说了。

       待天临近9点，我又去了一趟学生宿舍，明天考试了，也不知他们今晚睡得怎样，会不会忧心？会不会失眠？当进入301女生宿舍之时，虽开着灯，很多同学却早已躺在床上了。

       “老师”，小青叫我了声，其他同学闻声都纷纷从被窝钻了出来，我正好奇着，都睡下了，怎的还开着灯？

       “老师，我紧张，我睡不着”！雪梅爬起来说道。

       “老师，我也紧张”......

       “紧张太正常不过了，说明你们极重视明天的考试！不过一时睡不着也没关系，就一直闭着眼睛，慢慢呼吸着，自然而然地就睡过去了”！我安慰道。

       “真的嘛老师”？

       “真的呀，当老师还是学生的时候，每逢大小试啊也紧张得睡不着。然后呢，我的老师便教了这个巧法子给我，慢慢地就睡过去了”。

       “那我们现在就合眼睡去”。

       “这就对了，快合上眼，我帮你们关灯”，说罢待她们全躺下，我才熄灯掩门继续往别的宿舍走去了......

       6月25日是小考正式的日子了，吃过早餐，我便与其他老师一同坐上校车到别的学校监考，我的学生也到隔壁学校去考试。下午当最后一科收卷铃响起之时，我的心竟也噗通咯噔下，是紧张也是释然啊！不知今年的试题出得怎样，学子们考得如何，我的学生有没正常发挥了？

       寒窗苦读，一张小小的试卷却凝聚了他们6载的时光与努力，承载了那样多沉甸甸的梦想，他们的人生轨迹可能就因这张小小的试卷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与不同！待到金榜题名时，希望所有的莘莘学子都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待拾好试卷提交档案完毕走出办公室之时，“临卿”，背后传来了沈老师唤我的声音。

       “早闻三中后街的辣子鸡粉是出了名的好吃，要不我们一起去吃，趁着放假了，好好放松”！沈老师迎面走来边笑道。

       “我也早有所闻了，特别是辣子鸡，辣嘴不辣心，更有嚼劲”。

       “走走走，一起过去”，说罢心血来潮的我俩兴致勃勃朝后街走去了。

       因沈老师晚上有约，饭后便与朋友逛街散心去，留我一人搭车回学校来。天色虽早，校园此刻却是一片静谧寂寥，没有往日那般热闹与朝气了，学生们都拾好东西回去了么？

       作此猜想，不由便往宿舍楼走去，往日站满学生嬉闹的走廊如今已是缈无人踪，空无一人了。有些同学啊，半月前就开始往家里搬东西了，自然是考试一毕就能马上脱身放假回家。他们是放假了，明天没有课了，以后也不会在这里上课了，下个夏天，这里的宿舍自然又住满了人，那里的教室也会坐满了人，只是再也不是他们。

       一年了，习惯了每次考完试都与他们对答案细细讨论一阵的，今天毕业了，在她们离开这所学校即将踏上新的旅程之时，却来不及讨论，早准备好的祝福还没来得及送上，他们就离开了，心里不舍很是怅怅然！本想吃完粉早早就回校里来，只碍于今晚修路之缘故，堵了将近一个钟的车，终究是我赶不上！

       回到房里来，坐在案桌前，不禁拿出他们的毕业照来看，她们拍得真好看，笑靥如花，翩翩年少。要我说啊，国强的发型最是突出最有看点了，还有肖玲同学的脸拍得比往日大得多却也十分可爱，张小帅今日抹得发胶特别多，倒添了些大人模样，这群孩子是可爱的一群的。

       “老师，老师”.....待继续看着毕业照，却听到窗外有人唤我，依声望去，是李彤彤，我略一惊讶又高兴，原以为同学们全已回去了。

       “彤彤，放假了，大家都回家了，你怎得还没回”！来到门外我亲切问道。

       “老师，这是送给你的”！话毕便递了个粉色袋过来。

       “彤彤，这是什么呀”？

       瞧她不说话，只一味抿嘴红着脸，遂接过袋子取出里面的礼物。我微微一愣，是一朵镶在粉色纪念框里的海棠，海棠花瓣舒展片片整洁，一看便知是经过精心处理的了：“这朵海棠美得温柔又倔强，只是当下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你哪来的海棠”？

       “今年春，我到北苑小道上摘的花花”。

       “北苑的海棠开得浓淡适中，袅袅别致，彤彤，你也喜欢海棠么”？

       “海棠，它很美，但我知道那是杜老师你最喜欢的花！只可惜鲜的海棠虽美，却只开了一季，若弄成了干花，这样老师不就日日可以看到了么”？

       她说得是那样稚气又那样有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朝被他人轻轻提起，心里莫名的欣喜不已的。至于她是何如知晓海棠为我所钟之花，又如何把它们采摘回来晒干，都不那么重要了，难得的是她善解的心。

       “你做的海棠很好很美，老师很喜欢你的海棠，谢谢你啊彤彤”！我捧着海棠谢道。

       “是我要谢谢你，杜老师”！谈席间，她的电话响了。

       “彤彤，还要等多久，都快一个钟了，你们老师是不是回家了呀”？

       “母亲，老师她回来了，回来了，等下，我这就到校门口去”！彤彤觑我一眼遂捂着嘴轻声道着。

       “你在这儿等了老师很久了么”？待她挂了电话我惊讶问道。

       “没，没有的老师，只等了一会”！她猛摇头否定道。

       “天色渐晚，你快回去罢，别让你母亲等太久”。我边整理着她已戴歪的红领巾边提醒着。

       “等下母亲便带我去首都旅行了，老师，再见”。

       “好的呀，玩得开心，暑假快乐”。

       她点了头，然后才小碎步跑出去了，回到位置上，细细赏着她送的海棠，安然而恬静，第一次竟觉得静态的海棠也是如此耐品的。

       “只可惜鲜的海棠虽美，却只开了一季，若弄成了干花，这样老师不就日日可以看到了么”？连少年也是这么认为的么？认为朝朝暮暮与长久才是最要紧，或许长久都是大家想要的东西罢！我小心翼翼爱护地把它放回袋子里，适才因第一时间看到了海棠，就不曾再留心袋子里的其他东西，我取出里面的一封信并拆来看

       杜老师好：

       一直都想亲自与你道声谢谢，谢谢您一路来对我们的悉心栽培与教导，更感谢那晚你没有揭穿我们，更没有把我们交给主任。往后后我会专心读书，不辜负老师的期待，毕业了，我要告别老师您了，以后的人生里还有很多个夏天，只是那些夏天里再没有杜老师了。杜老师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学生。

       人人都道，学校的海棠开得最美，但我觉得老师才是那朵最美的海棠

       爱您的学生

       李彤彤

       阅完她写给我的信，心下已明了她信中所指何事。真是傻孩子了，那晚只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不足这样言谢的。其实那晚我是一心想维护她们，与此同时也为初萌的情愫就这样断送而心生惋惜，兼则我这样做，何曾又不是对自己的青春年少作一些补偿与成全呢？我们曾都是学生，自然总有很多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情愫了，只是我没她那样的勇敢那样的随心。

       说来也惭愧啊，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既没有遇到万恶的主任，凶残的老师，也没有家族势力的阻挠，更没有遇到强劲的情敌，整整17年的学生生涯，我自始至终也没与任何一个男生擦出一星半点的火花。

       是我，自觉的视那些与我有好感的男生为洪水猛兽，并恨之避之；也是我，亲手将那些将发生又没发生的情事斩断于校园四角里，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那样擅长干这样的事情！现在细细回想，大概是人言可畏，那时的我总是畏惧与厌烦别人背后议论点评。

       “别以为你成绩好，那些男生就喜欢你了”，忆及这些情事情物，这句话总无端闪过心中的。那是初三期中考结束走出教室后，隔壁桌的女生突然横在面前，挑恤抛完这话便甩头走开了。

       无端被别人厚斥，真真恼极了，也不知她因何事而骂！正一头雾水间，同桌小芳解释道，许是适才你与陈振林同座考试了，要可知道陈振林一直是她心头上最最喜欢的男生啊！所以她心里不痛快了。这也关我的事？这样也能招来女生的妒忌与厚斥？所以当时在我看来，更落实男生是祸水之名。

       是了，考试之时，那男生还借了我的橡皮擦至今都还没还呢！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可能总牢记着这么一段陈年旧事呢，原来是那混蛋借了我的橡皮檫还没还。

       微微沉溺往事，突然“砰”的一声，别在架上的伞突然掉了下来，往事多以茫昧，只是看到这伞，倒又让我想起青春里另外的一件小事。

       约莫是高三第二学期的一个中午，刚从后街图书店回来，晴空万里的夏日说变天就变天，才回到校门口便下起了雨。所幸我有带伞的习惯，经过南楼往宿舍回去之时，只见穿天蓝上衣的一男子站在南楼屋檐下，瞧他裤腿已湿了一大半，想必是突如其来的暴雨把他困在了其中。而天际边沉沉的黑云一点也没有要散去的意思，看来这场雨半个小时内是不会消停的了。

       “你也是高三的学生们么”？经过的时候我轻轻问道。

       “我伞大！顺路，可以撑你回去”，见他朝我点了点头，遂好心继续说道。

       “不，不用了，谢谢”。他客气着。

       我以一笑答之，然后撑着伞继续往前回去了，待走几步，背后传来了一声：“同学，你可以撑我回宿舍吗”？

       待回过头来，不是别人，正是适才婉拒我的男生。

       “可以啊”！刚说不用，现下又想要，男生真是个扭扭捏捏奇怪的东西，边答之又返回原路撑他了。

       “我高，我来拿伞吧，这样比较好”！雨中一起走了几步，他便轻轻建议道。他确实高我一截，我撑得也着实辛苦，遂便把手中伞给了他。待把他送到男生宿舍时，只见他裤子，上衣，头发全湿透了，而我只是裤脚处稍稍湿了些。

       “本想好心撑你回来的，没想到还是弄湿你了”。

       “没关系，等下回去洗头，谢谢你的伞”！他甩了甩发上的水笑道。如此几句后，我便回女生宿舍去了。

       大约是相隔一周的时间，一天午饭毕后，当我经过校道回班里复习，侧耳传来了一声声“同学，同学”的叫声，混着活跃的蝉鸣声，听来不太真切，又觉得叫声连绵起劲，好似一定要叫到对面的人回应才肯罢休。按捺不住心中之好奇，遂转身望去，只见榕树另一头几百米处站着5.6个端着饭盒的男生。

       “同学，你还记得我么”？站在人群中间的一男生问道。

       我瞧他直直望着我，碍于不曾认识不曾谋面，不确定他是否在与我说话，环视了周遭一通确定无旁人，遂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人家都不记得你了”！旁边的男生好似戏谑道。

       “那天，下雨，的男生，你还记得吗”？许是大家起哄着，又许是怕我真得认不出来，他着急问道。

       未待我细想，他朝我继续喊道：“我知道你是高三8班的女同学”。

       话毕他推着笑着拥着其他的男生一起往男生宿舍楼回去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一下子想起了雨中天蓝衣服的男子，因为衣服有所别，所以一时之间我没认出来。待恍过来也不禁莞尔，竟觉得这位格子衫男生颇有意思，在人群中叫得那样辛苦，竟是为了简单问一句“同学，你还得记得我么”？

       我也感叹，并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是祸水啊！也有可爱得趣之辈。其实，我也不必为学生时代没有与哪个男生擦出火花而伤怀遗憾不已，这样不也挺好的么！可以心安理得毫无束缚享受着在校园某一角的无数次邂逅，而这种邂逅带来的悸动并不比初恋弱半分，好看又不伤人，还余音袅袅，回味无穷！

       如今回忆起来虽混忘了那些人的旧模旧样，可他们曾带来的温暖与美好之感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学生时代仅仅为了“人言可畏”这4个字，有些人终究还是被我有意无意的伤害到了，为了流言蜚语去冷淡伤害那些对你好的人，总是不值得的罢！希望回忆里的那些人都不要太怪我！

       天色已晚，而我也要起身拾好东西了，明日早会一结束，便开启长达两个多月的暑假。毕业季的老师一点也不轻松，这个学期以来除开每晚的备课，模拟测试，学术讨论会，还与同学们同舟共济一起学习，冲刺......如今我也该适时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