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云开雾释
“这是三个钱买一碗兔子血——真不是个东西呵。哼，什么玩意儿。”看着审讯室里的这一幕，坐在一边的牛祥不由丢出这句话。
“你竟然说......你他妈的竟然说不是我男朋友？你个狗日的兴趣来了，像毒瘾犯了似的揉我的胸，压着在床上猛搞。摸我裤裆的兴奋劲都忘了？你说老娘有毛病；你他妈的阳痿就不是毛病！”谭丽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脸面，也不管嘴里喷出这些话丑不丑了。她的这番话似乎在揭王若春的丑，监视他（她）们的张朋、欧阳俊杰、汪洋......心的话——这女人的智商被唤醒又回来啦......谁都能轻易地猜出她这时的想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又有什么好顾虑的？既然撕破了脸，王若春对她翻脸不认人地比翻书还快。她既然没退路哪还能怎么样？哪...对他也只能，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用不着犹豫、用不着迟疑、用不着后悔。斩钉截铁、一了百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人往往是本性使然，并不是想狂和疯；而是情形逼得没退路不得不发泄内心的岩浆之火而疯狂。
“这王若春还是很有些智商的。”张朋望了下欧阳俊杰。
“嗯。跟这种人打交道......还有那么点意思。有回味无穷之感，他毕竟不是白开水...而是咖啡，谭丽只不过是为他加点糖的女人；张铮才是茶，他自身的故事，和背后的那些这女人那女人的隐私绯闻，够你品味的；那姚万辉只能算可乐。刘世强才是白开水呢。” 欧阳俊杰仍是慵懒地姿势靠在椅子上，玩味的眼光望着电脑显示屏缓缓地说道。
刘峰呵呵笑了一下：“欧阳俊杰，你对他（她）们这些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嘛。我听汪洋说了些这刘世强的事，刘世强怎么...才是白开水？”
“他跟王怡的地下情还算是蛮纯的，只不过听到议论说姚万辉搞得有王怡洗澡的东西，又不好明找茬。另外，他虽然捡到过张铮经理办公室的钥匙还矢口否认...这就不免叫张铮起疑并发难了......刘世强......我断定他不仅仅是捡到过张铮办公室的钥匙，而且私下还复制——配过钥匙。若不然他的身影出现在经理办公室的事就不好解释了。他自认为天知、地知除他之外别人不知——但，其实不然——这是掩耳盗铃。所以说刘世强是白开水。”欧阳俊杰望了下坐左边的刘峰微微一笑。
“谭丽...竟把她跟王若春之间的这事都哄抬出来了，看来智商确实又回来了。这谭丽...还没傻透到碧波荡漾的海洋那般无边无际的呵。”张朋看向欧阳俊杰。
“至少......在不知道真相，或怎么回事时那还能混着过。捏着鼻子哄眼睛的自欺欺人，也算是自我安慰安慰一下；要是被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心里没完全糊涂的话，若换作是我，我是不甘心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莎士比亚不是曾说过么：明智的人决不坐下来为失败而哀号，他们一定乐观地寻找办法来加以挽救。”
刘峰听了欧阳俊杰吐出的这番话笑了：“呵呵呵呵！......就怕你原本不糊涂，在辨别了真假后仍装聋卖傻，揣着明白装糊涂示弱地麻痹对方再搞对方，欲擒故纵是不是？”
欧阳俊杰也笑了：“哈哈哈哈！...刘主任，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呵。”
审讯室中，王若春听了谭丽歇斯底里般地飚出了这番话。终于沉不住气，冷漠的神情中冲上了些许血丝：“你他妈的放狗屁！你...你...你这个贱货，竟然，竟然敢无中生有地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扣屎盆子，污蔑老子跟你上过床了！你个臭不要脸的倒是说说看，老子么时候跟你上床睡觉过，呵？”
王若春在审讯室里对谭丽吼叫呵斥的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张朋、欧阳俊杰这边几人都还没怎么留意，长着一副娃娃脸但气色却不娃娃，总是给人以搞笑模样和感觉的汪洋走了进去。娃娃脸、女人般的清秀细致眉，个子中等如某歌手似的微胖...任何人看到他长的这模样都严肃不起来，即便在以司法应该是严肃著称的场所也正儿八经不了。汪洋进去后神情虽然是一板一眼的办事样；但，当谭丽、王若春俩人看到他的表情时...原本都很愤怒的、吃枪药似的、气冲牛斗般疯狂的互怼样，竟然在瞬间化成皮笑肉不笑——想笑却笑不起来的搞笑神态。就在王若春、谭丽暂停开撕时，汪洋当俩人的面将几样东西放在王若春、谭丽一旁的桌子上：“这些，都是在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找到的。一大袋珠宝、保安磁卡、一根木棍子。现在你们还需要交待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就是——那个翡翠蓝的蝴蝶在哪？”汪洋并没有大声呵斥，望着俩人很平心静气地吐出了这询问的话。
欧阳俊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慢条斯理缓慢讷讷地说：“这是......这应该算是...一个还比较完美的圈套或者说设局！嗯，套路还有点深。谭丽和王若春一直在悄悄地恋爱，已经同居一屋；她（他）们的关系...似乎早就超出仅仅只是恋人的关系了。但这王若春为人心很细，没有将事情告诉谭丽。谭丽就一直被朦着，也没有第二个人晓得...那张保安磁卡一定就是他偷的；王若春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哼！我看，我们可以过去了，事情...不——不——不，是这珠宝城的失窃案...差不多应该拉上帷幕了。来龙去脉已经浮现在水面。”牛祥、张朋、刘峰见欧阳俊杰这么说，站起身一同朝审讯室走去。
“我看应该告一段落了吧。你谭丽...虽然还谈不上是主谋；但是，怎么说你才好呢......这么说罢，由于你利欲熏心，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他们的圈套里...或者说...设置的这个局中，你还惘然不知。你虽然不是主谋，可你必竟参与了你们珠宝城珠宝失窃案子的事。另外，记得前不久你...也曾跟我们讲的故事吗？我当时呢...便感到你的态度还不错。”一行几人刚进门，欧阳俊杰就明辨是非般地缓缓吐出了这些话——他觉得有必要点一下。
他这人说话向来都是这样。总是不急、不抢、不快；说什么前在脑子里过滤一下。这跟他颇具艺术家的气质或者说性格有关。就这，一帮同学兼战友的男男女女还感到奇怪呢。在部队——尤其是他们的兵种是特种兵。这是个要求人有快速反应，还应该拥有敏捷思维能力的兵种......若是不具备这条件，那便只有经过超于常人的、魔鬼般强苦训练达到要求了。军队的特种兵，是从各兵种里面精中挑精选拔出，并经过极严格地达标或不达标极强特训后——胜出的兵。但军队的特种兵跟间谍的培训又不同。间谍还要求色诱和反色诱等等特殊培训的达标要求......唯独他——欧阳俊杰说话的口气总是这样。处变不惊、泰然自若、不以为意。高中时有同学也欺负他过，原以为他欧阳俊杰就象个软柿子，好捏，好把着玩。没想到他属于胸有成竹后发制人类型的人。欺负他的同学是自找了苦吃。眼下的他也是如此，吐出的话在有条不紊思索中娓娓而谈地道来。看似云淡风轻，却处处像点人穴位般地点你的筯，让心触动并刺着...这感受......若是经历过针灸治疗的人，才会身心晓得、才会深有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欧阳俊杰缓慢吐出的这番话，显然地、着实地令王若春和谭丽身子微微一震。为之感到心惊。俩人包括汪洋，均不约而同地侧过脸看向欧阳俊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