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尔达对古尔古莱斯的克统表示由衷的感激,向达呼尔俯首称臣并上呈贡金。然而这位克统的野心,竟然是想让自己的势力延伸到利米底亚人的边界,这让霍尔尼克也感到出乎意料。他与其他人站到一起,劝说达呼特放弃危险的行动。
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霍尔尼克只是担心失败的军事行动会动摇自己的地位。所以,当克统向霍尔尼克询问有关巴尔乌姆的问题时,他以谨慎的名义而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既没有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
这片地带处于平提克王朝的拉德波尔德国王的统治之下,得益于贸易的便利而富庶和繁荣,却遭到嫉妒之人的诽谤和暴虐国王的猜疑。
巴尔乌姆的地方贵族被国王的召令所欺骗,最后全部殒命在王宫的餐桌上。国王特使带领军队进入巴尔乌姆,手持国王的御令和被杀贵族的头颅而叫开泰西尔的城门,继续迫害贵族的家室和追随者,极尽各种手段剥夺市民的财产。
幸存的人们来到喀萨的大帐恳求克统的庇护和帮助。当霍尔尼克得知,达呼尔打算听从别人的主张,以他国内政的名义而放弃行动之时,他立即暗中联系这些幸存者,为他们安排住处而暂时留在耶尔撒林。
几天之后,霍尔尼克将一份统计和调查文件上呈给古尔古莱斯的国君,引起达呼特的注意,并使他很快改变了先前的决定。挥霍无度使平提克王朝的财富趋于枯竭,国王甚至不想为士兵支付足够的薪饷,使平提克军队的规模被裁减到不堪入目的境地。而统率军队的将领也被猜忌的国王安排到王都的指定地点居住,过着受人监视的生活。
古尔古莱斯军队的出现确实让平提克国王措手不及。疏于战阵的军队匆忙集结;长久生活在王都的将领被匆忙派到战场,但主将与部下互不认识而难免指挥失误。
在击溃平提克军队后,古尔古莱斯军队开进巴尔乌姆首府泰西尔。与捷报一起传达至喀萨的还有一份维切纳的呈文,这位统帅建议古尔古莱斯军队继续前进,趁此机会彻底击垮对方,以免招致对方的报复。
霍尔尼克立即以和平之名表示反对,认为没有必要再扩大战争,因为克统已经为受到迫害的人们伸张了正义,并且软弱的拉德波尔德国王也不敢对此采取行动。
等到前线的古尔古莱斯统帅得到继续进军的命令时,平提克军队已经在哈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使得古尔古莱斯军队遇到顽强抵抗。
双方随即展开持久的攻防战,持续到第三年时,拉德波尔德被他的军官刺死在军帐中,终于使战争的天平倾向巴尔乌姆和古尔古莱斯。克统发布奖赏的诏令和全面进军的命令,最后,古尔古莱斯军队在王城布罗塞停止了进击的脚步。
拉德波尔德的后裔慌乱逃向哈默大,留下惊慌的民众任凭古尔古莱斯军队处置。古尔古莱斯特使以克统的名义做出安全的承诺,不过,布罗塞的宫廷和府库还是被掠夺一空,用来犒劳士兵的辛劳和追随者的疲惫。巴尔乌姆贵族出于强烈的报复而在城内纵火,使北城化为一片废土。
平提克暴君搜刮的财物是如此之多,拉载战利品的车队和驼队绵延很长距离。当最后一匹骆驼出现在耶尔撒林的街头时,克统和他的随从及贵族,正在喀萨观看一套制作精美的家具,其中一张桌子上还趴着一只小狗。当好奇的达呼尔想要逗玩时,小狗发出的吠叫声惹来周围人们的大笑。
达呼特将这些战利品的大部分奖赏给他的追随者和支持者,只留下一小部分装饰君王的住所。平提克的后代在哈默大建立起软弱的统治,虽然身为国王但实际的权势仅及于地方的长官,在喀萨的宫殿与小邦的使者站在一起。
随后的五年是古尔古莱斯最为富足而平静的时光,外国的首领或国君基于畏惧或尊敬,与古尔古莱斯建立同盟或友谊。同时,克统的家庭也迎来好消息,一名男婴的降生意味着他的宝座后继有人。
在击退沙地民族的第二次东进攻势后,兴高采烈的达呼特摆下宴席予以庆贺。食物的类型比较单一,只是平时放养的牲口和一点简单的面食,对于食量很大并对口味并无要求的人们而言足矣,但丰富的酒类却能让这些人深感兴奋。
平时饮用的奶酒仍然招人喜爱;烈酒是平提克王朝的贡品;蜂蜜酒和各种果酒来自东方的部落;味道醇厚的黄酒则是来自于物产丰盈的国度。
克统慷慨招待来宾,自己也当然是毫不客气地将各种酒喝进腹中,看起来是想把全世界都收入囊中一般。达呼特由于饮酒过量,在人们的哄笑声中被仆从搀入房间中休息,但宴会在喀萨总管的主持下继续进行,直到夜晚才各自散去。
而这样放纵的结果就是,克统的血管因为过量的酒精而发生破裂,血液阻塞肺部导致窒息而死。古尔古莱斯的王冠就这样被戴在一个四岁孩童的头上,而国家的权杖也难免会被一群权贵牢牢抓在手上。
利米底亚使者将喀萨的情况汇报给赫德利姆的主君,温特迈尔高兴地表示,他在十年之内不会再担心外阔草原的军队会威胁到东方。
幼君的母亲没有能力承担起监国的重任,就将其托付给她的兄弟乌齐。他用表面上的公正掩饰真实的想法,坐视两派人物明争暗斗的行为,完全是出于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
等到他的伪装被人识破,立即就给自己招致祸害。当初对立的两派站到一起,将乌齐驱赶出喀萨,同时为避免招致报复,便进一步联合起来,以克统的名义进攻乌齐的领地。
乌齐派出使者来到对方营地卑微求和,还有能言善辩之人携带重礼悄悄来到霍尔尼克的帐篷,表达和平的意愿并告诉对方,为适龄的幼君安排合适的“哈坎达”才是古尔古莱斯的当务之急。
人们接受了乌齐的和平请求,但却并未归还占领的领地。霍尔尼克在随后争夺“哈坎达”时受到对手的坚决阻止,反而又与乌齐达成秘密的勾当。乌齐以夺回自己的领地为名,向驻守的部队主动发起攻击。
维切纳以克统的名义发出战争的命令,在罗切哈比的广阔草地上,很多部族的帐篷围绕在克统的旗帜之下,使得霍尔尼克惊讶不已。在巴拉比布展开对抗的期间,他将一份羊皮纸交给这位急切的酋长。乌齐的部队根据纸上的绘图而向对手营地发动突袭,驱散对方部队后又向着统帅的帐篷杀奔而来。
受到攻击的人们慌忙逃窜,谁也不曾想过,军队在即将获胜之际竟然会乱作一团。乌齐和霍尔尼克都想要置对手于死地而后快,而乌齐更是告知他的人马,自己不再要求部众献出战利品的六分之一,而俘获和杀死敌方的贵族更是会得到丰厚的奖赏。
乌齐接到霍尔尼克的消息,命令部队在纳杜尔暂停下脚步,同时高兴的得知维切纳的两位同僚在冲突中丧生。在奖赏了部众的英勇后,他展现出跃跃欲试的姿态。霍尔尼克如愿担负起谈判的任务,故作姿态的展开劝说,最后以乌齐恢复原来的边界而结束这场武装冲突。他撤回自己的部队并拆除边界的两座哨塔,而且借助胜利重返喀萨。
趁着对手的失利,霍尔尼克将自己的人选以“哈坎达”的名义,安排在年幼克统的身边。除却一位谙熟武艺的阿罗尔是乌齐中意的人选,其余两位都是听命于霍尔尼克的爪牙。
杰维利只是精通几个民族的语言和修辞手法,这对于统御臣民而言并无任何助益;德克斯克始终都在灌输危险而错误的思想,那就是身为国君只要将政务托付给合适之人就能高枕无忧,暗示克统应该将古尔古莱斯的权力交给他的主子。
课时经过特意的安排,阿罗尔的课程只占有很短的时间,其余时间为杰维利和德克斯克所有。维切纳在无计可施之际打算用最后的手段拯救古尔古莱斯的事功和名声。
有一位落魄的武士曾在潦倒之际接受维切纳的救济,现在接受恩主的重托,要扮作前庭守卫伺机刺死妄为的霍尔尼克。细心的武士先是进行观察,并在私下练习如何一击致命的技巧。
就在决定行动的这一天,霍尔尼克受到这位武士的攻击,一声没吭地栽倒在地上。如果这位勇士能够上前再刺一刀,那么贼臣就是必死无疑了。而霍尔尼克的对手也并未采取坚决的措施,既未以保护的名义控制年幼的克统,也未对霍尔尼克和他的家族采取行动,而是将他的爪牙予以逮捕,而后关押在耶尔撒林的牢狱中等待审判。
医生的救治和霍尔尼克的机运使其脱离生命危险,他在清醒之际将兄弟哈塔克唤到身边,用微弱的声音告知下一步的计划。哈塔克的哭声随之传出房间,到了第二天,一支身着丧服的队伍出现在耶尔撒林。而这种有违当地习俗的葬礼却并未引起注意。丧服之下是防护所用的轻甲和战斗所用的短刃,目的地也并非城外的墓地而是直接冲向喀萨。
霍尔尼克随后以克统的名义声称维切纳意图反叛,号召领主和贵族保护克统的安全。而他的兄弟则一刻不停展开行动,负责执行血腥的任务,突袭维切纳和一众支持者的帐篷。
当时的塞拉姆领主带领他的领地武装护卫在宫殿的外围,当各种消息接踵而来之时,无论前来之人口出何种说辞,都被他以保护克统的名义扣押起来。直到躺在担架上的霍尔尼克和大群武装随从出现,才使塞拉姆打开喀萨的大门。
库凡的体魄给他带来长久的生命,这使他不得不亲眼目睹强大王国的衰弱和家族遭遇的不幸。他为侥幸逃走的人提供庇护而被霍尔尼克所知,招致这位贼人的报复。
霍尔尼克以年事已高和功勋卓著之名赦免库凡,实则是让老人亲自看到自己的后代和受他庇护之人,被浑身绑缚押送刑场。而在此之前,他的一个儿子已经在攻打乌齐的行动中阵亡。
一波刚平而一波又起。石尔达倚仗古尔古莱斯的权势,在边界再次挑起争端。早有防备的牙克路斯和维克列尔结成互助的同盟并先于对手而发起行动。
古尔古莱斯的克统端坐在宝座之上,而实际的权力则已经掌握在奸诈的哈塔克之手,并且还有乌齐在暗中与他达成利益的同盟。兄长霍尔尼克死于伤病后,他身着华丽服饰站在克统的身旁,傲慢的姿态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同为摄政的库凡依靠个人的德行,赢得达芙丽的信任和贵族的尊敬,远比这兄弟二人要尊贵得多。
针对石尔达使者的一面之词,哈塔克不断以耳语的方式为年轻的统治者提供建议。他告诉克统尼赫斯,东方的使者曾暗中帮助叛党,使得一些余孽逃脱克统的追捕和法律的制裁,去往他那盟友的领地寻求庇护。所以应该趁此机会对牙克路斯和克列维尔施以制裁,同时也是对利米底亚人的警告。
但利米底亚人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牙克路斯和维克列尔且战且退,在被当地人称作“兽栏”的地带扎下营寨。使者举着和平的旗帜出现在古尔古莱斯军营中,提出的条件却使哈塔克愤怒不已,扬言要惩罚不自量力的部族。
等到交战的第二天,人们惊讶发现利米底亚人不知在何时加入到战斗的队伍。乌齐的部队作为后备队而部署在后方,对于前沿部族的求援信号和哈塔克的命令,采取心不在焉的态度。而克统的部队也只是装模作样地向对方发射箭矢,哈塔克还声称人们应该趁箭矢的掩护而发动攻击。
在被拒马、长矛、标枪和箭矢逼退之后,哈塔克在当天夜晚的行动会上,将失利归咎于利米底亚人的狡诈和伪装,同时又声称,古尔古莱斯军队还是可以继续发起新一场战斗来挽回失利。
乌齐提出各种理由以拒绝继续战斗的主张,而实际上,他很是担心自己会遭到哈塔克的暗算,不想单独面对利米底亚和他们的盟军。联合部队在后撤的途中紧随对方身后,保持高度戒备但也没有发起任何攻击行动,直到他们确认古尔古莱斯部队撤回到自己的边界为止。
在呈给克统的军报中,哈塔克将失利的罪责全部推给石尔达,指责他们临阵接受利米底亚人的好处,把错误的情报提供给古尔古莱斯。石尔达使者受到驱逐出境的惩罚,成为古尔古莱斯内部争夺的替罪羊。乌齐因指挥不善而接受罚金,但这笔罚金的大部分全部溜进了哈塔克的个人腰包。
还有一位手下的军官遭到处决,因为他的拖延和疏忽,使得己方军队的侧翼没能获得保护。而实际上,这位无辜的军官只是在执行主子哈塔克暗中传达的命令。哈塔克用这场战斗使贵族的军队蒙受损失,虽然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却也将古尔古莱斯推向覆灭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