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凯说完便立刻给正在盯着钱康的小王打了通电话，让他把人盯好。老胡刚想和他多说几句，就听到他手机微信声响了。他看了眼是老袁发过来的，赶紧摆摆手说：“我去回个电话，你们出发时去办公室喊我。”

老胡回到衣柜拿出一张电话卡插进去，然后走出公安局拨通老袁的电话。

“怎么了老袁，又出什么事了。”

“我可能需要你过来一趟，信息量太多。而且有些东西你还是亲自看一眼比较好。毕竟是思思传递出来的重要信息，关于路西法还有川普。”老袁打电话时叶语声也在一旁。

“可是，大鱼就要上钩了。”

“什么大鱼？”

“那个连坏凶案嫌疑人已经出现了，可是发现他幕后还有个大鱼。应该和路西法也有关，所以我现在走不了。”

“路西法？你们那也有踪影，看来这个路西法组织人还不少啊。”

“这样吧，刚才老霍来信息了，他傍晚前会回来，明天我看能不能过来。”

“好，那我等你消息。”

挂完电话后，老袁看着叶语声带来的匿名人卡片上写着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二人又陷入苦思冥想中。

“看来这人应该知道你要找的妹妹在哪，这句话前几个字是蓦然回首，那看来你妹妹就在这栋楼里。”老袁想了半天觉得最有可能就是在这栋楼里。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我之前看到一个小姑娘她的某些习惯真得很像我妹妹。当然了面容有些不同。”

“也在这栋楼？”

“不止，就在我们公司里。也就才来两个来月吧。”

“两个月，不会是姓徐吧？”

“对，你怎么知道啊。”

“徐菲然？我正好认识。”

“对，是她。她的一些生活习惯很像我妹妹。”

“你了解她家庭背景吗？”

“我查过，对她的遭遇很同情。”

老袁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对方还没有对徐菲然遭遇产生怀疑。

再送给叶语声后，他又信息给徐菲然让她从楼上下来一趟。

而徐菲然的到来还为老袁带来惊喜。

“袁医生，你看这张减报。”徐菲然递给他一张裁剪过的报纸。

看着报纸上那赫然明了的美容杀手连环案，老袁心里念道：“这不是霍言破获的那起案件吗？其中一个失踪的受害人还是叶总的妹妹。”

“这是今天有人寄给我的，对了，还有一张树叶。”

“树叶，连环案，对了，你说有人跟踪你，昨晚那个人有继续跟着你吗？”

“有，一直跟着我到家门口。然后在盯着我窗户还看了一会才走。”

“看来这个人可能就是寄东西给你的人，目前看来他对你没有伤害之心，似乎是有点信息要传递给你。这样，东西放我这，你先回去。”

老袁此刻心中大胆猜想着一种可能性，并反复推敲着各个细节。如果说这一切真是如此，那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太阳落山，天空越来越黑，霍凯走进老胡办公室，说：“胡哥，一起去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直接过去了。”

“你哥回来了，我跟他说了。你把吃饭点发位置给他吧。”

饭桌上，霍凯这几天的发现悉数告知于霍言，但霍言却没有马上和他们说托尼告知得那些事情。随后，几个人来到钱康居住地现场附近安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后半夜一点半，钱康背着一个双肩包从家中走出来接着骑了一辆摩托车。看着他越骑越远，霍凯才开着车跟着而去。

为了不影响跟踪，相对保持了足够安全距离，并开启无人机和道路监控。半个小时后，他们跟着来到郊外的一处树林，那林子里有个小亭子。此时他们通过无人机看到钱康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然后钱康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对方，接着看见对方正背着钱康低着头数钱。

此时，钱康又从包包里拿出一跟绳子，很利索地勒住女人脖子。看到这个场景霍凯冲着对讲机喊道：“快，全体行动。”

两部七人座的车里冲下来10个警察，霍言似乎并不想下来，但老胡搂了搂他肩膀殷勤般笑道，又朝他使了使眼色，霍言架不住他这么做，只好跟着他一起过去。当霍凯跑过去要制止时，已经发现女人被勒死了。

霍凯正式逮捕了钱康，并在他包里还发现了工具铲，手术刀，管制刀具，以及笔和纸。

刑警大队的讯问室里，霍凯和队长陈东亲自对嫌疑人钱康进行审问。还请胡霍二人在隔壁旁听。

“钱康，今年35岁，当过5年兵。退伍后当了名保安队长。之前你家人去登记你死亡了。这事怎么回事？”霍凯看来眼信息。

“你们应该也去我哥哥嫂嫂的小吃店了解过，他们生活艰苦，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还被拐了。之后靠这么一个小门面还算维持了日常生活，可是附近的黑社会总去要保护费，不给的话就影响他们生意。我哥就找了派出所，谁曾想对方上门挑衅报复，他们殴打我哥，还致使我嫂子流产，可怜我那哥老实巴交。又不敢报警，随后嫂嫂和哥哥离了婚。”

“所以你去找那些人报仇了？”

“不，起初没有，直到有天，我发现他们之中有个人牵扯到拐卖我侄女的事情，我私下打听了许久才确信那个人就是踢了我嫂子致使她流产的人。那段时间我哥查出有肝癌，就在家休息。好在是初期，还能治便让他在家休息。可谁曾想那伙人看我哥总关着店门，便砸了玻璃门。我不敢告诉我哥，怕他病情加重。正好我接了一个新工作需要外出三个月，我怕他们找我哥麻烦，便自己去找他们理论。”

“于是就打了起来？”

“是，没聊几句他们就动起手。我毕竟在部队学过散打和拳击，小时候还学会武术，别看他们人多，没一会功夫就全部把他们打趴下了。可是有个人突出拿出一把尖刀向我刺来，我防卫之时，另一个人用刀砍过来，我顺手拉起对方挡了下，就这么那个拿尖刀刺我的人被他同伙砍死了。然后那人像疯子一样向我乱刀砍来，我没有办法只有拿起那把尖刀把他杀了，接着我就逃走了。”

“所以，你后来为了躲避抓捕，就伪造了假死。”

“是，但也不仅仅是为了躲避吧。”

“还为了日后连坏作案吧？”

“我只是想过，但没有想过那么长远和那么细节。”

此时，霍言向霍凯的耳机里传来一句话：“问问他，是不是有人曾经在他躲避的时间里找过他。并且提供过为他犯罪的帮助？”

“你躲避期间，有没有人找过你，就是给你发邮件的人。那个人是谁？”

“看来你们的确跟踪了我，的确在那段时间有人找过我，给我钱，还帮我找到当年拐卖我侄女的人贩子。我只知道他叫路西法，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邮件，或者电话，但电话那端是做了声音处理。他很谨慎，每次使用的IP地址都不一样，电话也是用了一些软件里的网络电话。”

“你也查过他？”陈东好奇道。

“出于一个侦查兵的本能，我自然查过这个人。除了我断定他在本市以外，其它就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了。”

“本市？你怎么确定他在本市？”陈东继续追问着。

“因为每次行动前，他都会发邮件给我帮我选好行凶地址。如果一个不是在本市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特别是前天晚上他还给我打信号灯。”

“打信号灯的是个小男孩，但也可以说是他，因为是他提前教会孩子的。”

“孩子，提前？什么意思？”

“前天晚上那个中年大叔是我们的人，故意引你过去诱你行凶进行现场抓捕。”

“那个大叔是警察？”

“不，他过去的确是人贩子，可是我们没有想到有人给你打信号，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放你走了，结果发现是个孩子。加上你刚才说得这些，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人就在本市，而且还知道我们已经盯上你了，这次的地址也是他选的吗？”

“不，是我自己选的，他说他最近有事。”

“看来这个人已经放弃钱康了。”霍言对着麦克风说了句。

“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四名受害人都是你杀得？”

“是，都是我杀得。”

“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有，还有当年使我嫂子流产那个混混。”

“他尸体呢？”

“被我分尸扔到长江去了。”

“那你为何不把其他人也这么解决了?”

“如果都这么做了，怎么起到审判和警示作用。”

“杀一儆百，的确，由于你最近的举动，不少人贩子主动自首。”

“这些人死有余辜，他们伤害了多少孩子，又毁了多少家庭的幸福。”

“出于人道主义，我赞同你观点，但出于法律，法制，你不该这么做。”

陈东虽然是名警察，但也是个父亲，他明白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果脱去这身警服，他也会和老百姓一样觉得钱康是替天行道，但穿上这身警服他就押着钱康去接受法律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