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斌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了,喝水也不能,他的肾脏已经不好好给他工作了。六月七日,警察来调查六年前孟一涵坠楼的原因,这让他很诧异。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被翻出来。
“孟一涵坠楼那天,你在哪里?”警察不客气地问。
“这么久,我怎么会记得。”孟庆斌苟延残喘,胸口费力地喘着。
“警察同志,我老公在输液,你们还是单独找个时间来询问吧。一涵坠楼的时候,她妈妈应该最清楚,那时他们已经离婚了。一涵和她妈妈一起住。”潘晶晶不耐烦地解释道。
“有证据表明,孟庆斌有重大作案嫌疑。”警察板着脸说。
“怎么可能?她在她们家里掉下去的你们却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里有一段录音,可以证明孟庆斌涉嫌谋杀亲生女儿。”说着,警察出示了监控录音。
孟庆斌嗓子发出严重的喘息声,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
“你们看,我老公都快被你们气断气了。气死了,单凭录音里说的‘你胡说,谁让骗我没有老婆孩子,把我肚子搞大了。要娶我就必须没有老婆孩子!’你们就断定是我们搞的?搞笑不,我说的没有老婆孩子就是离婚,不要孩子的继承权啊?就这就断定我们谋杀!你们搞笑不?赶紧走,把我老公气死了,你们赔得起吗?没有证据别来烦我!”
那两个警察被怼得一脸尴尬,不知道是草率了,还是来引蛇出洞的。他们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近期请不要外出,随时等待调查。
“我们倒是想着外出,就这身体还能往哪里走!”
“最好是想一想,事发当晚你在哪,有谁能作证。好洗脱自己的嫌疑。”
孟庆斌无力地摆摆手,闭上了眼睛。
“好吧,你先输液,我们还会再来的。”
警察走后,孟庆斌失落地睁开空洞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该来的还是来啦!真是报应啊!看来我不能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了!”
“你想干什么?你要害我是吗?告诉你,你要下地狱我不拦着,别拉上我。”
孟庆斌缓缓地转过头,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还是那么漂亮,可是在孟庆斌的眼里这张脸丝毫引不起他的欢愉,而是厌恶。
孟一涵血型不符之后,他让孟萱儿和他做一下配型,可是潘晶晶说啥也不同意。他想,自己看看还有没有盼头,可是潘晶晶不给他这个机会。想到他们结婚不久就生了孟萱儿,他开始怀疑孟萱儿是否是亲生的。
孟庆斌偷偷地把他和孟萱儿做了亲子鉴定。六月八号就可以出结果了,孟庆斌默不作声,他期待着结果的到来,以便做出与之相对应的决定。
六月八日,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八点钟的时候,孟庆斌拿到了亲子鉴定报告,孟萱儿和孟庆斌没有血缘关系。
当孟庆斌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五雷轰顶。原来自己抛弃了妻儿,为了她把一涵弄死,变成没有牵挂的单身男人,娶了这个歹毒的女人,为别人养女儿,却还当宝贝一样的宠着。他气得头脑发胀,身体发飘,浑身没有了丁点的力气。这几日潘晶晶也不好好伺候了,吃的东西随便糊弄一下,也不好好给他擦身体了。想到这辈子被这个女儿耍得团团转,孟庆斌肠子都悔青了。
气愤的他,颤抖着拿起电话,约了一个私人律师。他要把该说该做的事情赶快办了,不然他怕下地狱。
潘晶晶照顾孟庆斌越来越累,而且看不到任何的亮光。只看着钱下去,人却没有变好。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久病的丈夫床前妻子也不那么上心了。由于高考占学校教室,孟萱儿只好放假在家。
潘晶晶在医院里照顾打孟庆斌到半夜,回家去了。她还要陪陪孩子,给她做做饭。没想到六月八日她的人生出现重大转折。
出来混,迟早要换的。
由于太累了,她起得比较晚,到医院的时候都八点多了。到了医院,孟庆斌闭着眼,面如死灰。她夹了一眼,给他打饭去了。一如既往地小米粥,外加一个素菜。等她霜打的茄子般往病房走的时候。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穿着体面的男子,走进了孟庆斌的病房。
潘晶晶很纳闷,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孟先生,你找我怎么这么急?”律师温和地问道。
“来不及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孟庆斌声音干瘪,“我要立遗嘱。”
“就现在吗?”
“对!他妈的,潘晶晶是个骗子,她骗了我这么多年,哈哈哈,他妈的孩子竟然不是我的!给我戴了绿帽子我还不知道,简直死不瞑目啊!”
“您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在这!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孟庆斌费力地挥舞着DNA亲子报告单,瘪塌塌的眼眶中挤出几滴浑浊的泪水。
潘晶晶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猛地推开了门。
孟庆斌吓得哆嗦了一下,看着凶神恶煞的潘晶晶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
“老孟,这是怎么回事?”潘晶晶看着孟庆斌示意问那个男人。
“潘晶晶,你给我说,孟萱儿到底是你和谁的孩子?”孟庆斌心中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
“你胡说什么啊!当然是我和你的孩子!”潘晶晶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
“你看看,黑纸白字你还想骗我!”
潘晶晶一把扯过那张纸,快速溜了一眼。
“好你个孟庆斌,我天天伺候你,你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还做什么亲子鉴定。太过分了吧!”潘晶晶说着,一把把那报告单撕得粉碎。
“你!露馅了,气急败坏是吗?今天律师在这,我就立下遗嘱,我死后房子全部留给孟一涵,你们谁也别想得到一片瓦。”
“呵!你活腻了!那孟一涵的血型都和你配不上,还把房子留给她,你病得不轻啊!”
“今天律师在这里,我就要他登记好,把房子给她,赎我的罪!”
“那房子也有我的份,凭什么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