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晨钟暮鼓
欧阳俊杰见张朋把讲的陈述到此，微笑地接过话：“这个案子——或者说事情，我已经讲过...不可能像你们...看过的影视剧那样，是单纯的喜和悲的一个结局。抗日战争故事片、解放战争故事片、都市青春片、谍报情节曲折的电视剧...等等影视作品。抗日战争是八路军或新四军，最终仍是战胜了日本鬼子；解放战争是解放军，最终打败了国民党蒋匪军；都市青春片带点商战，便是在情感心理中某人成功或者失败......”
坐了许久都没说什么的刘峰笑了一下：“我说欧阳俊杰，我们原本觉得你对查案破案很精通...有一手。可，没想到你...对影视方面也像透视似地看的这么地道。真是一语惊醒了...我们这些看影视片的梦中人呵！你讲的这些，恐怕跟我国的文化政策有点关系。”
“那是当然。你们都晓得，也看过我国原来的老故事影片；那基本上是...计划经济体制下，各地方电影制片厂根据小说改编拍摄的；以写实或白描的技巧，展现了故事片的内容居多。那么，自从改革开放到今天，海外的影视文化进来了；这便导致许多类型的题材，呈现出多元化的局面了。这是什么局面？影视人面对的是市场经济。而作为市场经济...就是需要讲经济效益的。一些电影导演、制片人希望...拍摄的作品得到好的票房；而一些有资金...和没什么资金的导演...想拍摄电视剧有好的收视率，就将作品送电视台挑选。但，不管选择拍摄...什么题材的作品，还要注意文化政策的。否则，一旦审批难通过，那就意味着...前期投入拍摄的钱打了水漂。原来老故事片是公家制片厂拍摄，现在的一般影片...或者电视剧是私人在拍摄。只有主旋律，或者大型的电视连续剧，才是国有体制的媒体在拍摄。比方说《三国演义》，便是主要由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拍摄。”欧阳俊杰避重就轻地，扯起了与案子看似不相关的题外话。的确，若不是中国影视界中的人，谁会去关心这些呢？不会。普通人只会将看影视作品，当成消遣及娱乐。
牛祥插上一句：“欧阳俊杰，你说的这些确实存在。我有个关系还可以的大学同学，有点文化细胞。毕业后没有进公安机关；后来混影视圈了，现在就是制片人。他们选择题材立了项后，便去横店拍摄。据说那地方目前70%的剧组，都在拍摄抗日打鬼子的戏；扎堆的太多了。虽然多，但这类的红色题材；在如今的文化部门审批中，也最容易获得通过。一个是主旋律，一个是抗日加谍战，或者解放战争加谍战...跟以前反特老电影有点相似；但又在内容上加了些新意。我那同学说，这样符合文化政策的选择；而不是单以个人爱好的选择，也是为少浪费一些钱。因场地、演员、拍摄这些前期资金的投入，都需要烧钱的。我那同学所在的剧组，因有实力单位在支持，资金方面还可以。但有些剧组就很穷了......”
牛祥的话还没讲下去，欧阳俊杰便有点搞怪般接上话：“我们就有点像...你说的那些穷剧组...就因有点穷。所以没办法...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屁案子都接。而珠宝城的这批同仁，跟我们就不一样了。虽然谈不上...都是大富大贵之饮食男女。却在福利待遇方面...还说的过去的...前提下，便温饱思淫欲了。若是说...还有什么不足...或者遗憾的话...那便是想法弥补。他们不就是，想叫自身大富大贵起来么。有了这些想法，便心生了赌一把的动机。他们作为文化人，总的来说...还没击破底线；在图财中没害命...若换作是我们...就不行了；我们这少数人...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也还在建国初期的...一穷二白阶段...还没富有起来咧。还没富有起来，哪有温饱思淫欲的资本啊！就算有这胆，也没这量呵。我们更没有...去偷窃、去抢劫、去杀人、去放火、去欺骗，甚至是傍大款的事。没有，所以就穷喽。温饱思淫欲-对我们来说，就是只能向往——美丽的梦。”欧阳俊杰这一席话，使得法庭内的男男女女...不想会心的笑都不行。他吐出的这番话，把严肃的气氛搞滑稽了；将认真的样子变搞怪了；在微笑的话中猛地打脸，又赶忙揉三揉了。
“欧阳俊杰，你这个样...我想他们这些人，今天算是领教了。以前他们只闻你大名，却不见你出声。你给了他们这些人笑面虎的印象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哪！我想，应该跟你曾当过兵的经历有关吧？”刘峰不由轻叹地说道。
“嘿嘿！......”欧阳俊杰对刘峰这话，只是莞然而笑没说什么。
欧阳俊杰借影视作品的比方这么一说，大家明白珠宝失窃这案子没有，或者不可能是单一的结果。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刘世强听欧阳俊杰说了这么些话，不满地深哼了声：“嗤！欧阳俊杰，你这一棍子扫出不打紧；是打倒了一大片呐。我们珠宝行业福利待遇比起其他的一些单位还可以。是不假。但，那也不是...温饱了就思淫欲呵！你这以点带面的...我们那男的个个是花心萝卜没想着工作，只想着女人啊？你这些话，把我们珠宝城的男人看成什么了？你当是日本鬼子，见到了女的就兴奋地叫——花姑娘的大大的好！——大大的好！你以为人家日本人，冲进中国只是为了花姑娘；不是野心勃勃的想掠夺侵占中国丰富的资源，才搞侵略啊？你说的话...看似还像那么回事。可稍微想一下的话...你说的这些，经过自己大脑...你那所谓的高智商过滤了没有啊？空口白牙地说这些...不打心里过的话，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呀？”
牛祥见刘世强竟说出这样的话；既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温饱了就思淫欲，不光我能理解；我想大家也很清楚。欧阳俊杰是不是空口白牙在讲动人的故事。对于你刘世强...不了解你的人...还真不好说；了解了你的人应该...用什么样词形容才好呢？我这人才疏学浅，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但有一点，你刘世强...外表虽给人很阳光的感觉，让人一看...嗯——赏心悦目。但是内心...却像厨师要做鱼这道菜，不得不把充满腥臭，叫人闻着恶心的内胆扔掉。你作为一个正常人，在橱房里不怕脏捞了油水，事后把自己的手洗的干干净净的。从这点上看...你这人还行，我欣赏你。但不是同性恋那种欣赏哦！再说我也不好这一口。只是不晓得，你刘世强...从姚万辉身边夺人所好、弄玉偷香地抢走了王怡...她这书香门第、玉洁冰清的女子。就你这种做人的德行，是不是能招呼的住王怡，我看还是个问题呢。你表面上春风满面，心里是不是也犯愁，怕哪一天王怡这一江春水向东流？...你这样瞪眼望着我干什么？未必我说错了？难道说女人不是春水，而是冬天的冰糖葫芦不成。他欧阳俊杰对你刘世强，还带着客气和面子在说你呢。你说他空口白牙？难道说张铮是温饱了思淫欲；你不是？你是世外仙人腰间的逍遥葫芦...跳出了三界外，没有贪财也没有沾过女人的事？哼哼哼！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个被劈了一半的柳永名言，就送给你这...文艺小青年作为自勉怎么样？但愿人长久，你犯事进去后，但愿王怡不会甩了你。也只是但愿...你们能千里共婵娟。你跟王怡的这种关系...还能不能维持久，哼哼！天晓得。还真不好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