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不愧是从旧时代就一直玩弄权术的家伙们。

所以，那玩意儿是个炸弹？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可以用一个身具信仰之人的性命来威胁他自己？”

此话一出，场内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而后，其中一个绝对权力突然哈哈大笑，就像是戏耍别人之后却始终没有憋住的那种嘲笑。

“哎哟，哎哟喂，抱歉抱歉各位，能从赵将军口中听到这么幼稚的话，实在难得，难得啊！”

那人有些疯癫，他粗暴地直接将后头的小波波夫按到了第十三把椅子上，在后头一边拍着对方的肩膀一边说道。

“不不不，我们不在乎他有什么信仰，我们只知道但凡只要有思维的东西，只要这家伙的思维没有陷入混乱，那就必然有着自己的软肋。

没错，要控制这么重要的后手，自然得多几重保护。

他的妹妹，他的母亲，他的直系上下两代总共十余名血亲都在我们的控制下”

“不不不，我来补充一点，事情要是如此简单那可一丁点戏剧性都没有了”

突然，十几人中唯一的女性站了起来。

这人神情妖媚，如果不是赵将军知根知底，任谁也不会把这个三十左右的美少妇与那些老不死的绝对权力放才一起。

“准确说我们只控制了这位脖子上的几颗微型炸弹罢了，可是，他的亲属们无一不被植入了神经毒液。

啧啧啧，请恕我稍微偏一下话题，因为，那种神经毒液可是我们集团对人类本身研究二百余年的重要成果。

它会让先引起脑部病变让人感觉到极度的失落感与抑郁，再然后，人体的一整套系统会对大脑发出酸疼苦辣麻痒等一系列负面感受。

噢，对了，这种感觉我们开创性地给予了一些变动，比如痛苦之后又会迎来短暂的极乐？

呀！真是抱歉，我个人语言的表达能力有限，无法充分描述出那种地狱与天堂来回转换的奇妙体验。

啧啧啧，想来最终还是不太美妙的，毕竟实验体们最后都逃不了神经错乱最终自残而死的结论。

不过，那些神经毒液是否在人体内释放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看，瞧见这精美的项圈了吗。

如果不是有大作用，我可舍不得将这小宝贝儿戴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站在青年身后的女人将手伸向那个项圈，抚摸了好一阵，似乎，这个十三席中唯一的女性对此类珠宝十分痴迷。

“要是这玩意儿爆了，大概率杀不死这个“皮糙肉厚”的小神棍。

不过嘛，他血亲们体内的固体凝胶却是会收到讯号，哝”“砰”

女人做了个很夸张的手势与拟声词，似乎这代表了那些凝胶的破碎。

与此同时，那低头沉默的小波波夫身子一颤。

不只是那女人说的内容，似乎，他天生惧怕这个外表疯癫的女人一般，身子总是抗拒着在往女人靠近他的另一面倾斜。

“行了”

突然，赵老将军淡淡地开口，同时，那两把似乎已经成了废铁的手枪被他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抬起那一侧带有通信终端的手臂，它的正上方，一面数寸的视频窗口被映射了出来。

“你们肯定很了解我，那一定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赌，赌我自己的命。

你们那些分离出去的部分，看见了吧”

赵将军身前的屏幕分裂成十几个，一些四四方方形似铁盒子的玩意儿出现在其上。

“木星4，人类有史以来爆破力最为强悍的远程航天武器。

如果有恰到好处的释放，其威力甚至足以将月球再次炸出个一模一样的深坑。

逃生舰升空前搭载了12颗，十年前无法避让的陨石带我们用了三颗。

你们既然这么喜欢看戏，那么何不自己代入一下。

现在，该由你们作出决定了”

十几人听闻先是愣神，可之后，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又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唉！愚蠢！”

“还没发现么，所有动能武器的权限层早就被我们接管了”

“哈哈哈哈，区区凡人有资格拉我们入戏？我的赵老将军啊，你是真的老了”

……

面对这些讥讽，赵将军抱着肩膀，只是悠然地用意念将那些窗口拉尽。

“抱歉了，我们的士兵总是天赋异禀的，其中不凡有许多甚至能不穿防护服在外太空行走的。

再次提醒你们一下，我没和你们开玩笑”

终于，那些窗口拉得足够尽，数枚紧紧吸附在那些分离舱室上的“小玩意儿”在众人的眼中已经足够清晰。

当然，那些不是完整的武器，只是组成木星4核心部分的“火药”。

不过，那已经足够了，这里面任意一颗的引爆都能连带着主体飞船一同化为太空垃圾。

“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挣扎可能会不甘，不过，你们终归还是会屈服的。

因为，你们怕死，你们害怕意识的消亡，所以，我给你们时间”

突然，形势好像发生了逆转，方才不可一世的十几绝对权力顿时安静了下来，主控室内陷入了寂静，恐慌的目光不断在上方来回交叠。

赵将军觉得自己应该放松点，他见四下也没有多余的椅子，索性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而后他向后招了招手，在十几人诧异的目光下，老将军身后的空气豁然开裂出个裂口？

“给我拿三人份的口粮来”

在几人更加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当真就有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女兵从那里面钻了出来，而后，一只装满了能量块的托盘被放到了赵将军的身侧。

女兵就像是完成了既定的工作，也没做别的什么，又是顺延着那裂缝钻了回去。

“哈，别见怪，你们比我清楚，注射了永生药剂后短时间人的消耗是会比一般时候多很多。

噢，那小姑娘你们也别惊讶，都说了，军中5级校官人才济济。

或许，可能没小波波夫这么强，但都是各有些“才艺”的嘛”

赵将军不管那些目光中几乎能喷射出火焰的人，自顾自拿起了那足有砖头大小的能量块。

正常来说，这种大小基本就是成年人一日三餐的量。

如果是一个日常要经受高负荷训练或者任务的军人，就是撑死了一顿大半块儿。

可赵将军，他此时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下颚骨张开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只三五口，成年人一整天的食物便被吞下了肚。

这还没完，他又接着拿起了第二块……

而上方，那些绝对权力已经吵成了一团。

有头铁的不信那老家伙敢于牺牲性命敢于同归于尽，也有的深知赵将军性格的，知道对方年轻时候是个什么样的狠人。

总之，看势头他们为了活下去还真的有可能如赵将军所说，“终归是要屈服的”。

可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一群人吵作一团的时候。

先前那个十三绝对权力中唯一的女性，她的表现不同于其他人，只是环抱住那小波波夫，轻声在对方的耳侧说些什么。

“交汇点已至，不完全的圣子应该燃烧自己换取与真圣接触的机会。

开始吧，凡遭受苦难的人们，大天使的翅膀必将接引他们去往至圣天堂”

话闭，那女人神情猛然一个恍惚，只是数秒过后，她似乎也摸不着头脑，索性也接着加入了争吵的队伍之中。

可是任谁也没发现，那些绝对权力手上的宝石戒指正在没有任何人主动激发的前提下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光闪！

与此同时对应着的，那小波波夫的脖颈上项圈也一同开始闪烁。

上方人争吵间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些，可赵将军却是看得个真切。

一开始他还以为他们要搞什么花样，可看那些人吵出真火来的模样一下子感觉不对劲。

他扔下那最后一块能量块，大声指着小波波夫喊道。

“他怎么了？！小波波夫怎么了？！”

众人皆醒，可是，等十二人全部将目光移到那小波波夫身上正发着光的项圈时，所有人都震惊地抬起手。

“怎么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东西连接着我们的脑波，没有经过十几次全体成员的一致通过绝无办法激发！”

“赵德彪！是你！”

“是那个老东西？！没错！这么多年来波波夫拿他那个儿子作掩护，一直没让我们插手军统的高能力校官！

是出了个能操控短波讯号的？还是入侵了我们的意识？！”

……

说实话，这些人想象力还是有的，可惜，军统这么多年来的确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人都有。

可是，那些大多遵循着某些神话传说中的既定描述，根本没有出现过什么能操控现代设备又或者花里胡哨能操控人意识的。

噢，能让人致幻的的确有，不过，那家伙应该只是个一级初等校官。

大抵就是最多让正常人迷糊一两秒，甚至碰上那些四级以上精神力超乎寻常的高等校官还会被反噬。

“不像是装的，难不成是老波波夫留下的手段？”

赵将军一瞬间就找到关键点，但是，这些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一个眼神，方才的那道裂隙再次出现，而这次，二十多个人连贯越出，严阵以待的面对上头那些已经有些疯癫了的绝对权力。

其中就有之前曾经出现过的那脸上有甲虫胎记的少年、那能变身狼人的青年还有那个将军服穿得花里胡哨的金发少女。

这二十多人都是军统中四级以上甚至五级的高异能校官，其实，他们不少人的军功已经接近授将的地步。

“该死的！”

“小波波夫！你想干嘛？！

那神经毒素我们有解药，但是他们必须24小时内注射。

快！听命令，杀了这些人！”

赵将军皱起眉头，他不确定这是否为那老伙计留下的后手，对方并没有在遗言中提到这点。

甚至，对方这波波夫家族的子嗣他之前也从未曾听说过。

“那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一旦有任何异动，第一个杀了他！

对方的能力可能是言灵又或者精神操控，方才念出名字就可以操控人自杀，小心！”

赵将军很有自信，四级以上的异能校官在这个距离大多能半秒钟结果一个正常人的性命。

对方哪怕是个逆天的五级，他们这五级的也不在少数，总不可能这小波波夫能在一瞬间念出这么多人的名字？

出人意料的，小波波夫没有听从绝对权力们下的命令，也没有别的什么表现，只是低着头，脸上带着某种意义不明的表情。

是笑？不，虽然嘴唇勾起可对方面上却不见喜色，倒不如说是有笑意地哭丧脸？

“神说”

突然！小波波夫的口中蹦出来两个字，这两个字似乎代表着某种宗教意义的起语。

正当大家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个接着一个的名字被他念了出来。

赵将军眼神一凝，他抬手止住校官们要动手的打算，因为，那些名字无一例外，都是上头那些绝对权力！

“罪恶滔天之人，休要玷污天堂门户！”

一瞬间，那些人意识到什么，可是，难道小波波夫这能力不是要由他亲自“赐予”姓名才可以的？

“该死的！波波夫！”

“该死的骗子！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噢，不，我……我着火了？！”

“啊！该死的快停下来！你那些血亲的性命你不管了？”

……

十几个生命消逝得很快，大团炽烈且圣洁的光焰只几秒钟就将几人吞噬殆尽。

“该死的！你们也要一起陪葬！”

其中一人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警觉的赵将军立马感觉不对，他豁然看向主控室的视窗之外。

外头也有火光，只不过，那些火光来自那些分离了出去的舱室！

“不好！”

赵将军大声嗬骂，因为，粘连在那些舱室上的可是真家伙，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赌局虽然赢了，可似乎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被连带着点燃激发的土星4已经接连爆燃，比之原本闪亮数万倍的光耀出现在这空荡荡的宇宙空间内。

大家都懵了，不管是主控室内的众人还是外头那些，所有人拥挤到船舱内的视窗前面无血色。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数秒钟的爆燃前兆过后，这团火焰将以半秒钟的时间将周围所有生命连同着飞船一同收割！

可就在这时，视窗上反射的火光映射在了小波波夫的脸庞上，他那纠结的表情彻底变成了纯粹的笑意。

“神说，与圣子产生连接之人，当得神庇”

谁都没注意到，小波波夫的身影消失在了船舱中。

船外的光耀已经到达了极点，能量散发之前，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将所有还活着的生命瞬间震晕了过去，这包括了那些高级校官。

而那几团光耀的上方，小波波夫的身影显现。

只不过，他的身后此时多出来了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羽翼洁白，且每一根羽毛上都喷吐着圣洁的炽光。

“神说，荧荧火光，应当熄去”

一瞬间，本来已经即将要释放出的能量顿时停止，当真就像是一朵小火苗被人吹灭了般，所有火光彻底消失！

而小波波夫？他最后将视线放在那缺失了很多部分的主体上，最后看了它一眼，而后，随手打开一个圣光缭绕的大门。

他又看向了那几艘被彻底摧毁了的舱室，似乎，他看到了从那些废墟中无数魂灵向他伸出了手，似乎是在寻求着他的接引？

可他却是摇了摇头，面上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不忍，可却瞬间又表情肃穆起来。

“非神系血脉，也非信者，天堂圣门不为你们开放。

化作宇宙间的幽灵吧，去寻找有人的阴属之地。

总有一天，会得到救赎的。”

话闭，他带着身后十几个似乎是他的那些血亲们的魂灵，直接遁入了那圣光大门内消失不见。

……

数小时过后。

最先苏醒的是那个金发女孩，不同于其他人，她的身侧始终有几片漆黑的影子。

那些影子似乎在救治女孩，可以看到她身上先前摔倒时磨蹭出的伤痕已经彻底愈合。

“赵将军！”

女孩刚睁开就觉得体内的脏器如同被小刀不停在剐蹭一般疼痛，她勉强支撑着第一时间来到老将军的身侧。

翻开对方的生体检测，发现其上显示多处体内轻微损伤，不过还好，暂时威胁不到生命，只是身体保护机制让人晕厥了过去。

她来到其他人的身侧，发现大家也大都如此，这才松了一口气。

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她连忙让一个黑影扶着自己来到主控室的视窗面前。

晕厥前曾经一闪而过的火光早已消失，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面前的窗外只剩下几个静静悬浮在船身主体旁的“废墟”

那些舱室显然已经被炸毁，到处翻卷的舱体无一不显示着爆炸时那无匹的冲击力。

无疑，土星4的核心肯定是被引爆了，可是……

作为接受过完整军事素养的校官，她很清楚那些核心究竟有多强大的力量，况且那些舱室并没有离开太远。

可是呢，飞船主体见了鬼一般丝毫未损，视窗上飞船各部分显示着绿色健康程度的光芒说明，它丝毫无恙？

“不好！过去多久了？”

金发女孩没有去问那些黑影，那些东西虽然能听从命令且有很多不可思议的能力，可是，并不能很好地沟通对话。

她翻出记录，最终，时间定格在那些舱室分离后的八小时左右。

如果没有那些维生舱室的支持，飞船主体最基础的氧气大概能维持所有人24小时的生命必需。

当然，氧气是眼下最重要的，其他诸如食品药品又或者冶金加工部分可以暂且不提。

“启动紧急协议，上位军官全都失去意识，本人顺延军衔接管主控。

打开后备维生系统，全舰维生标准降到最低，医疗助手启用，智能系统接管手控”

一瞬间，整个飞船内部突然暗了下来，替换掉原本明亮灯光的是被动发光的元素涂料灯条。

某处仓库大门大开，无数白红相间的机械医疗手臂顺延着仓顶轨道向飞船的四处进发。

就在她做好了一系列事情后，看着主控室已经大开的隔离门以及蜂拥而至的数台医疗手臂陷入了迷茫。

她上船之前就已经不小了，早已有了记忆，家乡被毁灭的景象已经是她这辈子能感受到最无助的时刻。

上船后，自己不知道被冷冻了多少年，等再次苏醒已经有了个新的名字，可那名字……

“都是骗子”

少女垂首，她一直以为这艘载着数十万人逃离那个地球的飞船是所有的希望，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希望。

方才，赵将军显然用了些手段，主控室内的谈话实际上已经被外头的所有人得知。

别人不知道，反正这个再一次没了名字的少女只感觉透彻心扉的失落。

是的，她开始厌恶自己的名字，厌恶这个把自己当成实验体的那些存在“赐予”的名字。

事实上，绝大多数人之前都是这种想法，不少人都已经磨刀霍霍，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冲进主控室，死也要咬下那十三人的一块肉。

要知道，这些年来因为舱外维护维修任务而死的，基本占据了士兵死亡名单的九成九以上！

他们是还活着人的战友，是亲眷又或者是恋人。

而金发少女，她倒是没有那么仇恨的感觉，他身为五级以上的异能校官，身边接触到的也是军统高层又或者与她一样。

她现在的念头大抵就是。

“完了，维生与生产的必需部分全都毁了。

就算是最低功耗只维序人的命活着，再把备用的那些资源暂时用作紧急维生用，那也不过最多再撑几个月。

不！根本没那么久！

食物生产链已经毁了，那些技术没有冶金仓的支持也根本无法复现，在氧气消耗完之前所有人都会饿死！”

少女揪着头发，她突然很嫉妒所有还没苏醒过来的战友们。

因为，此时面对这个所有人命运且走向只有一堵死路的，只有她……

可就在这时，少女跪坐在地的身躯之前，突然多出了点什么？

那是全身笼罩在绵柔白光的身影，它的身后似乎还背着一双翅膀？

那翅膀怪异，如果那是扁毛羽翼，那少女一定将这个人当做来拯救他们的天使！

可……那是一对蝶翼，大概是终归是死路一条，少女即便有着超高的军事素养，可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主控室的陌生存在也提不起警戒之心了。

“神说，迷途之人在只剩下必死之径时，当放下思绪向神祈祷”

金发少女微微抬头，眼泪朦胧的眸光也无法看清这个怪异的存在，可听到祈祷这两个字她讥讽一笑。

“呵，我可没信仰，不信任何东西，我唯一与信仰沾边的，那就是六岁时曾经被姑妈与母亲带去过教堂一次，参加礼拜。

不过……他们全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变成了一坨坨半黏稠的果冻。

明明我也在那，可我就是一丁点儿事都没。

这之后再醒过来，我就在离家千万里之外的深空里了。

说话这么神棍，难不成你是天使？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可听说你们只拯救信徒？

那你这趟来错了，我们这里所有人只信奉军规条例，挑不出来半个信徒。

圣经什么的，半本你都搜不出来”

金发少女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致她竟然和这个“蝴蝶人”攀谈了起来。

身背蝴蝶翅膀的人只静静听着，直到最后，少女再次垂下脑袋不发一言他才继续开口。

“有趣，为什么必须信什么特定存在的东西才是信仰？

既然你们不信任何超出认知的东西，那你们有活下去的坚毅决心么？有那种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哪怕是屠神弑仙也不顾一切去做的勇气？”

少女的眼眸一下亮了，可是，她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她此时才从悲切中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有就行，神不需你们的信仰，但，他需要你们未来即将面对的一些事”

也不用少女回答，蝶翼人十分肯定地说道，而后，她点指向主控室大门外。

“活路就在那，迷途之人啊，请站起身，找寻新圣的天使将为你引路……”

金发少女的眼眸一下又迷茫起来，这一次，似乎有别的什么东西影响了她的心绪。

她踉踉跄跄路过那些正在紧急救治伤员的医疗手臂，似乎，迷蒙的视线之前，一个全身散发着圣洁白光的影子正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