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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沿静静地看她,她就站在我身前。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我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老师,你坐呀。”
她坐在对面的矮凳上,脑袋微垂,秀发从颈间滑下来,使得那张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撩人的妩媚。
她抬起头看我,我从她明亮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情意,一种说不出的情意。我搓着手,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一起沉默。
她拢了拢长发,说:“陈耿,你想辍学?”
我笑了,苦笑:“不是我想,而是没法子。”我转达了父亲的意思。
“不要放弃!”她急切地说,“你很有写作天赋,市里有一家作家培训班,学费很低,你可以去那里看看,这对你的将来有好处的。”
我还是苦笑,如果我能去别的学校,还用得着辍学吗?她一脸黯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两人又是一起沉默。
过了一会,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老师,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她一把拉住我,嗔道:“你能有什么钱,我去吧。”
我望着她盈盈离去的倩影,一时间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多时,她买来了面条,用白菜心和几片肉作卤,还买了烤鸭和酒。她说:“你心情很低落,我陪你喝点,少喝一点没事。”很快,电炒锅里传出饭菜的香气,我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
那天,我俩说了很多话,也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觉都有了醉意。她脸上红扑扑的,更增娇艳,眼光朦胧,宛似一湖春水。我忍不住说:“老师,你真美!”
她笑了,妩媚动人。她缓缓低下头,几缕柔滑的秀发荡在胸前,令人忽然有种想犯罪的冲动。
我心头一荡,禁不住将颤抖的手伸向她的长发。她突然抬起头,令我猝不及防,我的手停在她额前五公分处。几秒钟后,我尴尬地将手收回,脑里乱哄哄,一时无语。
她似乎没有发觉我的举动有何异样,捂着脑袋说:“今天喝多了,有点头晕,借你的床睡一会。”我机械地说:“好呀,你睡吧。”
她背对我,侧卧着,枕着一条胳膊,蜷起双腿,她的身体很自然就形成了完美而迷人的线条。
那天,她穿的是粉红色的连衣短裙,裙摆刚好垂到膝侧,两条修长莹润的腿闪着圣洁的光泽。
她的身段婀娜优美,美得令人血脉贲张;她的皮肤细腻白皙,白得令人呼吸不畅。
我认为她已经睡熟了,便悄悄过去细细打量。她闭着眼,睫毛还在轻颤,从头到脚融进了我那片炙热的眼光里。
我口干舌燥,心跳如擂。将手轻轻放在她的高跟凉鞋上,见她没有反应。接着,我缓慢而小心地脱下她的鞋子。她鼻子里发出嗯地一声,又沉沉睡去。这无异在我那熊熊焚烧的欲望之火上浇油,我紧紧抓起她的腿,忘形地吸吮。
“陈耿,你干什么?”她像是从梦中惊醒,又像是没完全清醒,眼神迷 离,晕生双颊。
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然失去理性,扑在她身上,疯狂地亲吻她那红润如花瓣的唇。
“我是你的老师呀,别这样……”她不住说着,但挣扎的力道并不大。
“金翎,我真的很爱你,求你了,让我亲亲!”我瓮声瓮气地说着,将她抱得紧紧的。
她的脸很烫,比四十度高烧还烫,显然也动情了。她的呼吸吹在我脸上,我俩要融化在一起了。
渐渐地,她推着我胸口的手软了下来。我快速扒掉上衣,又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她闭着眼,蹙着眉,看样子像是任由我摆布。
荷尔蒙燃烧我的理智,也激荡我的勇气。全身像要爆炸开来,隐藏在体内的一只洪荒时代的野兽惊醒了,似要撑破我的胸膛。
我急促而剧烈地亲 吻她,吻她的秀发,我将脸颊埋在她那浓密顺滑的长发里,似是有种花草的清香;吻她的嘴,我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四片火热的唇交织在一起。
很快,她鼻子里发出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哼哼声,这是世上最美的乐章。我翻过她的身体,呼呼喘着粗气,颤抖着解开了她的粉红色的蕾丝内衣,两团雪一样莹白便呈现在我眼前,如此娇艳。我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她呢喃一声,将手挡在胸前,红着脸侧过身子。
我一用力,竟没能将她的手拿开,觉得不便用强,只得转移方向。
我撩起她的裙子,强压下心头滚烫的火焰,双手迫不及待地抓紧她那雪白滚圆的屁股。粗暴地一扯,她那粉红色的内 裤便滑到了腿根。
她嘤咛一声,一下坐起身。这一次她像是完全清醒了,推了我一下,红着脸跳下床,还未及穿戴整齐,就灼伤似的往外跑。
我愣了一下,抄起褂子直追而出。刚到大门外,她就跑到了胡同口。望着她狼狈逃去的身影,我酒醒了一大半,同时心里涌上深深的悔意。
我没去追她,因为我不知追上她时该说些什么。微风吹过,脊背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地穿上褂子。
在这鲜花烂漫的季节,我心里却似下了一场冷冷的冰雨。在那黄昏的小巷里,不知觉,我已泪流满面。
我没勇气再面对她,就在这个下午,我打包好行装,黯然离开了这个破败的院子,离开了学校,离开了我所深爱的王金翎老师。
自此,我再没见过她。后来听说,她很快调回了县城,我终未再见她一面。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也无法找到她,那句“十年后你来娶我”的承诺终究是一句戏言。
有人说,时间能淡忘一切,可时间什么也淡忘不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我那曾深爱的王金翎老师。我并不奢求她的原谅,只希望她永远快乐。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也有几许风吹雨打的痕迹。
辍学两个月后,我开始了打工的历程。就像一抹游魂,随风四处飘荡。辗转好几个城市好几家工厂,依然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