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八章.诡秘莫测
我转过身,却看到不远处,原本坐着的王若春扛着桶纯净水走了过来。就又纳闷儿,他-王若春这是想干什么?此时此刻王若春的样却很有些古怪,既莫名其妙又莫测高深,象是宇宙中的黑洞,叫人极尽想像也抓不住个所以然。或者说叫人看不透。
“老板,我帮你把办公室里的水换了吧?”王若春微笑中迎向老板张铮。
本来神态还有点自若的张铮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急忙加慌乱地拦住王若春:“哎!哎!哎!不用不用,我那桶还有很多水呢。再说了,若要换的话,也不用麻烦你呵,那是保洁的工作呵。”说完就转身,一个人回了办公室。我感到有些奇怪莫名地调侃王若春:“你...这又是哼的哪个调,唱的哪出戏呵?”王若春则立马收敛起他奉承人般讨喜的笑,压低声音有些神神秘秘地:“张老板或许刚才......有可能杀了人!”我满心质疑地望着他:“我看你有点儿神经病。这种事可不能乱猜瞎说的,人命关天可是大事。嗤!信口开河,我不信!”
“你不信?说我信口开河瞎说乱猜?那,这样。那我们就晚上见识见识了再说罢。这大白天的不行,太显眼。”
张朋在一旁忍不住打断了谭丽的话,因难以置信就问,晚上你们还真的去跟踪老板了?欧阳俊杰则眯着眼:“你继续......这个故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虽然跟我预料有些差不多,不过嘛......还是勾起了我...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这,不过是像《红楼梦》里一道谜语的谜面罢了。尽管我掌握......或者说...晓得了一些事情;但,你能够说出来,等我们把这事情...搞得有些水落石出了...对你以后只会有好处。”
谭丽望了欧阳俊杰一眼:“能给我支烟么?”
欧阳俊杰慵懒地伸手从怀里掏出盒烟。抽出支烟递给她,也递根张朋。并为她点上烟,自己也叼根烟点燃抽了一口。眼下这种情况,她能说些出来,说明这女人还算能为自己想到后路的聪明人。总比什么都不说,若是查出来更不妙要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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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谭丽随着王若春看是不是那么回事。王若春将黑色的小面包车停在珠宝城对面的街道旁边,因这里是老城区,据历史记载或武昌老图片显示,这司门口曾因蛇山阻隔,人们若想从解放路上段路,到解放路的下段路必须要翻过蛇山,也就是说先需要爬上蛇山,才能下山到解放路的下段路,实在是极不方便。解放后才截断了蛇山打通了道路,及五十年代因需要修建长江大桥才更顺畅了一些。但,因长江大桥是在前苏联专家援助中建造的公铁两用桥,引桥也是依龟、蛇二山的山体修建。汉阳引桥段不存在原有的街道,可顺山势修路。而武昌段引桥处却有,是解放路司门口旧城街道——历史遗留下来的、曾经的武昌城繁华的老城区。上桥的长阶梯两边有公路和铁路四个桥墩依山体而建,均处于解放路的老城区路上;虽然建造武汉长江大桥创造了自古以来壮举,武汉长江大桥成为新中国成立后万里长江第一大桥。打破了长江南北两岸原来只能选择坐船到江对岸的历史,亦实现了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成为京广铁路的主动脉,南来北往车辆的纽带。此格局的改变具有特别重要的历史意义。但,这也造就、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无法变通、难以变通武昌引桥段,解放路司门口这部分路很狭窄的现状。就是因为有四个依山体而建的公、铁路桥墩处于解放路的老城区路上,路若想拓宽,就需要动武昌引桥处的蛇山山体,那就会给长江大桥武昌段带来巨大的影响。是拓展不了的。这条路已经形成这样,面包车或轿车若白天车辆停路边就很打眼,很明显。
晚上看上去就自然一些,不会引人注目。但季节已经是初夏,来来往往的人固然不少。俩人就此监视着老板张铮的行踪。谭丽心里也是半信半疑,感觉王若春说的有些不靠谱。不过也想看看是否如他那般地信口开河。要相信一个人的判断能力仅仅一次是不够的。也许是偶然,或者是碰巧呢。尽管白天王若春猜测的令她看到似乎象那么回事,可毕竟没看到真的就是那样。没贻人口实。
此时,谭丽心中的怕、心中担心、心中疑虑还是有一点的。但她,也不想因害怕阴影而把心灵的灯吹灭了。白天的光明和夜色里的霓虹是不同的。尽管呈现出的都是光,但白天、黑夜,一个是自然的光亮,另个是人为的光电。只是如今才有了电灯,那没灯只是烛光的时代、历史呢。白日有太阳照耀,黑夜是月亮俯视。如果说白昼是天堂飞来的白鹤,它从东方给人带来喜讯。那么看夜晚就像地狱飘来的魂魄,它从西方给人带来恐怖。太阳总从东方升起到夕阳西下让位于月亮,黄昏作为分界,令阳光对人的照耀短得就像是一句誓言。
王若春坐在车里说:白天那会儿,也就是在你跟张铮说话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张铮的皮鞋缝隙里有些黏稠的东西,看上去极像是快干涸的血迹。更因张铮的皮鞋擦的锃亮,所以我能看到在黑的光中反衬的蛮明显,要是他穿的皮鞋本身就有灰尘或者是蛮脏,就不会那样了。王若春当时就把他看到和想到的所有线索,都归纳般地、综合地、串联地理了一下;还作了个演绎般地、蛮大胆的推断——张铮极有可能...在作案或者是行凶后手上沾染了一些血迹,才在他办公室里面的独立卫生间里仓促地洗了手,在洗手洗脸时弄湿了衣袖和衣服的前襟。但他却忽略了自己零乱的头发没梳理好,还有就是,他裤子前边的拉链也没拉好。为么事他张铮穿着不那么紧身的,而且,还是比较宽松的西裤,我还能够看到他的裤子拉链没拉好呢?因季节不是秋冬季,是春夏季节,这季节一般是穿轻薄面料衣裤的。他的皮带系得也比较松,裤子的布料不是硬而是软的面料;其一,他穿的不是带毛料的那种裤子,是很薄面料的裤子。其二,他的皮带系得也比较松。所以,我就看到他裤子的拉链头是拉到一半露出来的了。
那么,想一下。一般的男人和女人在么样的情况,或者说么样的情形里才没有那么从容不迫地淡定样,而是恰恰相反地惊慌失措呢?再或者这么说,在么样的时候心态和心境正好相反?……是在心态并不镇定自若的情况下才会这样?......我们的张铮老板作为这里管我们的头,顶尖的上司和领导同志,即使在召开店里全体员工会议,或者管理层会议上是那么道貌岸然、光彩照人、幽默风趣还谈笑风生,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显大度优雅的气派——说句不客气的话,那也只是他很浅显层次的表现,是在装腔作势、是在装模作样。他的文化层次也就那样,高不到哪里去。作为一店之长的老板-经理,他即使不想也必须那样做。不管是对他管理下员工,还是对上边的领导。要是不那样就说不过去,一点儿当老板、作为领导的样子都没有怎么行。何况,他还要面对他的上级老板和管理层。他张铮老板在这要镇住场子就必须那样,这跟他的心态是不是蛮成熟,为人处世是不是蛮练达,或者还可以不是一码事。他还不属于气定神闲,遇事波澜不惊类的人。
欧阳俊杰、张朋听谭丽说到这,心里不由得一紧,没料到这王若春的心思这么细腻城府这么深。
王若春说,他之所以假装献殷勤地想给他办公室送水,其实就是在刺激和试探张铮——看看他办公室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想刺探张铮办公室里的玄机和奥妙。这没着没落的背后叫他感到蛮好奇;就像是,就仿佛一个远古的图腾,催使你、吸引你尽可能地展开自己的想像,一窥其中迷人的、未知的底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究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