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剑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家里,手里夹着烟,坐在电脑桌前,两腿搭在电脑桌上,桌上放着一瓶没喝完的啤酒和一盒油炸花生米,薛剑一副犹豫而落寞的样子。这是一个清凉的晚上,外面清爽的凉风透过敞开的窗子吹进屋里来,给这个十一楼不大的一个小单间增加了一点令人心情畅快的氛围。
薛剑的电脑中正放着古老的西洋乐,我们的时光,伤感的调子,使本来他那伤感的心情,更加的伤感。已经五天了,月月还没有回来,如果今天再不回来,就已经六天了,薛剑心里这么想着。他本来当初想着,月月最多只是一夜 情,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他都打算原谅她了,因为经过这几天的苦苦思索和挣扎,他发现他还是爱她的,总之他的心中不能没有月月,他的生活和世界里不能没有月月。可是眼看快到一个星期了,这哪是一夜 情这么简单,简直都快度蜜月了,薛剑这么想着,越想越失落和垂头丧气。他仍掉了手中的烟,斜眼望了望窗外,一片迷茫的夜景,他心里想着,忽然有一个念头,真想一下从他住的这个十一楼跳下去,可是一想又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傻b,把命都搭上了,即使死了,她也不见得心疼不心疼他呢。不过他又觉得见不到月月,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真的很痛苦。所以他真的希望月月马上回来,至少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知道一个结果。还有,要是果真月月这次离家出走,与一个男人有关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那个男人,薛剑心里这么想着。
在郁闷和沉思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薛剑仍是斜歪在椅子上,安静的凝思着,电脑里面的下载的感伤音乐一遍一遍,播过来放过去,不知听了多少回。我们的时光,是有一次他和月月去北京的一个公园听到的,在北京朝阳工体附近有一个团结湖公园,公园不大不小,里面建设得挺美,里面有假山凉亭,还有全国最大的一个人工湖,三四月份,清澈的湖水里,可见一对对野鸭和密密匝匝的金鱼,一条条红的发亮的金鱼多聚集在阳光明媚处,身形欢快的在水里游着,听着岸上的长亭里,一些老年人拉着旋律曲折的二胡和悠扬婉转的萨克斯。这里是老年人的天下,与其管他叫团结湖,不如叫做老年湖。岸上的这些中老年人,有的在打牌斗地主,有的在一个独奏葫芦丝,那是一种特有的苍凉。还有的三五人一伙在自娱自乐,台阶上放着伴奏,几人一块唱着过去的一些古老音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一些具有革命色彩的抒情歌曲。而且还有的,在这湖边演绎一场黄昏夕阳恋也说不定。
在一天的中午,薛剑和月月两人来到了这个公园,月月买了一点栗子,两人坐在凉亭的台阶上,边扒着栗子放在嘴里,边把栗子仁一半丢给在水中的金鱼,边听着旁边不远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在吱吱拉拉的吹着拉克丝,湖岸上不时有阵阵凉风袭来,不知怎么的,薛剑感到那萨克斯吹的特有味和动听,虽说那个大叔也纯粹业余和属于自娱自乐,但他还是不忍走过去,走过去后,来到那位大叔身旁,那位大叔见他过来了,朝他转头微笑了一下,薛剑接着就问那位大叔吹的是什么曲子,那位大叔告诉他是西洋的古典乐:我们的时光,于是薛剑就这样记下了,回到家后,没事就时常在电脑上搜这首曲子来听。可是不知怎的,薛剑以后再听这首曲子,总感到没那老头断断续续、吱吱拉拉吹的好听有味。
夜深了,薛剑的背后传来了轻轻推门的声音,转头一看,是月月进来了,月月神情木讷,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走进屋来几步又站在那,两人半天没有说话,最终还是薛剑先开口了:“回来了,这几天去哪了,玩的挺爽吧!”
月月一听没有说话,接着一头扎在床上大哭起来,薛剑一看她这个样子,仍是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而是慢条斯理说道:“是已经提前做好了表演工作了吧,打算一进屋就来场哭戏是吗?内心进入角色还蛮快的吗。”月月没有答话,仍是继续大哭。
“你哭是说明什么问题啊?是为了自我发泄吗?”薛剑又问道。“我前几天去青岛了,我当时已经跟你说了,我去青岛了,而且我还给你捡回了你要的贝壳,就在床底下呢,你自己拿着看下吧,看好不好看,那可是我在海边顶着暴晒的阳光为你捡回来的。可是你已经五六天没回来了,总得跟我说一下吧,再怎么说咱俩证也办了,无论从法律上还是事实上,我们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夫妻对吗。”
月月一听终于坐起身来,朝薛剑说:“我去朋友那了。”
“什么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老朋友还是新朋友,是哪种性质的朋友,说的详细点。”薛剑一听说道。
“就是一普通朋友。”月月又说道。
“去你的吧,还一普通朋友,一普通朋友,你在那竟是待了五天?我说你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呢!”薛剑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反正就是一朋友,我说了,一普通朋友,你爱信不信。”月月又说道。
“我信,我是想信,可你让我怎么信啊!”薛剑又看着月月说。“那朋友是男的女的,你倒是跟我说明白点啊。”
“是女的。”月月又说道。
“她是谁,你把电话告诉我,我问问她。你认识的朋友,能打电话的我都打电话了,一个没落,我看还有哪个女朋友。”薛剑又看着月月说。
“她没电话,我说是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反正我跟你说,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爱信不信。”月月说着手不住抹着眼睛。
“呵呵,哈哈,哈哈哈,”薛剑听后一阵气愤的大笑。“还女朋友,去泰国啦,人妖吧!即使像你说的,那人是个女的,我愿意相信你的个人倾向有点问题,这个我可以忍受,还有人妖我也可以忍受,毕竟那也属于可怜悲惨世界里的一类,我也可以原谅它,但怕就怕是那个人是个男的。别给我胡编乱造了,你觉得你这样欺骗我有意思吗?你觉得好玩是吗?就以为自己是聪明的,别人都是傻子是吗?你想你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愚蠢和滑稽,多么的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你要是跟我说句实话,或许我还能原谅你。”
月月一听,沉默了会说:“我反正就去见了一个普通朋友。”
“男的女的?”薛剑又紧紧追问道。
“女的、、、、、、”
月月正说着,薛剑上去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月月的脸上,顺手把打出来的一页聊天记录丢在月月的身旁,边说道:“你自己看吧,你现在已经让人家当玩具玩傻了,我顺便提醒你一下,这就是你当天走的那天最后的聊天记录,好好看一下吧,看看那个男人那会是怎么勾引你的,你是怎么性情大发上道的。”月月瞥了一眼那页聊天记录,接着又双手捂住脸,开始大哭。
“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个六晓灵通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自愿的,还是他威胁了你,要是他威胁或强迫了你,我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至少还可以报个警什么的。”薛剑说完后,月月仍不说话,只是不住的大哭。
“你说啊,你到底说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是干什么的?他住在哪里?”薛剑上去就掠住月月胸口的衣衫,疯狂的晃动着,接着又掠住月月的头发,可是月月就是不说话。薛剑气愤的没办法正准备疯狂的暴力时,月月忽然说道:“放开我,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走了。”月月说着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下楼去。
深夜城市的天空,一片昏黄,而且掉下一阵雨滴。马路上格外的寂静。薛剑望着月月的身影,走出楼门,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豆大的雨点,稀稀拉拉的在薛剑的眼前落着,落在远处的树梢上,拍打在薛剑身前的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