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四章.怒形于色
“韩冰晶,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那次去杭州旅游,那可是公司允许的福利,带着购买的东西也是自己的钱,你无凭无据地找王怡的茬,还在这血口喷人骂她,是么意思呵你!神经了吧,没事找事呵?有的人钱来历不明,丢银子象玩似的你不过问,看到怡姐平时和谐好说话你就找她的歪。还朝她吼叫打她......你又是个么好东西啊,真是!”随着一连串地高-清-脆,象播音员似的呵斥声传来,撕打中的俩女人,及扯架的男男女女听到声音不由侧过脸去,见一个上身穿鲜红高腰机车皮衣,下身红紧身皮裤,红高筒马丁靴的靓女,鞋跟敲打着地面‘噋噋噋噋!’响声清脆急匆匆风样地走了过来。涂着鲜艳口红,眼圈描着玫红烟熏妆的眼,冷冰冰地望向韩冰晶。是谭丽。她这身火热热的穿着...及化的妆看上去很是妩媚;却,跟眼下的冷漠相,叫一众扯架的男男女女...觉得反差太大了。的确很大——火热与冰冷蛮不相衬。
韩冰晶正跟王怡不依不扰骂骂咧咧扯打着,听到这话侧过气得煞白的脸:“......谭丽?你......你他妈的......又是从哪个贱逼洞里蹓出来的。哼,你在这充么事好人呵?你觉得自己蛮优秀呵,是三好学生呵。嗤!”
谭丽瞬间一改冷冰冰的表情,朝韩冰晶哈哈地笑了:“呵呵呵呵呵呵!韩冰晶,我可要恭喜你咧,你终于学会了不要脸和缺德的样,很努力地提高了做好人好事烂屁眼的精神境界。啧啧啧啧啧,我可八辈子都赶不上你的劲呵!”
本来还挺安静的环境,一下被这么大的扯皮打架吵骂嘶叫动静,激起了回荡在四周的回音音浪。除了闻声跑过来的几个男男女女,更惊动了珠宝城的其他人;在俩人不停的吵闹打骂声中,又跑来七、八个男女员工,纷纷叫起来扯架:“哎哎哎哎,这......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么事不好说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哎哎哎哎哎......算了,算了算了算了唉!......”
韩冰晶被几个男女同事扯着,气的瞪向谭丽:“是呵,老娘学会了不要脸和缺德,但还没到烂屁眼的那一步呢。你这个老师教得可不怎么地咧,老娘有的是不要脸和缺德的本钱啊,你有吗?看看吧,老娘这高耸的胸可是货真价实的;你那隆胸的假玩意儿就算借给老娘用,我-都-不-要!嗤!一个假胸和没毛的白虎星逼,还有脸在老娘面前装清高呢,你是哪来的勇气自信呵!”
旁边一个女员工听了两人大声叫骂的话,不由说了声:“这又是为么事呢。都是女人嘛,人家谭丽裤裆底下不是没毛,是有毛剔了镶金子了。说话干嘛这么尖酸刻薄的。”
“唷嗬!老娘肚脐眼上还没炫富镶银子呢,她逼上面倒镶金子了!你还为着她-替她说上话了呵。是不是她的逼上镶了金子,就成了金逼。觉得她一下子成白富美了,为她感到骄傲和自豪了啊?既然你这么欣赏,那你也学学她呗,在逼上面镶颗钻石,岂不是更显得高贵、更显富态。可哪个又能轻易看的到这逼上的富贵样呢。”
这些叫骂话令扯劝的男女员工脸上都难看。男的瞥眼搞怪的瞥眼搞怪,哭笑不得的哭笑不得,瞠目结舌的瞠目结舌;女的面露惊诧的面露惊诧,脸颊绯红的脸颊绯红,目瞪口呆的目瞪口呆,甚至是瞪鼻子上脸的瞪鼻子上脸。表情丰富而各异。欧阳俊杰嗤笑了声轻叹地摇了摇头,长卷发随着摇头优雅地左右摆了摆,侧脸瞟了眼张朋低声地:每个人都有一张脸,脸上排列着五官。鼻子尽量装成庄严的样,好以此确立至尊的地位。耳朵却尽可能躲进发际里,窗外诸事能免则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眼睛早就是心灵的窗户,只要顾盼流转就似乎代表有了思想。口唇加舌头二合一组成嘴巴,合二为一天下无双。一人独处甚是无聊,唯有吃喝打打闹闹。二人相对可聊大天,吹完人间再吹神仙。三人共处说不清楚,张开喉咙蹦出老虎。嘴巴的能量大不可低估,排山倒海还真叫人发憷!老话说得还真不错——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管好嘴巴切莫含糊。张朋点了点头低声说:来这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打起脸来演戏——粉墨登场。
“这里面有的......叫打一巴掌揉三揉——假仁假义;虚情假意。从这扯皮拉筯两个女人打架,还有劝架的...这些珠宝城男女员工里;我看,跟她(他)们关系好的,或不怎么好的...一些拉帮结派的端倪。有的是真扯劝,有的是在扯内行架。”欧阳俊杰对张朋淡淡地低声说道。
好一会俩女人的扯皮打架终被扯架的男女拉开。王怡衣服被撕裂开露出高耸丰满的黑胸罩。韩冰晶身上的紧身红T恤和红胸罩都被撕扯破了,一对很白,原被胸罩托住的圆鼓鼓极丰满的奶子,在气愤的吼骂中不停地弹跳着,如波浪般荡漾。俩女人扯虽是被扯开了,但各自嘴巴里仍骂骂咧咧地不依不扰,一点都不啷当。欧阳俊杰站在一边无奈地让人难以察觉地微微一笑,这两个女人,可一下由穿着打扮呈现的高贵优雅气质,瞬间跌到屌丝的样了。但他并没有幸灾乐祸看人家笑话的心情,而是......
谭丽没理韩冰晶仍吼骂着的茬,眼光却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张朋和欧阳俊杰。走近望了眼欧阳俊杰和张朋。在吵闹中一副淡然的表情,嘴里吐出:“你们二位,来我们珠宝城明察暗访的...恐怕也有些时间了吧,有多少眉目,或者说心里是不是有点数了?......其实,在你们从武当山还没回来之前,汪洋他们说了解了一点事情。他们也问过我,告诉你们的是有些,可哪也是一方面;不光是我,在我们珠宝城工作时间长一点的不光是男,或者女的。我也隐隐约约晓得你们不晓得的一些事。并不是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是真有其事。但,这些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如今,这社会是蛮复杂的,尤其是人与人之间...不好说。也不晓得么样说才好。我也不想自己有么麻烦。”
张朋看了欧阳俊杰一眼,欧阳俊杰会意,抺了把脸。张朋就对韩冰晶及谭丽说:“我们俩,是受你们的领导委托来帮忙调查的。既然是调查嘛,就不可避免地会问到许多人。我们也没确切地肯定,或者说,指认你们就一定跟这里的失窃事情有关。把你们当成犯罪嫌疑人看待。你们何必这样呢,搞得撕破脸皮抓出血,像美英猛捶伊拉克似的。”
这话使吵闹叫骂暂时安定下来,这些男男女女员工以有点搞笑的眼光望着他。
“美英猛捶伊拉克,是为了石油和自身在中东的利益。你们又是为了么事呢,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们在一起呆着上班工作的日子还长着呢, 搞得闹成这样的话,以后还么样相处共事呢?低头不见抬头见,又不是死了老子娘似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我看,就这样吧,算了算了。”张朋微笑着打着哈哈。
“哟哟哟...这还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的。有点冰火两重天的味呵!”另个赶来扯了劝女员工嗤地笑了下。
“哼!韩冰晶,看来你的爹没把你教育好哇。”
“嗤,我的爹教育没教育好,关你个骚逼屁事啊!看上去你娘也没把你生好,竟然长出了你这么个狗尾巴花。”
“诶,我看你们俩就算了吧,这样闹有么意思呢。”张朋看向韩冰晶。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的。她胡说八道对我的名誉是很有损失的,是有莫大的伤害的。好象是我做了么事偷鸡摸狗、鸡鸣狗盗的事。这叫我以后怎么样在人前人后做人哪。你欧阳俊杰,可不要听她在背后乱嚼舌根胡说八道的那些屁话啊!”韩冰晶气还没消地杨了杨脸撇了下嘴。
欧阳俊杰望着她:“现如今...怎么说呢,我们...也仍然是在调查之中。这酒局你们是见者有份。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晰一点之前,你们全都是...有嫌疑的犯罪嫌疑人;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在,胡子眉毛一把抓里排查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搞清楚,会一目了然的。但,话又说回来,常言道:好事说不坏,坏事也说不好。像‘文革’时期那么多的人遭遇了冤假错案,被压被整得死去活来的,还有被整死了的,最后不也是平反昭雪了么。你们这里的事嘛...还没那么普遍严重吧。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是能够弄清楚的。只不过看时间长短罢了。”欧阳俊杰转过脸对谭丽:“谭丽,在我欧阳俊杰的目光还没有...还没有对准你、聚焦你、把你当成一个...有那么回事的时候......嗯......”
“你想说么事呢?”谭丽望着他。
欧阳俊杰平缓中带点颇具玩味的语气说道:“希望你晓得些么事,就跟我说些么事。是因为,汪洋他们告诉我的。虽然我可以说晓得一些事,但我也感到,或者认为很片面......我仍然认为......只不过是些表象,也可以说是些皮毛。虽说是皮毛...但也有点份量,就象起重机样的份量......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参照作用。这段时间里,在人和事情的黑与白之间,我已经不能犹豫,没选择的空隙了。我认为是对的,预感到是正确的答案,怎么说呢...还需要证实。我还必须证实这些疑惑中的答案才行。这么做的话,对清者自清,浊者仍浊。都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