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九章.蕙质兰心
说到这,谭丽轻吸了口烟,嗫着鲜艳口红成 ‘O’形的嘴唇缓缓吹出。吐气如兰合着淡淡烟气飘浮在两人面前。或许坐的有点久了,就换了下靠坐沙发的姿势,直了直纤细的小蛮腰,右腿跷在左腿上。欧阳俊杰深吸了口烟望向烟夹在手指间的张朋,颇具玩味性地微微一笑。有意思,似乎越来越有点意思了。
还有,王若春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推断,下午的时候,他让我去了一趟珠宝城里的监控室,说,你就假称自己的钱包丢了,叫保安把上午的录像重放一遍,看看到底是么回事。我看了下监控,发现确实是有个女人进了张铮的经理办公室,但没看到那女人出来!这个女人的头发是暗黄色的。穿着一件红T恤和......跟我一样的黑色皮裙。我看到这,心里稍微就楞了下,没想到王若春推断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若是真有行凶的事,那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凌晨2点多的时候,谭丽有些疲倦地靠在车的副驾驶上缓缓地说:“我们报警不就得了,为么事要自己跟踪阿?”
王若春自嘲般‘嗤’地一笑:“哼哼!虽说我猜到了,可这毕竟是没凭没据没着没落的事呵;说白了,也只能说还是虚的。是绚丽多彩的雨后彩虹,更是仙境样的海市蜃楼。那问题的关键点在哪?是一点么事都没看到啊。要是这么唐突地行事。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么?你不怕张铮-张老板撕开友善的假面具,倒打一耙还反咬一口,说你在诽谤、诬陷他呵?我王若春,可不会,也不想做他设下的局里的案板上的肉俎。我说是说了,猜也猜到了。可你哪只眼睛看到张铮确实是行凶杀人了?你看到尸体了?对于一个谜,只要你抓住它的关键,它就不再是个谜,而只是一个逐步明朗的问题。捉偷情要捉双,捉小偷要捉脏。”
谭丽沉思想了下,脑子中的机器这时飞快地梭动着,来来回回地像点阵打印机。她把看到的关节点反复地在大脑中过滤着;拉出一块,缩回一块;又拉出一块,再缩回一块......感到王若春说的还象那么回事。他说的一切都不仅仅停留在推论和推断那部分,没有掌握实际的证据,那么事都谈不上。
这时,王若春揉了揉谭丽的头发:“若是张铮真的杀了人,我想,他今晚就一定会回来的。白天里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把尸体偷偷地运出去,晚上便可以展现他幽暗心灵的艺术杰作了。”谭丽听了他这话,不由侧过脸:“若老板真是杀了人,还能说是幽暗里的艺术杰作?哼!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在俩人正在车里说着的时候,王若春说了声:“嘘,别作声。”俩人在车里放眼看去,都看见了一条黑影鬼鬼崇崇地出现在街道边。很内行,似乎轻车熟路地到了珠宝城。黑影鬼鬼崇崇地到了后,便一闪地打开一旁的侧门很快地钻了进去。没多大一会儿,黑影就拖着一个长形的袋子出来了。谭丽有些惊讶地望了王若春一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兴奋起来:“你还真是个鬼灵精呵。他来了!快,我们报警,让警察来抓他!”
“别急呀,慌个么事。”说了这话,王若春却做的......让谭丽很有些不解或困惑。王若春来了个《十万个为什么?》的举动——只见他拉起卫衣的帽子往头上一套,把自己的头、脸遮挡住,便从车的后座里摸出一根粗木棍下了车。虽然是在晚上,也有点路灯之光正好照在那黑影上——张铮,嗅觉灵敏地感到了身后似乎有异常的动静,刚刚才一转头,还没有在晚上神秘的幕中搞清楚所以然的状况,就被突如其来痛打落水狗般的一闷棍砸在来不及反应的头上——这一下打的真如五雷轰顶,他此时眼中肯定已经眼冒金花加眼光缭乱,于五彩缤纷中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了。
做了这事,王若春似乎稍歪了下头。嘴角扯起了一丝无声的痴痴地、傻傻地、呆呆地、怪怪地笑容。这笑容在路边白炽灯那苍白之光的映衬下,像魑魅魍魉似的瘆人;虽蛮瘆人,但还不像香港片中行尸走肉僵尸般地吓死人。张铮猛然间猝不及防受此重创袭击,‘啊!’了一声,犹如新世纪摧毁了旧世纪般地哀叫。顷刻间,身躯如被坚硬的长城砖砸了一般,强虏灰飞烟灭轰然倒塌,软软地倒在地上。
谭丽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楞住了,等稍缓过神来镇定片刻便怒怼王若春:“王若春!你这是干什么呵,是有病还是疯了你?”
王若春经谭丽这么一呵斥,似乎恢复了点理智,扯下罩着头和脸的卫衣帽子,对谭丽挑了挑眉毛:“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你以为我是情难自控,是神经了?要是有人替我们背黑锅的话,你不想发财吗?这样的机会可是不蛮多,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非常难得的缘份哦。他妈的,他张铮-张老板平时威风凛凛、风光无限、颐指气使,用他的权利强大的是老子的主,想扣就扣老子的工资跟奖金,老子在他面前——就像他妈的狗奴才似的,销售工作的业绩比其他的人都好和高,也那样地对老子;现在的他就是老子的俘虏,老子倒要看看他还怎么道貌岸然的风光旖旎,撕了他的风景如画。哼!君子报仇十年都不嫌晚。”
听谭丽说到这里,欧阳俊杰吸了口烟并缓缓地吐出个烟圈。他已经明白了,张朋却仍然有些不明所以然疑惑地望着。从谭丽说的这番话里,欧阳俊杰有点玩味的表情中呈现出所料如此,原来如此的神态......王若春之所以不让谭丽报警,是因为...是因为王若春断定张铮会来运走尸体。而做这件事就必须,很有必要要关闭珠宝城里的防盗系统,也就是说不关闭监控、摄像头是不行的。只有这样,或者只有这么做,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窃珠宝城里的珠宝;也只有这样,才是万全之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和证据。珠宝城被盗,是张铮不得不报案的使命、义务和责任。否则,这件大事跟他这个做经理的管理责任人-作为珠宝城的老板脱不了干系,太说不过去。作为这里的最高责任管理人,跟上级老板交不了差不说还会重责于他——降职加处罚并举。
这个珠宝城里的被盗案看似有点水落石出的端倪。可还存在着...另一种眼下还难以说出来、隐藏着的事情,或者说存在着另一帮员工的所作所为。至少欧阳俊杰仍觉得事情还远没那么简单的......眼下先把谭丽这边说的弄清...搞清楚再说。欧阳俊杰将思索中的思绪从联想中拉回到目前,仍玩味、悠闲地抽着烟,眼中却发出一丝厉芒射向谭丽......
谭丽每天手里都捧着无数的珠宝。嫣然一笑恰似桃花盛开,灿烂如春热情似火地为别人拿,帮别人挑;将极具诱惑力的珠宝呈现在顾客面前。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天,这些珠宝会在某种机缘或者巧合中都属于自己。不是呈现给顾客的虚幻,看着拥有却抓不实。看是看的见,感是感觉的到,却如风、如雾、如云般从眼帘飘走。看着放光,却如火般抓不了。像琼楼玉宇,构筑小楼又东风的美好想像;更似海市蜃楼,虽超凡脱俗一望显红尘之外天外天仙境。却是云的前生,雾里今生的故事。恰如风吹云淡春逝去。迎来夏日里玫瑰的芬芳。谭丽拿走了珠宝城里大厅柜台中自己喜欢的所有金饰钻戒,方感到这样才算是从虚幻的教条理论,走回到实用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