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心照不宣
张朋看姚万辉像抓不住要领、又一楞的样，就说：“......你...姚万辉先生心里有数，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在玩楞头磕脑、装疯卖傻的表演，你这演技还过的去呵。像你这样的人才...若是不去演几部影视剧当主角，或者充当个群众演员；而是呆在珠宝行业，你不觉得，你不感到浪费了自己才华和青春岁月么？你不晓得么，你的表情善于变化丰富的很咧。当时在火车上你跟她们女的吵架，和这一次。一会儿是洒脱飘然、一会儿是闲情逸致、一会儿是冷言冷语、一会儿是气急败坏。你的这种变化倒是跟武汉的天气有些…有些相似，明明是晴空万里，却忽然间又大雨滂沱；你这人嘛，也还谈不上是大智若愚那种。我看有阕词对你姚万辉就比较合适：柳锁莺魂，花翻蝶梦，自知愁染潘郎。轻衫未揽，犹将泪点偷藏。念前事，怯流光，早春窥、酥雨池塘。向消凝里，梅开半面，情满徐妆。 风丝一寸柔肠，曾在歌边惹恨，烛底萦香。芳机瑞锦，如何未识鸳鸯。人扶醉，月依墙，是当初、谁敢疏狂！把闲言语，花房夜久，各自思量。——这阕词好像…为南宋一位著名的词人史达祖所作，他的词作很奇秀清逸，咏物或思人都刻画工巧，形神兼备、在显轻盈、柔媚之美里又有慷慨沉郁之气。你看是不是？”
“嗯。张朋，你吟咏的...这阕宋词对应起他姚万辉来...还别说，还真的是有些像呵。想得到人家女的，却把自己搞成了这般处境。搞笑之余，真有点......有点哭笑不得的味。再说我这个人嘛...本来是不想窥探别人隐私的，我要是...还有这习惯的话，那不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可当时在火车上，我们正吃喝着享受美味的时候，你在兴奋和欣慰中，一不留神就忽地说自己捡到了老板丢失的钥匙，当时我的坐位是紧靠你背后，你跟那俩女的吵架，我们还帮着劝呢，还记得不？你这人还不至于是…记性好忘性大吧。我欧阳俊杰的耳朵又不聋，这飘进我耳朵里的话，应该不算我是故意在偷听吧，你说是不是？......至于后来嘛，我也听说张老板找到了丢失的钥匙。钥匙失而复得。你只说下有没有这么回事吧。这个事，可是你姚万辉先生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不存在我在诽谤你，或者污蔑你，也没凭空捏造。还有就是，有必要地再重复下我说过的废话…你姚万辉先生可能忘了，当时火车上你坐的背面，就是我——欧阳俊杰。也就是说，你有可能会忘，那是你的事；我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却没忘，一下子想起来了。想起了你当时曾低声说的话。你座位的旁边是王若春；看来，你跟王若春的关系工作上是同事，私下也还可以。不然的话，也不会叫他晓得这事。还有就是，你也晓得张铮——你们张经理，曾扣过王若春工资跟奖金的事。也晓得他心里对老板很不满，不满归不满，可老板那么做，他也有苦难言。你和他王若春之间又有了个相似，或者说相同之点，你也对老板-张铮心怀不满。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因为，你在火车上......骂陈慧珊的时候......你骂陈慧珊犯贱，跟老板张铮有一腿......当时，我们周围坐的几个人，可都是...劝过你跟陈慧珊吵架的。你跟王若春同住在这，当时在火车上又同坐在一块。这，要说是巧合的话，那才是怪事呢。”
“......？”姚万辉听了这些话，脸上表情阴晴圆缺地虽有些气不顺，想说什么却被噎住了。
“另外，关于钥匙的事情。你也还有所隐瞒的事，你是不是...或者这么说吧...已经猜测刘世强捡到...张铮的钥匙会做什么事？”欧阳俊杰盯着眼前姚万辉的眼睛，开始了他一拍三诈的策略。欧阳俊杰心里虽然怀疑，或者说有疑问。可毕竟，他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存在着这回事。兵不厌诈有时还是必须的。然而有时一件事和人，你当面直接的进行，往往没什么效果，收获不了什么。以旁敲侧击却又能够一不留神地引诱出隐情。
姚万辉作为这样的一个人，有这样的性格，心理防线应该是有的。但他自认为刘世强捡到过老板钥匙这个事，是没人会晓得的-除了王若春。要是有第三个人晓得了这个事，他肯定会予以否认的。因这件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便被欧阳俊杰无意中偷窥般听到了，他也可以完全不承认。但，至道问学之有知无行，分温故为存心，知心为致知，而敦厚为存心，崇礼为自知，此皆百密一疏。欧阳俊杰暂时还不想点明——姚万辉百密一疏中露出的破绽，准备再询问、再查证时进行。
“你，你，你——欧阳俊杰，你他妈的放屁！你没凭没据的，就在老子这胡搅蛮缠地乱说、乱推断的胡说八道呵你！老子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他娘的胡乱猜疑地诽谤老子，仗着你有法律的大棒就打老子。老子告诉你，就凭刚刚你说的这点老子就要告你，起诉你。告你侵犯了老子的人权跟名誉权你信不信？你别以为你是跟法律法规打交道的，老子就会怕你！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臭婊子养的歪种！”
“哦嗬！你姚万辉看我欧阳俊杰这长卷发，就是男不男女不女呵？这样吧，那我们出去溜一圈，看人家到底会说你，还是说我男不男女不女的，嗯？一个人男不男女不女不在于么样穿着打扮，是看一个人的性格或者也可以称作气质。哈哈哈哈哈哈！......这话从他嘴里喷出来还真的是搞笑的没边了。”欧阳俊杰望着张朋不想笑都不行。张朋不由得也笑了。
“你！......你们！” 姚万辉站着右手叉腰地气得身子直抖。
“今天就到这罢。也让你想一下。不过，我们不会...因为你反感、或者嫌我们来的烦，就此打住不会来。我们还会来的。但，请你记住，爱护公共财物人人有责。想贪婪...或居为已有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光是对你姚万辉......对这珠宝城里的所有人，我们都有调查取证的权利。你们也有配合调查的义务。这个......打个不太恰当、但相似的比方；中国的青年人在适龄范围内，有被国家征兵入伍的义务。这个义务是必须的。在这案子...还没有彻底地搞到水落石出之前，你们是谁也脱离不了干系的——换句话说——你们全都是犯罪嫌疑人。至于那钥匙的事嘛，有句老话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们走吧。”欧阳俊杰望下张朋呡了下嘴，俩人将烟头顺手扔进里面卫生间的抽水马桶中出了休息室。
欧阳俊杰和张朋出了姚万辉住的休息室，就跟张朋望了下珠宝营业大厅，见没刘世强。便跟张朋向他住的休息室而去。到了门前敲了一会儿门见没人应声。估计刘世强此时没在珠宝城里，就跟张朋离开了珠宝城，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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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强因为今天休息，而王怡也正好调休。便按王怡说的一起逛在江汉路步行街上。此时武汉关古老的钟声敲打了几下，浑厚悠扬的声音飘逸着整个步行街周围；也传向隔江相望，他们上班的地方——武昌司门口。只不过，白天汉口、武昌两岸各种车、人、及江中船的鸣笛构成交响曲的喧闹，听声闻音还不那么明显。一到夜晚，特别是夜深沉时。各种霓虹灯、射灯，各种各样风格炯异的，两岸的高楼大厦那流光溢彩、琉璃般闪烁着荧辉、静谧映衬中的声音，就更能清晰地听闻的到钟的鸣响了。在白天喧哗之闹中哪能听的清楚；晚上静谧之幽中才能听的到。但也仅仅是长江两岸和周围，纵深地段便听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