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鼠篇(二)——叛逆之人
众所周知,只有狗才喜欢吃屎,表达赞美的永远是获利之人,无耻之徒想尽办法让他人为自己的罪孽买单,泥土里的事物,大家都乐意踩上一脚,愿意为苦难之人买单的医者,绝对配得上白衣。
……
加曼帝国总理利卡兹伸手擦拭脖颈血迹,对于泽萝卜的警告行为,总理利卡兹没有表现丝毫愤怒之意。
利卡兹:“泽萝卜,你还是这幅老样子,孜塔尼亚没有告诉你,要学会怎么做人吗?”
泽萝卜:“狗妈妈经常告诉小狗,要学会做一条好狗,身为狗,却要被教如何当狗,看来是被奴役久了。”
利卡兹:“泽萝医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幽默。”
泽萝卜:“骂你是狗,居然说我幽默,看来你比狗还蠢。”
利卡兹神情变幻,笑容中隐藏愤怒,愤怒中携带阴险,阴险里充斥不屑。
利卡兹:“孜塔尼亚将军!带这名尊贵的客人下去休息!”
孜塔尼亚看了眼泽萝卜,她对泽萝卜脑子有毛病这档子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泽萝卜:“不用,我不喜欢被狗牵着鼻子走。”
泽萝卜大摇大摆地离开总理府,利卡兹终于失去表情管理,他大骂泽萝卜不识好歹,仗着约诺斯的保护肆无忌惮!
……
倮鼠饲养人马狗刚刚收工,他注意到路灯下的人影,一名戴着礼帽、穿着黑衣的男人正看着他。
马狗激动道:“医生!医生啊!”
泽萝卜:“马狗,状态不错。”
马狗:“呜哇!如果不是医生救了我的老命,我哪能有今天,医生啊!在我最穷最苦的时候帮助我,我对你感激不尽!”
泽萝卜:“我需要一批倮鼠。”
马狗:“泽萝医生,你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买鼠子?”
泽萝卜:“顺便,这些丑陋的小家伙,是无可替代的实验材料。”
马狗:“医生,你还好吧……”
泽萝卜:“不好,我觉得这个世界很肮脏,黄金谛尔肮脏,加曼肮脏,伊甸肮脏,溪水山河与明月清风也很肮脏,人类大陆联合政府更是龌龊……那些个小国度,为了经济利益,不惜投放病毒污水,贩卖药物和检测仪器,贩卖粮食与消核药,滋养肮脏产业链;那些个大国,到处发动战争,暴戾野蛮,像极了没有受过教育的小公司老板,无耻、下 流、无法沟通,这些都是俗人的真面目,人类毫无进步,甚至在退步,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人类文明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马狗:“医生,咱们不要想这么多,咱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人类凄惨,动物们也凄惨,我养的小鼠,一个个都逃不了被残忍虐杀的宿命……哪有人问我们累不累,它们只在乎利益多寡,医生,活在当下比什么都重要。”
泽萝卜:“我决定!我不再妥协!回去以后,我要前往异界大陆……和氪修斯一起离开这里。”
马狗:“什么!医生,你要去哪里!异界大陆是哪里?医生,如果你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我马狗会倾家荡产地帮你。”
泽萝卜:“马狗,成为贵人以后,你千万不能忘记初心。”
马狗:“我永远不会成为烂人。”
……
铃月儿死皮赖脸,让阿喀摩斯带她去加曼帝国,阿喀摩斯怎么可能同意。
铃月儿:“摩斯!摩斯哇!”
阿喀摩斯:“巴结!送客!”
铃月儿:“我要去加曼!加曼加曼!”
铃樱赶忙将铃月儿拖走,这么丢人的母亲,简直没敢看。
希娅公主喜欢偷偷瞄阿喀摩斯,阿喀摩斯毕竟是庄园的主人,作为公主的希娅很在意阿喀摩斯对她的看法。
等铃月儿被拖走,阿喀摩斯主动找上希娅公主。
阿喀摩斯在希娅的轮椅前鞠躬道:“尊敬的公主殿下,请将这儿当作自己家,可惜,我即将前往加曼帝国,无法担起庄园主的责任。”
希娅:“没关系,摩斯先生注意安全,哥哥说,加曼帝国是个危险的地方……如果没有背景的话。”
阿喀摩斯:“多谢希娅公主提醒。”
希娅公主很担心,莫名担心,就像担心约诺斯那样,只有希娅公主知道约诺斯的真面目。
畸形、怪胎……当约诺斯看见柯尼娜亚的惨状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谋杀自己的父亲,年纪轻轻当上黄金谛尔帝国皇帝,杀死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对资本家和贵族下死手,计划脱离人类大陆联合政府。
这个世界不存在圣人,约诺斯只是害怕黑暗,害怕畸形儿,害怕病毒,害怕疾病,他是最狠心的皇帝,亦是最偏执的皇帝,他害怕被指责,约诺斯九岁的时候,有个浑身是血的乞丐将他绑架,约诺斯永远忘记不了乞丐眼中的仇恨,这个乞丐很丑陋,比倮鼠还丑陋,乞丐的脸上布满脓疮,大腿长满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疙瘩,乞丐是柯尼娜亚人,乞丐要为自己的同胞复仇,如果不是黄金谛尔帝国投毒,十一国的浴火的蓝色妖姬旗帜会为大陆边境带来希望。
不是黄金谛尔帝国希望投毒,而是资本商希望贩卖药物,推广寄生虫治疗法,而是联合政府希望快速镇压叛乱,而是所有利益相关方在幕后推动。
九岁的约诺斯最终被黄金之影救下,他发现这个世界很黑暗,柯尼娜亚的那群畸形儿何尝不像他的妹妹,从出生起被歧视,被唾弃……约诺斯的心灵坠入深渊,从此沦为罪无可恕的恶魔,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代表着黄金谛尔帝国的光明未来。
凡事皆有代价,黄金终有黯淡消亡的一日,原谅罪孽等同于无耻卑鄙,也许不需要人类毁灭自己,世界的意志将给予人类命中注定的消亡。
……
“阿喀贝斯,你结婚了呀……你居然!有对象!该死!”提沁愤愤不平道,她不相信阿喀贝斯有对象,她自己都没有追求者。
“也许我再也无法与伞仙相会。”阿喀贝斯感慨。
“为什么?因为工作?”提沁疑惑道。
“因为战争,因为立场,近乎完美的异界公会,因为不满人类对鲛人的压 迫,不满人类对资源的破坏与霸占,从而发动战争,伞仙作为异界公会的成员,在战争结束后遭受清算,不知所踪……战争源于贪婪,源于民众的愚昧无知,上位者永远不会考虑生命,在它们眼中,生命就是一串数字,或者金钱,它们像倮鼠一样短视,耳聋眼花,它们的思想极度肮脏,什么都病态的想法都接受,什么无耻的决策都做得出来……才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虫子的后代是虫卵,统治者的后代是统治者。”阿喀贝斯回答。
“贝斯,我能不能永远住在庄园里。”提沁小心翼翼地问到。
“当然……庄园随时欢迎豆丁妹妹。”阿喀贝斯笑着说。
黄昏日落,阿喀摩斯架不住铃月儿哭闹,于是带着铃月儿,乘上前往迦娜的列车……血蝴蝶,你想飞往哪儿?这一次,你能否活着飞出去。
……
带去血刃的血蝴蝶,死神不收的圣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