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昨日午后我去客栈找你,问了伙计才知道你一早就结账离开了,为何要挪换地方?”
三川:“此事就算大小姐不问,属下也是要向您禀报的。”
思念:“出岔子了?”
三川:“前日晚亥时方过,属下发现汀王及其侍卫出现在客栈之中。约莫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方才离开。”
思念闻言嘀咕道:“前日晚,亥时方过?”
她不禁开始回想:前日晚她向柏寒梧证明铜鼎的异处,后来为免动武她点了他的穴道,等等——那穴道少说也得持续一个时辰,他怎么可能?!
想到此,思念自嘲地笑了。
她竟然以为自己真的点中了他的穴道!还冒失的前去客栈想要探望三川!最后仍不死心的利用孔明灯引传信!
她一直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如今看来,这等伎俩落在那人的眼中,怕是蠢钝如猪吧!
看到思念的神情不对,三川轻声问道:“大小姐,您没事吧?”
思念:“我没事。你可见他约了何人?”
三川:“没有。他二人进入客栈后,径直走向四层东首临街厢房。直至门开二人离去,期间属下并未看到有人迎送。”
思念:“除此之外,你可还有旁的事要告诉我?”
三川摇头。
思念:“你回去吧,多保重身体。不必担心我,我明日就回府了。”
三川:“是,属下告退。”
待三川离开后,思念静立在原地许久。
柏寒梧中途“脱身”之事她没有兴趣,因为她认为那和她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充其量显得她太过“自负”而已。
她有兴趣的是永樾发现的那匹“易主的战马”!
陡然间,她的内心感到莫名的压抑。曾听街头耍猴卖艺的老人说过:狗记千猫记万,老马识途猴捣蛋。说的就是这些动物可通人性。
不知这畜生究竟挨了多少鞭打才会不得已放弃初衷受敌人摆布。
战马对于将士来说不亚于并肩杀敌的兄弟。而今这个不会说话的“兄弟”却只能在敌人的胯下任由驱使!大哥若在天有灵,想来是不能安息的吧!
想到明日就要离开汀王府,思念觉得有些话还是尽早说出比较妥当。
明明还未到宵禁的时辰,但整座宅院皆笼罩在静谧的月色之中。
她独自走在府道上,面色看似平静,心内已生波澜。
而今知晓付宜检要登临思府,她打算改变其明日的行程以避免和其照面,否则自个儿岂不是自投罗网?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即便有所察觉最多就是怀疑,一旦证实密室纵火之人就是她,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只殃及自身大不了一走了之,可家人在此、父兄在朝、长姐在后宫,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完全摆脱嫌疑?长兄大仇未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查明真相并且揪出幕后真凶?
她已然意识到:仅凭一己力根本无法做到,她——需要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