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奇遇
书名:九州赋 作者:灞陵醉尉 本章字数:6587字 发布时间:2023-09-24


书接上回,邪君因兽而遇冰,且闻小儿唤其父。左右七女,遂悲喜惊恐生。

悲者,自为豆蔻,凭多一儿,怎堪顾护之苦。喜者,此儿舞勺之年,较七女低一载。同龄者,谦卑有礼,一股儒雅之风,必大大善人,焉能不喜。至于惊恐,便为邪君也。观貌年弱冠,音不似成人,未料竟已私有一子。人于看不透,超常理之人事,皆生惊恐,无一例外。

「父亲。」恭敬有礼,却毕竟小儿也,稚嫩之气未消。

邪君观之,笑开颜,引手抚其顶,细细打量曰:「有些年不见,已高斯矣。较往昔,壮硕些许,生活定美善也。」

回首顾御冰,于邪君言:「些年,全倚师尊顾我。入门至今,尚不能飞。若非师尊不弃,孩儿又怎能于此见父亲。」

闻其拜师,面色瞬如冰,展刺骨严寒,敌视御冰也。

反观后者,自见邪君始,眸中之复杂久久不见散。上步近前,诉莫名之语曰:「确为君乎?」不明其所意,满头雾水亦不减目中之敌半分。

「本君不曾见之尔,更妄谈相识。但,谢汝顾吾儿多载。」「无需谢,凌风甚好,换谁皆不忍苛责。反倒乃君,何以令儿身血独跪于烈阳?非念之心诚且濒死,带往雪宫治愈,彼早恐魂归九霄矣。」

敌意渐弱,疼视凌风,叹息曰:「凡人不善乎?何必念念修真!汝若长生,虹儿复当如何?」

不提尚好,一提凌风瞬气急,曰:「父于九州何等惬意,早忘时辰于脑后矣也!非遇师尊,虹儿今已成黄土一抔。」

乃初见愧色浮君面,今之彼,犹为知错之幼儿,着实趣哉。

「吾于九州决要事,因而忘时,确之过也。然,汝可来寻哉,何必拜师焉。」

两声连哼,尽显不满,曰:「父亲神人,东南西北九州飞。凌风不过凡人耳,过一河,皆忧心忡忡提心吊胆,恐不慎一浪拍来,丢此卿卿性命。试问,欲儿何处寻父邪?」

讽刺之语伤人心,身体诚不适,忙转话锋曰:「今汝已拜师,师甚美,人间难得。子入修真,虹儿复遭灾,亦可亲治矣。故,能放过为父乎?」

七女观此状,不由轻笑出声,引得凌风视来。以礼待人,如沐春风,皆生好感。

「诸姊生之好,貌容秀丽实难得,必父之友也。熊姓凌风,邪君子,见过诸卿。」

当是时,突见天涯奔袭过,邪君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榣山所见者。然则其不明,何事急至此,竟于集市狂奔不止,莫非是密会佳人焉?朗朗晴天,未免过于大胆些。

御冰许察其浮脸之疑,遂言之:「观此人所去之地,当属天池也。」

君似有所不信,问曰:「何以见得?」

「我等此来目的,便是天池,师尊有此猜疑亦是理所当然。」「汝等欲往天池,人便亦往天池乎?此何所道理也?」凌风闻其父此般言,眉一挑,瞬时令君不敢视,而后方言:「凡人所重视者,皆忌他人念之。纵心系之物,于外人眼中不过敝履,却因心中时常记挂,从而生忧。忧生恐,恐生惊,惊而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皆以有人前来抢夺。」

「天池……」邪君怔怔望视天涯离去之方位,口中喃喃低语曰。至于凌风之言,似未有听之。

少顷,转身怒视御冰,道:「往天池何为?」冰无惧,坦然曰:「君既知,何以多问。」

忽,黄白二色之剑,飞扑凌风之身。抬手欲接,岂料斯物何止十万斤重。非其于雪宫修行多年,习得一生移山之力,真恐命丧当场。

回观邪君,其随御冰已无影,余剩七美睹夫君无踪,顿时急做乱麻。待凌风以缚山之绳,将宝剑背于后,便安抚七美提议共赴天池。

既御冰此来目的乃天池,往之必能相遇,总较蹲于此地强上百倍。

古之妇人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七美认邪君为夫,凌风自为彼众之子也。今,夫不在,惟以其语从之也。一路,八人谈笑风生,可谓快哉。

高山有湖泽,嵌于雪峰北坡山腰。池中水,融高山之冰川,收天降之雨露而成。其下游河流,皆靠此池得之水源。自高向低,大地渐绘一蓬勃之生命图景。

池岸,万花开遍,树木成荫。

一男一女居此间,痴痴两相望,久默而不语。

直至清泪落地,邪君方道曰:「汝,不该领其来此。」话语有哽咽,虽强忍,亦可闻。

「是以,君承认也?」难掩之激动,强忍克制,令言语有些不清。

长舒胸中气,苦笑摆首,后歪首一笑,曰:「久不见,近可好?」体不同,目不同,音不同。纵再多不同,有些却是无法作假。此刻,宛如重回往昔,复见日思夜想之故人立眼前。

情难自控,竟失礼上步欲入怀。幸君退步阻之,曰:「请自重,眼前者,邪君也。」

一语而梦醒,知晓有失礼,谢曰:「抱歉。」「无妨」见之轻语柔声,何不大胆一些,复曰:「可否告知,昔日之真相?」「卿闻之真相又何也?」

「皆言,君阻天门宇宗之战而身死。余不信君死,南临一战历历在目,吾夫何以亡?可,追查之愈多,其证亦愈多。然,余仍不信也。」

风,乱风,吹拂秀发青丝。

引手阻风,欲拨青丝不遮眼。滞空久不动,终垂手负身后,转面天池言:「卿问,我自是要说的。南临一战二之能,岂会就此身亡。然,无论何因,我终是亡矣。」

「是何故?」冰,较方才镇静些许矣。

池面波纹不断,乱风安分不少。轻笑曰:「强者不为战损,必为情殁。」语述此际,身后佳人眸有变,却于瞬间归平静,投以信任之态问曰:「何情也?」

未回首,仍顾视前方,曰:「除男女之情,亦有亲子之情。然,我欲知之,何故闻吾因情殁,卿而不怒?」

莞尔笑曰:「因余信君,余信,那使思慕久矣之人,心中若有他女,绝无默语不告之理,纵使差人传一简书至。然,余并未得此简书也。」

「其有无可能,传信者半途遇险,不慎亡,遂使信未至?」

眸光仍坚,不疑,曰:「确有此可能,或又因彼于吾过于非凡,是以,仍令深信之。君言,余斯行为,会否过于愚痴矣?」

「不会。」「果真乎?」「诚然,卿知之,吾未尝欺汝也。」「

终于,邪君转身视冰,笑盈盈,使佳人睹之甚不适。继而,君乃道曰:「今,卿复何观之?」

冰不解,问曰:「斯何意?」

邪君双臂摊开状,顾视左右,曰:「今,本君左右携七美,更添一麟儿,卿何思之?」

「君何以自观邪?」雾水笼罩,不解问之:「何意?」笑语上前,一步一语曰:「君爱七美乎?」「假使卿同七美本君皆不爱,复当如何?」「若真如此,则余敬重君之抉择。」「不怒?」「人皆有其抉择,余何故生怒?」

眼见二人之躯即将相贴,邪君忙后退步,直至立于池面,笑曰:「吾等似离题甚远矣。」

冰露似笑非笑之情,曰:「何以余反觉未远离,甚至颇近。近之使君于岸上已无容身之处,不得不立之于池面也。」

「或正如卿之言,有人以为近,有人以为远。以为近者欲远离,而彼忽觉无论遁往何处,皆能逢见之欲逃者。遂,其决心不复逃,勇于面。终焉,亲手消此噩梦,得以开始新生活矣。

若一日,熊凌风成卿所畏之噩梦,卿将否亲除之?」

观邪君平静言之,己心忽不跳矣。待窒息之状稍过,身恢复,其体已沐汗水中。佳人不知何作答,索性闭目转身。在朝山下迈出一步之际,突问曰:「彼,安乎?」

视之背,眉皱,曰:「卿,所指何人?」「自为已手刃噩梦之母亲。」「本君不知也,因吾未尝见之也。」「若是此话,则余先请辞矣。」

「且慢!」观冰欲离,急以阻止之。继而,续问曰:「卿岂无他问哉?」

未因挽留而开怀,反因其问而有伤。曰:「自是有之。」

闻其有,邪君欣然道:「既有之,何弃之?」

冰语:「为何不前来寻我?」「已故之人,应让其长眠不起,否则彼之存在,徒令生者苦痛也。」「此,正乃余之答。身负旧伤,时隔经年,伤愈复忆往昔,痛苦依然。故而,如此便可。余知,己之存在或令君回首不堪事。幸哉,余已放下情爱,晓君未死,心满矣。各自放下,皆得释然。

原计,携凌风至天池,欲借池水助力,以解君施于其身之术。今观之,已无需。修真之路,艰辛无尽,无奈甚多。故余已定,令彼永为安乐凡人。」

本欲述说,但话语至唇,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如此罢:「悟得此中意,实,幸事也!」

话说,天涯经项少风百丹之气洗练,身体早非寻常凡人所比。熊凌风未至,其一,乃身伴其父七娇 妻,彼之七后母。二则因背负类山之重剑。拖沓,亦难免也。

天涯,按说早该到矣,何故至今未见身影邪?

漆黑,引手不见五指。忽一火光现,照亮四周。

观彼熟练抛掷火焰于空,且在后者舞动间,随之共赴深处。斯地阴暗而潮湿,更携闷热之气涌来,似身在溶洞之中。

随脚踏之声起,洞内回声悠荡,一人闻之,格外清晰。分明音不大,偏偏感之震如雷。许,此正属一人特有之独欢罢。

循前方通道行进,愈行愈黑。加之闷热窒息之感,似负山于身,步步艰难。火光渺小,不见希望,痛苦、暴躁难自控,死而求生之志复折磨。惶!惶!惶!

一拳砸壁石,虽感恐惧,然念及此行之目的,顿生生之意,强忍言勇敢,直面未知险。

未久,终达一石室。场宽阔,内钟乳石嶙峋,形态各异,宛如天然画廊。

石床、石案,杯盏置放。依稀回梦昨日,此间对坐二人,把酒言欢,畅谈残生,好不快哉。

两案之间,一钟乳直垂而下,若开锋之剑,实瘆人。水滴附其上,昏暗光照耀,粗观去仿若宝光熠熠,令叹曰,自然之神奥,鬼斧神工也。

忽,耳闻一熟音,似风,似雨。侧耳俯身去,至一石壁前,声赫在其后也。

溶洞有人居,斯室当有出口焉。火光照遍皆不见,定藏也。遂寻机关,皇天不负有心人,果于石床得之。入之内,惊止。

水自石中来,奔流到此不复回。

铸天河,水清见底,周遭皆是钟乳石与之石笋。立于畔,感流水带予之清爽,心情怎不悦乎?

彼正沉浸陶醉之际,赫闻一声巨响来,将之由梦中惊醒。朝响动之源探望,原是一人落河中。此凡人君识之,正榣山之天涯。然,谁人道曰,识者便该救?

转念一思之,复止足。一介凡人竟悄无声息至此间,何其荒谬。故,好奇也罢,猜晓其中何事亦罢,终是救焉。

未知畔上者,从何处取出一粗长绳,一头系以数死结,向天涯掷去,并高声呼喊,令之拽牢绳结。对方听闻与否不得而知,或乃求生挣扎间无意误抓之。畔之人不顾,见其已抓绳于手,即用力拽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使天涯获救。

河中挣扎良久,口干、无力渐显出。施救者见之,明其意,青樽灌水递身前。趁此时,察天涯之躯有无伤。察毕,未有,心放宽。

稍过片刻,待天涯身体之不适渐消,乃跪地拜谢救命恩。对方亦不客气,直接发问,曰:「汝,何以天降至此?莫非,天神也?」

救命者,再生之父母。其有问,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

遂将小楼之事尽告知,后复曰:「眼见将至天池际,顿感头晕目眩,再睁眼,已为落水之时。幸赖恩公搭救,否则必葬身于此。」

单手置于颐,抚短髯,默片刻,曰:「小楼之人使汝赴天池,而之友却阻之,则证此行汝必危。适才险溺毙于河,当在友父算计中。然而,使汝命丧此,于其有何益乎?」

于半步踏鬼门而能重返阳尘者言,君所诉之事皆无心忧虑。今当首要,惟求西王母也。环顾四周,观之此处不外一简陋之洞穴,非似有人居之所。

灰心丧气,眸无神。忽闻身后一阵兴奋音,回首视之,乃救彼命者竟于水中出。观手中所持物,金铜玉璧是也。

「恩公,原汝识水性也。」述语之际,亦不忘拉人上岸。

出水者,以温怒之色视之,继而自顾自将金铜玉璧置地,仔细审验。曰:「吾虽善水性,然无义务救尔。况乎,汝正安然无恙立此,并无陨伤。」闻言,晓之误会,急解释:「恩公,我绝非有怪也……」「汝何意,吾不欲知,亦无需恩公唤不停。顺河流而上,有一石室,西王母或于其中,去罢。」

观之其视金铜之贪婪,及对自身之不耐烦,遂识趣未扰之。躬身施礼,不发一言,转离去。

待天涯彻底离去,那满眼贪婪者起而踢地之物,令悉数复归河中。

河面波纹逝,乃取一刻〖殇〗字凤箫出。凝视其上字,曰:「来而不往非礼也。君献之礼,吾已收。是故,该吾还礼也。」

宽阔之室,石壁刻画撰符文,金光肆溢,触之鲜活,颇具神秘也。中央一床,立操巨斧之凶神恶煞巨人于左右,似护端坐石床之女子。

女,身后之壁,有一龙一虎游之。望而似斗,复觉其未动,反相处和睦焉。

天涯虽为斯洞天福地所惊,却能免于沉浸,不为神秘之景所惑。匍匐首戴玉冠,面虎纹,腰系豹皮之女前。因其兽皮较完整,更有豹尾附之上。非细细观之,诚令人误以乃自长而出。

闭目凝神,任天涯如何叩首,纵血流满地亦不为所动。

左右魁梧者,目圆睁,巨斧猛劈来,正中床榻女子与天涯之间。仅差分厘,则天涯身首异处矣。此斧如巨石门,将近在咫尺之两人这般生生隔断,叩之不见,言之不闻。

磕头如捣蒜,瞬息之功,便已昏厥于地。再苏醒时,已身卧先落水之河岸,恩人立一旁,凝视河面,神情十足之专注。

未等问之何归此,其人已先言,曰:「河中何以藏金铜玉璧,实乃令人好奇之事也。」

起身视左右,轻抚额之伤,竟不见!岂曰,一切皆大梦耳?

「盖闻轩辕黄帝曾至于此,河中之物必那时所留也。」「其何故来此?」「为见西王母。」「见之作甚?」「或求长生罢!」

语至此,顿静之。那人莫名望天涯,良久,方携意味深长之笑往下游而去。

天涯不知其意,惟从之于后。

流水汤汤,道阻且长。鱼跃出水,笑痴儿竟不知何去哉。

暗无光,脚步声声。追音而往,行之无尽。腿软,身乏,何处是归途?

有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然,若明知所欲已无法得也,又该求索何焉?且,得之之物非所欲,不适自身,其义又何在焉?不知,无人可予之答。故,勉强行之作甚?

念及此,自嘲一笑,转面河,忽有跳下之念。幸而,闻前有声至,其人曰:「我闻外界有一邪君,乃万年前生人。惜哉,常遭世人唾弃、谩骂,甚至受无尽追杀。何故,彼仍活之潇洒自在邪?或因彼怀宽广之心胸,可免受外界干扰。又许其心性坚定,能抵御世间诸般伤害。故,虽受世人之唾弃,亦守心静平和,方活之逍遥自在也。」

「万年?若我能拥此寿命及力量,必潇洒胜之百倍!」

「果真?若予尔一切,却须永困于此,不复出,汝亦愿否?」

「画地为牢!若斯也,拥之何用?」

话中有怒,却少些求死意,倒也有所得。故,续言之:「如此说来,尔不愿也。然,邪君何尝非是画地为牢。且牢中太多唾弃辱骂者,说不得便有欲利用彼之者。牢虽大于此,仍永世不可脱。敢问,彼何以坚持至今焉?」

天涯未语,许其亦不知此为何。

「依吾之言,凡人怀揣勇、坚持,敢于直面未知黑暗,纵无一物,亦乃不败强者也!是非黑白,无需他人言,自认为正,勿弃勿止,曙光终至。信吾,不妨续行此道,去探前方曙光之存否。尔敢乎?」

水声潺潺,风来八面。

风者,携希望而来,有风便有出路。

下定决心,转身言曰:「便劳烦前方带路。」

未料对方竟突言:「吾忽有一念,脚下之路仅一条,二人同行未免过于拥挤。不若,吾先行,曙光之处候之。尔独行缓步来,何如?」

或因风起,天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曰:「便照君之意所行。」

潜匿水墨中,不见神情,无从探知心境,仅凭所发之声,便使静止之笔再度飞舞。文,传音;道,不言。一朝有得,恐此生再难弃也。

天涯经此一遭,等待片刻,终重拾人生之道,迈步前行。斯一旦踏上,复止,便属亡矣。

脚下之路渐狭窄,纵使一人独行,亦感窒息、痛苦。然,天涯未有弃,即使身躯遭坚硬石壁,磨擦令血肉横飞,彼仍咬牙坚持。

看!光也!光源之处正立一人候之。

彼成功矣!沐浴曙光之内,心情何等舒畅。更重要者,天涯于生死之道得遇知己,此生足矣。

巨大之洞现眼前,探首望之,下方赫天池也。池中竟窥七美沐浴嬉闹。

彩云之下,风吹草伏,马鸣声声。

壮哉山河!欲乘奔御风千万里,踏遍青山如画。

忽!彼知己声入耳,唤回现实来。近前,赫见石壁刻巨字。

〖道〗!

巨字一旁有小文,似感悟天地之章。轻触之,文如细蛇钻其体。顷刻间,伤愈。观知己,喜极而呼:「此轩辕黄帝所篆刻也!

昔,黄帝获见西王母,得授长生法。然,此法终不能使人成神,习之却也超凡人。」

恍然大悟状,曰:「如斯也。汝先祖留此,必传予后世也。先河内金玉,亦为考验。贪之而离,焉能窥此法,可谓良苦用心矣。幸而,吾携之几块出,便赠予汝。」

见金玉递来,忙推辞,曰:「万万不可!」

见之不收,无奈曰:「本汝先祖遗留,以予后世之物,吾收之是何意?速速拿去,莫要馋吾。」

耳闻其中言外意,问曰:「我等先祖?莫非君不是?」

笑盈盈,曰:「自不是也,却非汝该知晓。既得长生法,抓紧习之,或能得下山之道。」

颔首应之,旋即盘腿坐立,忘我自习。

旁者,窥天涯已达忘我之境。遂立洞口,倚靠石壁,探眼俯视天池岸边人。

风光旖旎,景色如画。

绿树成荫,芳草萋萋,百花盛开,香飘四溢。

微风轻拂,湖面荡漾层层涟漪。金光洒落,波光粼粼,犹似一晶莹之宝镜。

岸上二者,已非旧人。

青龙驹,二壮士,并肩而立,心事各异。

少风难掩真怒,曰:「君仿他人之能渐强,非吾知汝为谁,恐亦为所欺矣。」

闻之赞誉,知其讽,听之亦甚慰。

「蒙汝夸奖,则御冰必深信无疑。知彼为汝师叔也,故本君未曾于汝前仿之。尔当无由恨之,亦无由阻之。」

「然尔欺冰也,君不当如此。」

「非也,非也!」

邪君引手,掌翻覆,赫现一青樽。此尊毋须装载何物,内中自有无量之液流淌。

远处洞口之人,见邪君手忽现异物,面色大变如欲噬人之狼。然念及项少风所言之话,狠恶瞬遭惋惜所代,继续注视岸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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