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人生如梦
欧阳俊杰走向近前，一个卖副食品的摊，付钱买了一瓶水，便打开瓶盖一下子猛灌了几口水。嗯，刚抽了烟的喉咙正干的不行，舒服。稍想了下，就走向车窗跟张朋差不多坐的位置处敲了敲车窗，叫张朋。嗯，没敲错车窗。
张朋推开仅留一道缝的车窗，看向欧阳俊杰：“怎么啦？”
欧阳俊杰便大声问：“你要点什么？”
张朋以探寻的口气问：“下边有什么？”
欧阳俊杰就说：“这边有烟，有酒卖，有喝的水卖；那边。，...。。好象还有卖吃的。”
车内的张朋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晚上：22.20。想可能是卖宵夜的摊。
张朋就隔着车窗说：“那就，随便卖点什么吃的填下肚子吧，感觉...还真有点饿了。”
“好吧。”说着欧阳俊杰就走向另个不远处的摊。摊子玻璃上被两节能灯光映衬出有卤菜等等字，欧阳俊杰走近摊子。
摊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小嫂子，看到欧阳俊杰走近，赶忙热情地站起来，白里被油烟薰过，泛着油光的脸颊微笑着跟欧阳俊杰打招呼：“您看要点什么？”
“我先看看你这有什么。嗯，你这摊子还算大的，菜的种类也蛮多：鸡子、鸭子、鸡腿、鸭腿、五香干子、花生米、海带、卤藕、鸡爪、鸭爪、猪耳朵、猪腰子、牛肉、牛肚、鸭脖子、卤鸡蛋、酸豆角、土豆片、卤虾、卤肥肠、卤鸭莙......这么多。你这...跟武汉市专卖卤味的冷记食品店差不多啊！”欧阳俊杰用眼一扫，看到竟有这么多卤的熟食卖不禁讶然。
“看您这样好象很吃惊似的。嗐，这些还只是下午赶忙做的呢，不赶忙做的话哪有卖的。这车站里不比菜场人就那么多，卖不出去的放着两三天继续卖。这里总是人来人往的，您是看着我这摊子的菜多，几个小时就会卖完的。”
“你这不会有放几天的？”欧阳俊杰看着摊子上的卤菜问。
“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我这做都做不过来呢，哪还有放几天的卤菜？” 中年妇女-小嫂子咧着嘴笑。
“你这......是自己做的，不是进的货？”
“您就放心吧，这些都是我们家两口子自己赶忙做的卤菜，不是进的。也就是说新鲜的很。” 小嫂子从摊子边的塑料袋内抽出一双一次性塑料手套戴上。
“嗯，好。那就......给我来个一百元的菜，荤素搭配一下。鸡子跟我剁几刀就行，我跟朋友想撕着吃。再加鸭腿四个、五香干子、花生米、海带，还有，把猪耳朵切开，牛肉、牛肚、鸭脖子、卤鸡蛋...反正就合成一百元的菜吧。你这...各个菜的价也不一样。那，你就看着办吧。对了，多加点作料，特别是辣椒。”欧阳俊杰掏出一百元给她。他明白，光一只小点的熟烤鸭就差不多二十多元钱一斤，而大点的整只卤鸭就差不多五十多元钱一只。一百元钱要是不搭配一下子根本就不够。
“嗯，好的！哎，您要加辣椒。是要微辣，还是要特辣，或者是麻辣呀？我这辣椒也分几种的，有微辣，有麻辣，有特辣。可按不同的人不同的喜好来配。” 中年妇女-小嫂子微笑着接过钱，双手赶忙麻利地按欧阳俊杰点的先动刀切，再这抓一点，那抓一点往荤、素两个塑料袋里放，开始配菜。
“嗯，你这，想得还挺周到的。”欧阳俊杰微微一笑点点头。
“做生意麻，不这样做行吗。不同的人口味也不一样的。有的人只喜欢甜的，不喜欢或沾不得辣椒；有的人虽然喜欢吃辣椒，又怕太辣受不了；还有的人要是没有辣椒，没很辣的味又不行。”
“那，我的菜...荤菜要特辣；素菜就麻辣吧。” 欧阳俊杰稍想了下。
“好的。”中年妇女-小嫂子只在一瞬间就把菜配好了，再分别加上姜葱蒜等作料和辣椒。又将两只塑料袋一系，都合放在一个塑料袋里。
欧阳俊杰接过塑料袋，就把塑料袋在手里揉了几下，使作料均匀沾在菜上。又返回到买水的副食摊前，本想买小瓶‘白云边’酒的，可小瓶没有这酒，只有‘枝江’、‘关公坊’...之类的，就只能买了一大瓶斤装‘白云边’酒和两瓶水，另加两包‘红塔山’烟，找摊子老板要了几只塑料杯。便到另外的卖面食摊，卖了十个鲜肉包子。吃的喝的都买了。回头见王若春在不远的小摊边站着，就说自己先上车了。
欧阳俊杰拎着几个塑料袋上了火车，走向张朋坐的座位。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来来来，该买的都买了。可以招待一下自己的嘴巴了。”欧阳俊杰把买的食物和酒及水放在小桌子上。
“这...你买的太多了，这怎么吃的下。”
“慢慢吃吧，这车到武汉还很有一会儿呢......哎，她们早就把杂志还我了，想看看混点么？我觉得这其中的......有一两篇小说对这案子有点启发性作用。”欧阳俊杰和张朋把装食品的塑料袋打开。
欧阳俊杰又从塑料袋里抽出两双一次性的塑料手套。给了张朋一双。这手套是买卤菜时顺便送的，好让吃的顾客干净卫生些。不过，这也是有的买熟食的摊子会有，有的摊子不一定会有。看情况，视卖卤菜熟食的摊主是不是想得周到了。而装水或酒的一次性塑料杯，一般的卖副食品的摊也会有。张朋戴上塑料手套，拿起一只塑料袋内的大鸭腿，用牙咬了块肉边嚼边说：“嗯，这卤的味道还真是蛮好的。这辣味也可以，还好，你我都喜欢吃辣椒。要不然的话，一般人还真有些辣的受不了。”
“这卤菜荤的里面我要的是特辣；而这素菜里是麻辣的味。不一样的。”欧阳俊杰抽出塑料杯，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张朋的塑料杯里加上酒。
“在想什么呢？这案子从汪洋发的短信看，似乎有点那么回事？”
“没那么顺利和简单的。我们蹲点在珠宝城员工堆里，都只那样呢。他们没蹲点能有什么大的收获。有，才是怪事呢。”欧阳俊杰呡了口酒，抓了几片牛肉扔进嘴里。“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被忽悠的水份很大。”
俩人正边吃边说着，张朋刚端起酒杯想呡口酒，身子就轻轻地颤了一下；车伴着沉重的呻吟声，由启动慢慢地向前爬行移动了。车窗外神秘的泼墨画里，只有无精打采的灯光随着车律动的节奏缓缓闪过。欧阳俊杰不经意地望了下车厢里，原在走道斜对面坐的王若春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座位上，刘世强则跟王怡和戴若皎在有说有笑地嗑着瓜子，坐在他们靠背面的姚万辉和司徒琴，也从行李中拿出食品吃着。欧阳俊杰心的话，这两个人誓同水火怎么阴差阳错坐到一起了。哼，真是老天作弄人啊！吃了牛肉正要呡口酒时，却听到一首诗般的语言从刘世强那飘了出来......如果人生像一叶扁舟，我就是一柄橹；执着地划，执着地摇，执着地想。跟江河作伴，跟大海弄潮，即使翻腾，我生何憾。如果人生是一个驿站，我就是那站前的标牌；固守着今天，固守着信念，固守着时间。与疾驰的飞车为伍，与追寻的众生相依，万一错过，也不懊悔。
“哎，刘世强，这回你吟诵的诗似乎...不像是你张冠李戴哪个的。”
“这是我即兴之作。随口哇哇。上次被你们贬谪得我脸都丢到太平洋里去了。哪还能再不要脸呢。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唷唷唷，那还真是替你这有才的人感到惋惜了。唉！真是凤凰跌到鸡窝里——落魄了...你们看呐。他这样污辱斯文恬不知耻地，还大言不惭地说要脸呢。你...没打过强心针和激素之类的东西吧。看你精神抖擞自以为是的兴奋样，嗤！真是搞笑。”戴若皎这番呛话把她们坐的周围几人都撩得笑起来。
“你即使还算是有脸，可你这脸庞这么大的像面盆似的，上嘴皮和下嘴皮怎么上架啊？哈哈哈哈哈哈......”戴若皎插上一句。
欧阳俊杰和张朋在吃喝着，听到这几人的话互相会心地望了眼微微一笑。这趟武当山之行来和去都是兴趣盎然而不是索然无味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