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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纯然轻声问:“好点了吗?”我挣扎着坐起,头痛如裂,热血如沸,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很快就好。咦,你怎么这副打扮?”
胡纯然嫣然一笑:“很流行的,喜欢吗?是不是很漂亮?”我说:“性 感!对了,有流星吗?”胡纯然摇头:“也不知怎么,还没出现呢。”
我直直地看着她的白衫黑裙,使劲吸了口气,尽量使语气显得平稳:“过来坐,咱俩说会话。”
她就坐在我身边,微风吹动,香水味更浓了。借着汹涌的酒劲,我出卖了自己的内心,不要脸且不间断地说着:“然,我爱你,距离不是问题,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对你的爱,我想拥有你的一切。我必须娶你,我会去做你父母的思想……”
“我也喜欢耿。”她呓语似的说。
我猛地将她抱住,吻她的秀发和后颈。她鼻子里哼了一声,顺势倒在我赤裸的胸膛上。
我将她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鞋子。她脸上红红的,像秋天娇艳的苹果。我扑上去,吻她的嘴巴和下巴。我说:“我在吻你,你咬紧牙关干什么,跟着感觉走,张嘴!”
我缓缓脱掉她那白色的衬衣,现出白色的蕾 丝胸 罩。我想把这胸 罩脱下来,可前面没按钮,后面没开关,怎么也脱不掉。我索性把这胸 罩掀上去,跳出一对丰满且好看的乳房,粉红色的乳头高傲地挺立着。
我燥热难当,不由地将脸埋在她的胸前。我分开她的腿,掀起她那黑色的短裙,里面是白色的蕾 丝内 裤。这一黑一白相衬之下,使她散发出清纯的气息。我刚碰到她的内 裤,就听她说:“耿,你是想强 奸我吗?”
这话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欲望之火霎时熄灭。我认为这是神圣的事,况且她爱我,可她竟然使用“强 奸”这刺耳的词汇。
我定了定神,将衬衣递到她手里,“对不起,——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胡纯然愣了一下,皱起的眉头很快舒缓开了,整理衣服,翻身下床。她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终于没说什么。
女人得学会保护自己,胡纯然没做错什么。我是真心爱她吗?我能跟她结婚吗?关上房门,我心里又乱作一团。那天夜里,我久久无法睡去。
第二天午饭时间,胡纯然打着哈哈说:“陈耿,我真的很佩服你,在那种时刻,你居然还能紧急刹车。”我苦涩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和毛牙子去城里溜达,不是为消磨时光,也不是为参观城市的繁华,只是无聊透顶。路过一家饰物店时,毛牙子说:“你跟胡纯然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也该送她一件礼物了。”
我说:“你觉得送什么合适?”毛牙子说:“钻戒吧,最好十克拉的。”我笑了:“我没这财力。”毛牙子又说:“送套化妆品吧,女人都喜欢这玩意儿,没办法。”我摇头:“太俗,还是问售货员吧,实在没办法!”
走进店去,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从头上到脚上的小饰品,一应俱全。我随意看去,居然从角落的一个大木头架上看到一行醒目的大字——女士自 慰器和情趣内 衣专区。
显然,毛牙子也看到了,迫不及待地说:“老板,自 慰器我不需要,有充 气 娃 娃吗?”
店主是个面目黝黑的中年人,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头上打着摩丝。他笑着说:“年轻人嘛,还是找个女朋友比较好。充 气 娃娃再神奇,也毕竟是个娃娃呀。”
毛牙子搔着后脑勺,讪讪地问:“那……印度神油呢?”我再也按捺不住,厉喝一声:“出去!”店主笑了:“这位先生看上去很文雅,您想要什么?”
“老板,我送女朋友的,您看……”
“有女朋友就是好呀。”店主说,“经常吃避孕药不太好,会对女人的身体造成伤害,还是买安全套吧。”
“不不,”我忙说,“我俩还没到那种境地,还是斯文一点……”
“明白。”店主沉吟着,“送玫瑰花吧,十块钱一支,新鲜又便宜。”
“不是钱的事。”我说,“送玫瑰太过唐突,我俩才谈不久。咦,我看这个黑色的音乐盒就很不错呀。她烦闷的时候还能听听音乐,好看又实用,而且……”
“你真是个好老公啊!”店主竖起大拇指,“哪个女人嫁给了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笑了。我只是对胡纯然有些好感,充其量是喜欢,她自己送上门来,我也没办法,跟爱扯不上关系。都说同性之间了解是最多的,我居然骗过了这中年男人,可见我的演技是超一流的。
“这音乐盒手工精美,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可以送大人送孩子送亲戚送朋友或是送病人,还是谈情说爱或是居家过日子的必备品。”店主又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你真是好眼光!咦,你不会是近视眼吧?”
“不,这眼镜只是装饰品。”我笑着,“开个价吧。”
“卖给别人就得二十五,差一分也不行,但我想拉个主顾。”店主搓着手,“你给三十就行。”
“老板,还是卖给我二十五吧,我很在意这个价位。”
一出店铺,我就小声说:“牙子,你说这老板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毛牙子摇头:“没进水,他这是脑残。”
刚到宿舍门外,就见沈晨晓端着洗脸盆走了过来,盆里有毛巾、洗头膏、沐浴露和一些叫不上名堂的女士用品。她微笑着说:“哟,陈主任,还买了音乐盒呢,好浪漫哦,送然然的?”
我哼了一声:“明知故问。”沈晨晓仍在笑:“然然就在上面,你快上去吧。”
我正要举步,沈晨晓又说:“然然以前的男朋友来了,你还要上去吗?不过,然然让你上去。”
我怒了:“你还有完没完了,赶紧去洗澡!”
“老陈,”毛牙子轻声说,“别去,改天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一闹出人命……”
“谁怕谁呀,我就是不服!”我气冲冲地推开房门。
“不服你就上去呀,打呀,你这是干吗?”毛牙子在外面像鸭子一样叫。
我把音乐盒装进裤兜,径奔二楼女生宿舍。推开胡纯然的房门时,我愣住了——胡纯然对面的床铺上并肩坐着两个人,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