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傅炎铮顾香和沙鲁三人尚能并驾齐驱,然而沙鲁身体庞大沉重非傅顾二人可比。驮着沙鲁的马儿气力自然消耗得较快。约摸奔了十余里路,沙鲁所骑马儿体力不支,渐渐得慢了下来。
傅炎铮心知如此下去徐良禽必会追上自己,回头看见张云旌和徐良禽又交起手来,便对沙鲁说道:“沙鲁兄弟,张叔叔跟徐良禽动起手来了,我们三人中你武功最强,你留下来帮张叔叔一把。”
沙鲁心思单纯,不知傅炎铮如此说正是要把他丢下,答了一声好便要勒马回头去助张云旌。却听见身后张云旌的声音传来:“你们只管走,不必管我!”
顾香瞥了傅炎铮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一把抓起沙鲁所骑马儿的缰绳,强行拉着马儿与自己并行。这样一来,两匹马都慢了下来,傅炎铮见状急道:“香姐,你快撒手,这样下去我们都跑不了!”
顾香对傅炎铮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拉着沙鲁的马缰。眼看与二人渐渐的拉开了距离,傅炎铮愤愤得骂了一声:“蠢女人!”将马缓了缓,待二人追上后抄起沙鲁马儿的另一端缰绳,与顾香一同拉着,三人再次并驾齐驱。
顾香见状,面上带了笑意。东方红云密布,不见旭日,只有金灿灿的光芒流淌在云端。平日里热烈的太阳此刻似乎变得羞怯起来,只偶尔扒开云层的缝隙向外瞧一眼,随即便躲了回去。霞光似胭脂一般在顾香的面上敷上了一层嫣红,使她俊俏的脸上多了一些妩媚。
沙鲁久在军中,少与女子接触,何曾见过如此秀美的面庞。只觉得心中慌乱,不敢看顾香,却又忍不住想看,只好用眼角余光不时扫一下。但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似做贼一般的偷看简直是对这美丽姑娘的亵渎,于是强忍着不再去看。
徐良禽的武功本在张云旌之上,可若是要击败张云旌却也不容易,何况他此时眼看着傅炎铮带着回天功越去越远心中着急,无心与张云旌纠缠。而张云旌一心想要留下徐良禽,出手毫不保留,倒也缠得徐良禽脱不开身。
此时二人已各执了兵器在手,张云旌长枪在手,更是将自身实力发挥到了极致。霞光映照之下手中长枪金光流动宛如金鳞巨蟒上下翻飞,荡起一片金色残影。
徐良禽无心恋战,手中铁扇开合虽是以短对长,却能招招打向金蟒七寸,化解张云旌的攻势。他一边阻挡张云旌的进攻,一边仗渡虚步追赶傅炎铮。
过不多时,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二三十骑浩浩荡荡正逐渐逼近。张云旌暗叫一声糟,自己挡住一个徐良禽已是十分费劲,若是柯雷到了,自己一人万万应付不来。但他沙场征战多年,历经无数苦战,即使身处绝境也不轻易放弃。此时张云旌斗志燃起,大喝一声:“我张云旌在此,你们谁也别想过去!”一枪刺向徐良禽,徐良禽铁扇横挡,张云旌借力后翻枪尖反向正在逼近的柯雷刺去。柯雷连忙勒马。
而此时徐良禽又打算趁机脱身去追傅炎铮。张云旌早有防备,身子尚未落地,喝一声:“我让你走了吗!”凌空回身又变了攻击方向,铁枪横扫徐良禽。这一招之间便同时挡住了两大高手。
徐良禽纵身躲过,开口对柯雷道:“柯将军,拖得久了只怕傅炎铮那小子带着秘籍远走高飞。不如你我二人先联手解决掉张云旌,再去追傅炎铮!”
张云旌心知他二人若是联手自己无法对付,便道:“柯雷,若不是徐管事你又怎会失了秘籍。不如我帮你把这贼人除去!”他虽未目睹昨夜抢夺秘籍之事,但也猜出了八九分。
柯雷心中盘算,若是除去徐良禽剩下张云旌自己一人便可从容对付,如若是除去张云旌徐良禽以渡虚步追上傅炎铮夺去秘籍的话自己想要夺回只怕难上加难。当下毫不犹豫纵身下马一拳打向徐良禽。
徐良禽对付张云旌一人时尚能且战且追,此时以一敌二不得不停下身形,专心应对。柯雷身后武士也不闲着,眼看主人去攻徐良禽,纷纷取出兵刃朝着徐良禽招呼。
徐良禽面对众人围攻,丝毫不乱。他身负凌虚城绝学天山至阴功和渡虚步,更从城主的藏书之中习得无数精妙绝伦的招数。此时施展全力,灵动的身法配合一柄铁扇在刀枪剑戟之中如穿花蝴蝶一般进退有度,森森寒气不断从他身上溢出。围攻的众人无不惊叹此人实乃是平生所见第一高手!
张云旌见所有人围攻徐良禽,徐良禽全力自保,便想要趁机抽身撤出战局。徐良禽察觉张云旌出招不再凌厉,料到张云旌要撤。果然张云旌方一收招,徐良禽便随后一掌打来,嘴里喝道:“我让你走了吗?”一群人战作一团,谁也别想退出。
战了片刻,徐良禽虽是只有防守之力,但众人却也无法伤得了他。然而前面三人马不停蹄,渐渐得越去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柯雷突然趁张云旌枪刺徐良禽之际一拳向着张云旌打去,原来柯雷眼看傅炎铮远去,再不去追恐怕秘籍下落就此丢失。而若去追傅炎铮必会受到张云旌阻挠,干脆先下手为强,先解决掉张云旌。
张云旌不及退避,右手持枪,左手握拳,嘭的一声响,两人双拳对撞,各自被震得退后两步。张云旌只觉得左手犹如被铁锤砸中一般痛入骨髓,心想柯家游龙功果然厉害!
柯家武士见主人转而攻击张云旌,也紧随其后诸般兵器往张云旌身上招呼。张云旌仗长枪之利左突右冲,长枪每一次的挥舞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他虽仗着武艺娴熟招数精妙,打退了众人的一次又一次围攻,奈何敌方有徐良禽和柯雷两个高手。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夹击之下,可供张云旌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长枪所带来的优势也越来越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