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空”字竟赫然于纸上,莫玄机并未测算,而是沉思良久,待开口,便是开门见山:“若老夫所料不差,你应是天冥人吧?”
白正枫闻言一愣,随之心绪如常,道:“晚辈正是天冥人,前辈不愧为第一神算!”
莫玄机心中所想得到验证,遂开口:“你天冥族属地,远离中原,且位于辽国,我本不应插手,亦不愿插手。然昔日宋辽之争,不曾听闻你族助辽攻宋,再者你族人常年隐居深山,亦与大宋无甚恩怨,故援手于你也并无不可。何况,当今宋辽已结成兄弟之邦,再无干戈,贸易往来日渐频繁,是百姓所乐见也。”
白正枫闻言,连忙道:“不瞒前辈,我族不涉政事,只愿偏安一隅。”
莫玄机随之道:“你既为辽国人,不妨谈谈辽国。”
白正枫心知第一神算有心刁难,自不敢胡言,待思揣片刻,道:“正如前辈所言,我族地处辽域,从某种角度来讲,确实是辽国人。可不论辽国还是宋国,皆非天下大统,都是前朝覆灭后割据一方的地方势力。此间种种对立,只是当权者利益驱使下营造敌对氛围罢了。前辈未曾去过辽国,对之印象皆源于宋,或认为辽国人俱是穷凶极恶之辈,可这种说法不过是赵家一面之词。辽国之内,汉人与契丹人相处和睦,民间两族通婚亦不在少数,就连辽军中也有不少汉人,很多方面都与宋国宣传之事大相径庭。如今宋辽既已结成兄弟之邦,贸易往来日渐频繁,前辈若不信,大可混在商旅中验证,那时自可鉴别我所言非虚。此番话,我若在大街上说出,怕是会惹麻烦,而在前辈这里,前辈既然有所问,那么我必据实相告,不敢有半点妄言!”
莫玄机闻言,不禁颔首,想来白正枫之言合乎心意。白正枫这番言辞,关乎莫玄机抉择,若他采取强势手段,一味鼓吹大辽国如何兵强马壮,恐遭其驱逐;而若他采取弱势手段,一味捧宋抑辽低头迎合,恐受其轻视。倘若白正枫目中无人,或是一心投机,都怕是目的难成!
如此不难看出,第一神算莫玄机城府深沉,方才他表面听之暗中捏决,以“明辨虚妄决”验证白正枫所言虚实。明辨虚妄决,为辨别话术真假之术法,有甄别话术中虚实成分之能。但凡话语里有半分虚假,施术之人俱能受到感应;而若是弥天大谎,施术者会有强烈感应。
历史上少数民族作为统治者的朝代,诸如金、元、清等政权,其统治下汉人地位都远低于本族之人,而像辽这般将汉人视作手足的,纵观历史也算凤毛麟角了。虽说帝王术俱是血泪史,辽建国之初掳走不少汉人补充人口,但并未对之区别对待,后世之人于《辽史》和《契丹国志》亦有发现:汉人于辽为官者不在少数,更有人于辽封王,其兴科举、重人才,比之宋国,反而继承了更多的大唐遗风,并非宋人所传的那般不堪。
书归正传,莫玄机鉴别出白正枫所言为真,可此般说法他闻所未闻,只得感叹道:“你这说法倒是思路独特,此前一直以为汉人在辽国地位很低,只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适才老夫以术法观测,知你所言非虚,细想倒是老夫狭隘了。”
“所以说,前辈这是愿意助我?”白正枫连忙问道。
“不急。第二个问题:听闻你族之人精通玄妙术法,既地处辽境,为何不在辽国建功立业?”
白正枫闻言,再度思揣,继而道:“常言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四者层层递进,若有人本末倒置,只会沦为掌权者手中的棋子。我天冥一脉,自幼识文断字、精修术法,以我个人为例,不论身处辽宋,俱待人以礼,此为修身;我族之人体质殊异,终生受诅咒所扰,我心系之事,唯破解天冥族诅咒,我所寻之物,亦与此息息相关,此为齐家。至于后二者,自不作考量。”
“第三个问题:若汝效命于辽,自可借辽国之势为你寻物,又何必来我大宋舍近求远?”
“我所寻之物,不在辽域。”见莫玄机咄咄逼人,白正枫思揣后道:“实不相瞒,据我族先辈所传,早年间辽先帝耶律隆绪曾来长白山腹地我族所在,是为请我族出山助他一统天下,不过彼时族长白寒蝉是位宅心仁厚之人,不忍生灵涂炭,当时便拒绝了辽先帝。后面耶律隆绪又拜访了两次,俱是无功而返,至此我族区域被封山二十余年,直至耶律隆绪皇帝驾崩。我少时曾有印象,每每下山采购应用之物,都会受到辽国士兵盘问,索性后面族人们都以幻术隐匿行踪了,想来那时是未受辽朝招安而被设防。现任皇帝耶律宗真登基后,没多久便将封山的士兵调了回去,也是知我族之人一心避世,便圆了我族之人心愿。我族气运日衰,本便诅咒缠身,自不会参与政权争斗,此间涉及国运之事俱是大因果,神祇尚承受不来,何况区区一个天冥族?”
听罢,莫玄机自是知晓眼前之人所言句句属实,遂开口:“你族先人是聪明人,若是受此招揽,寻物之事也不过是往后放,之后的岁月里也只能是军旅生涯。待大宋倾覆,你族之人功高盖主,军中你族战士怕是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那时留守长白山的妇孺正好作为人质。”
“前辈所言在理,我族先人应也想到了。”白正枫道。
“也正因如此,你族先人所为,为你此刻争得了机缘。”莫玄机道。
闻言,白正枫连忙道:“前辈这是愿意助我?”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不助你了?”莫玄机反问,随之又道:“老夫早已算到你今日会来,之前言行不过是试探你,毕竟你非是宋人,倘若我助你寻得那七枚宝玉残片,而你转身助辽生出事端,岂不是使老夫成为那千古罪人?”
白正枫见此,当即表态:“我白正枫在此立誓:若得莫老前辈相助,亦坚守本心,绝不助辽侵宋。有违此言,甘愿承受千刀万剐之刑!”
岂料,白正枫此举正中下怀,在他起誓之时,莫玄机竟是施展了术法“言灵誓”,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术法“言灵誓”发动之时,若有人当即立誓,那么起誓之人便会陷入因果,若不违背誓言一切如常,而一旦违背誓言,那么事情也会向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不止于此,自白正枫披着黑斗篷进门,莫玄机便心知此人与众不同,遂施展“天眼通”法门,至此已对白正枫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只是白正枫对此浑然不知。
而待白正枫发觉身中“言灵誓”为时已晚,他唯有一声惊叹: “前辈你好深的心机!”
“老夫年轻之时,整天与达官显贵打交道,不多几个心眼早被玩死了。”说罢,莫玄机话锋一转,又道:“好了,待老夫为你测算一番。”
随着莫玄机捏诀推算,沛然内元流转周身,不多时他竟是惊叹出声:“你所寻之物,非是凡间之物,难怪!”
白正枫闻言,心中不禁忐忑:“那?”
莫玄机当下并未作答,心中却开始细细盘算:这天冥族后生所寻的宝玉,虽为七枚残片,但拼接为整体,是被天冥人称作“空之玉髓”的圣物。非凡间之物,寻常手段难以窥探,只得动用“六爻窥天术”,可若施展此法寻得此物,必会损耗修为,于己无益。可适才因他为辽人再三试探,他均通过考验,老夫却依旧对他下了禁制‘言灵誓’,何况已应允于他,若时就此推脱,怕名声就砸了。窥探此等圣物天机,若不修炼个三年五载难以恢复,可据他所言天冥人生来便受诅咒缠身,若助其寻物解天冥之忧,于我而言亦是大功德一件。不帮不行啊!
待打定主意,莫玄机终是开口:“待老夫为你一探天机!”
话甫落,第一神算再运沛然内元,相同吐纳不同威能,但见白芒游走周身,遂感四肢百骸与天地相连,灵识于此亦与天地相通。随后,莫玄机由案上拿起龟壳,遂将白正枫所交的银锭塞入其内,双手翻飞间龟壳旋转如梭,若非白正枫身为天冥人,想来彼时旋转的龟壳已不可辨。与此同时,莫玄机也看出了白正枫延寿的机缘,待一炷香后,莫玄机于案上倾倒出七堆细小的银粉,这才收了功。
接着,他提笔而书,由此写出了七个方位,黑木林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然莫玄机为第一神算,却未能料得玉髓被人带在身上,彼时黑木林尚无大蜗牛,捕快陆展通办案路经此地,这才使得莫玄机测算到此地有空之玉髓残片。
无巧不成书,十年后,莫玄机已作古,汐柔请其后人测算,方知此物于山鹿寨。再言山鹿寨,寨主陆一通临终前传汐柔一身煞气修为,也算是还了此间因果。
此外,黑木林中的陨石亦源于天外,虽不具备空之玉髓之能,却与之气息极为相近,致使白正枫第一时间未能识别出来,终是踏上了属于他的劫!
书归正传,白正枫得偿所愿,自是心中大喜:“多谢前辈!”
莫玄机催动秘法之时,不慎窥到白正枫曾经的机缘,临别之际他不禁提醒道:“问踪南往,赵氏有方。遇蜗而劫,功德绵长。白泽大仙的谶言应验了一半,后半年另半句也会有所应验。”
白正枫闻言,心知第一神算远不止眼下之能,遂请教道:“晚辈愿闻其详。”
“老夫已为你窥得天机,做人要知足。”莫玄机一口回绝,可仍提醒道:“我只能告诉你,天道守恒,福祸相依。若未来遇劫难,是逃还是面对,全看你自己抉择。逃得此劫,亦逃不得人祸;面对此劫难,后人亦有功德。”
“前辈的意思是?”白正枫疑问道。
“茫茫天道,物各有定。引之则昌,抗之则亡。不送!”
后来,白正枫于黑木林中领会了白泽大仙谶言的最后一句,故而于黑木林中顺应天命,他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施展上乘异术“寂灭光铧·肃清”,数以万计的黑蜗牛由此化作了飞灰,因此黑木林周遭城镇才有那十年太平,直至邪物蜗牛白子破土而出,但在天象乌猪过溪下区区邪物仅是蝼蚁。
汐柔纵然苏醒,可体内余毒未清,只是有鬼医相助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燕山、龙渊、菲儿、冥罡四人也在牛城县客栈中,一行人曾于黑木林中生死患难,未来他们亦将共同经历风风雨雨。
风风雨雨三年转瞬即逝,堕 落上神轩辕太清为使人世不受未出世的大荒之石邪影影响,同时最为珍视之人冰封千载后也成为邪影容器,他为捍卫人间正道不得已将之肉身诛杀,但是自身便因此陷入疯魔。
此上神曾为神界两极仙君、轩辕十二天御之首,四千余年前为人间正道与镜邪灵展开生死角逐,最终以牺牲九位战友、碎仙骨为代价将镜邪灵彻底铲除,却不料邪灵临死之前诅咒人间,长白山中的上古人族 长生族首当其冲,并在岁月变迁中逐渐演化为天冥族。
邪灵死后,亘古邪能化作滔天浊气席卷世间,人世间的上古人族皆受浊气影响,其中另一支上古人族天戮族只得远遁于南海琉璃山安家。
桑海桑田,世事变迁,如今轩辕太清癫狂,且有心执行曾经设想过的黑暗正义:引“芒角天劫”净世。若使他阴谋得逞,彼时人间将万劫不复,如此汐柔、燕山等人便与他有了冲突。见此,轩辕太清催动“缩地成寸术”进入昆仑仙境,只为尽快登上大罗天……
昆仑仙境,与世隔绝,此地四周俱被结界覆盖,入口处连通昆仑人境,只是浓郁的灵气化作屏障,修为不足之人无法窥得此中关窍,然拥有天绝目者不在此行列。
此地灵气之浓郁,已成一方世界。不同于凡间树种,一颗颗近百丈高的龙古木接连成片,将下方的一切都笼罩在树荫之中,这种遮天蔽日的景象举世罕见,使不禁人遥想上古时期之建木,同时亦感叹此间的无限生机。
巍巍龙古木,庞然似建木,接天向云霄,唯感自身渺。由于灵气缘故,此地植被奇大无比,以龙古木为甚,山脉绵延几百里,此树种便蔓延几百里,无论远观或是近睹,俱一眼望不到尽头。
在昆仑仙境的深处,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映在一男一女身上,为这两个人镀上了金色的璀璨,赋予了他们画的美感。男人任由女子倚着,他静坐在一棵龙古木下,双目微闭,似乎在感悟着天与地的沧桑巨变。
这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她倚在男人的胸膛,紧闭的双眼隐藏了她特有的魔力,可却难掩她绝美的面容。她并非是活人,冰之玉髓使她不腐不僵,同时使人察觉不到一丝死气,只觉眼前女子散发出一股病态之美。现下,她慵懒的倚着身旁的男人,那柔弱的身躯也显得更加迷人,只是她的容颜永久被定格在这一刻了。
细观之下,但见她青丝披散至地面,既有视觉上的凌乱感,也有飘逸的美感。视线下移,可见腹部殷红一片,染得雪衣如枫,竟是被利器刺穿!她就以这种状态倚在男人的左肩,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男人身着紫色长袍,他青丝散肩,那双微闭着的眼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邃,英武之感也在不经意间流露。观之面目,一道竖长的柳叶状疤痕印在他的眉心,在他那英俊的面容上留下了一丝不可忽视瑕疵,这早已是属于他的印记了——这道疤痕伴随他已有四千年之久。
这男人不是别人,他正是轩辕太清——昔日的神界两极仙君。
四千年来,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斑白的鬓角揭示了他经历过许多风霜。他依旧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就如同他依旧喜欢怀中的女子。他心中的坚毅,似乎早已是一种极端,曾肩负两极仙君之名,今行事两极分化之举,他将为之事,亦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随后,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继而收回思绪,黯淡的紫色眸子深邃不见底,竟有无底洞般的阴寒。
而后,他开始向怀中女子诉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此前那股阴寒的气息已荡然无存了。
盛开的血莲花,只为挚爱之人。
“……若湄……待天劫过后,人间将不会存在天绝诅咒......大荒之石中的影子失了恶念供养,不久后也会随你我陪葬。”
太清双目微闭,似乎在回顾过往沧桑,风轻拂他的青丝,却未使他感受一丝舒心。
“最近这一百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能够令我欣赏的人才也不少,尤其是近几年,我认识了不少孩子。若湄,我还发现了一位你族的正宗,她也拥有和你一样的眼睛,这人叫白汐柔。你的族人们后来因意见不合,分成了正宗与偏宗两派,如今正宗人丁凋零,已被她解散了。除了你的族人,我还结识了一位侠客,他叫罗燕山,是一位人界将军的后人,前身也是天上神祇,竟还成了我的结拜兄弟,只可惜我们的路不同,注定不能并肩,实不愿与之兵戎相向。”
太清抚摸着若湄的青丝,继续道:“燕山倒和百年前封印混沌大哥的长空很像,我想长空若知道我如今引芒角灭世,一定会与我决裂。不过长空深信于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引异星毁灭人间,再说他分身不得。创世之前,必定是一场灭世!”
话甫落,太清右手被金黄色的神息笼罩,神息遂化作一股暖流,温柔地涌到若湄的小腹上,继而将血污抹淡。在太清的心中,若湄永远是最完美的女子。
“若湄,我还认识了两位五行宗的道人,可我之前一时不冷静,可能已使叫冥阳的那人失去了性命。他是‘十二’的后人,悟性更是青出于蓝,总体上值得我认可,可大道之前,牺牲在所难免!另一位道人叫冥罡,是他的师弟,这人是个活宝,待人真诚没什么心眼,虽资质平平,但这个贫嘴的家伙倒真真是有趣的人!此外,冥阳那故去的小弟郎衍也可以,拥有冷静的头脑,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只得让‘三’送他一程。还有公输家的后人,公输慧,这孩子......怎么说呢......因郎衍之死悲痛欲绝,与整个公输族同往魔域,至于是何种结局,犹未可知!”
太清顿了顿,又道:“若湄,我因为你不冷静了,居然伤了义妹!云梦天那小狐狸居然为了冥阳挡下了我的‘四灵破魔镇·雷诛’,纵使她拥有千年妖力,但恐怕也......难以幸免。我不明白,明明是站在我这边的,为何关键时刻偏要与我作对?活着不好吗?”
……
随着双方交锋,自然以堕落上神轩辕太清全面胜利而告终,随着他施展“六道绝灵界·人囚”将汐柔一行人封印于昆仑仙境中,抬足便消失于众人视野中,遂踏入昆仑天境,经此他只身进入大罗天,遂引动芒角星袭向人间,登时六界顿受震撼,地脉灵气亦有了变化。
《宋会要辑稿》中对此有所记载:“嘉祐元年三月,司天监言:‘客星没,客去之兆也’,初,至和元年五月,晨出东方,守天关,昼见如太白,芒角四出,色赤白,凡见二十三日。”
轩辕太清本心非恶,后经汐柔心仪之人罗燕山劝导决定将未来的命运留于凡人,随即为阻止人间化为炼狱倾尽修为将芒角星牵引至他处,至此一代上神身陨道消。
芒角星与神州擦肩而过,受芒角星磁场影响的大罗天竟短暂与人间相通,沛然灵能随之倾泻而下,竟使得一些洪荒异种渐渐复苏,其中古曜鲸琉璃便属此行列。
随着古曜鲸琉璃逐渐恢复生机,血脉也开始运转,原本土石化的庞然身躯亦慢慢转化为血肉,幸亏彼时其体内的天戮族早已迁徙至中原,否则怕是会生灵涂炭。
待气血彻底畅通,古曜鲸琉璃尝试着振动胸鳍,体表微量琉璃晶矿就此脱落,与此同时还有少量异兽坠入南海喂了鲨鱼,但好在没多久琉璃便适应了胸鳍振动的频率,并意识到几万年的岁月中庞然之躯俨然孕育了一方天地,故而它缓缓地升向半空,飞行速度亦极其平缓。
至于生活在琉璃体表的白泽、紫蚺、蛊雕以及各类异兽,较之人间更向往灵气浓郁之所在,可也有少量异兽对琉璃活化后的庞然之躯战栗不已。不多时,古曜鲸声纳响彻昔日琉璃岛,想来琉璃能凭借声纳与尘世任何生灵无障碍沟通,这次释放声纳无非是传达善意,由此安抚了那些怕成为琉璃口粮的异兽的小心脏。
而后,琉璃扶摇直上,其体表异兽已随着这庞然身躯在苍穹上翱翔,趁着芒角磁场连通人间与大罗天的间隙,它竟然携体表无数异兽游览南海与神州大好河山,随即直往大罗天之上的天外天化境。正可谓:一鲸得道,异兽升天。至此,古曜鲸琉璃踏上了寻找同族的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