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失职了。”老师自责地说,“我以前听人说起过你家里的情况,只是当时没太在意,毕竟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呢?现在看来,我有必要跟你的家长好好谈谈了!走,咱们先回学校吧!同学们还等着我回去上课呢!”
“嗯!”女生使劲点了点头。
“也许,这病的传播能力真的不太强?或者……我们确实没必要搞什么隔离治疗?”医生的眼里充满了困惑。
“老师,您在吗!”
就在医生愣神的时候,外面又一次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我在!孩子们,你们怎么来……我的天呐!你们脸上都画得什么东西?”
听闻老师的惊叫,医生他们都伸长着脖子朝门外望去,只见七、八个跟刚才那个女生年龄相仿的孩子正着急忙慌地向教堂这边跑来。
“娃娃们,你们身上的紫斑是不是自己画的?是不是你们家长也对你们不好?”还不等孩子们好好喘口气,助手就把他们都给问懵了。
“别理他,他缺心眼!”医生没好气地说道。“他们身上的紫斑明显和其他患者的一模一样,哪里像画的?”
见医生说得笃定,老师的心一下子揪住了。他焦急地把孩子们喊到中殿的座椅上,忧心忡忡问医生说:“听您的意思,您已经知道这怪病是怎么一回事了吗?那给这些孩子看病要多少诊金?我先垫上!”
老师这般心急如焚,医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弄清楚这病到底能不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染,然后才能确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应对。想到这里,医生决定先问问这些小朋友的情况。
“老师,您先别急,关于这个病……这样吧,诊金的事咱先放放,我现在最需要了解的是,这些孩子有没有去接触或者靠近过那片淡紫色的花海,如果没有,那他们有没有接触过其他长了紫色斑痕的人?”
“好的!孩子们,医生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来,凡是接触或者靠近过那片花海的同学请站到医生的左手边,凡是没接触或没靠近过那片花海的同学请站到医生的右手边。”
在老师的催促下,所有的学生都站到了医生的右侧。
“好的同学们,老师再确认一次!你们有没有跟长了紫斑的人接触过?”
“有!”那几位学生纷纷点头。
“医生,您看这……”
“老师,谢谢你!这下全清楚了!”说完,医生愁容满面地瘫坐在了墙边。
镇长自然也明白了一切,走过来拍了拍医生的肩膀,用低沉而又坚定的语调对医生说:“没啥好想的了,我们只能按照最坏的结果去考虑。”
“不对。”医生摇着头说,“我们还是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为什么咱们三个到现在都没长斑啊?”
“这……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没法知道了。”面对这无解的问题,医生和镇长都犯了难。
“关于这个事情,我觉得咱们可以问问乐手家的那个小女孩儿。”说着,助手扭头看向正在休息的乐手夫妇。
“对哦!你这个想法值得尝试,说不定那孩子真能看到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呢!”医生激动得站了起来,想马上找那个小女孩儿帮忙。
“你等一下!”镇长拦住了他。“人家好歹是个小孩子,咱们总要和她父母商量一下才好!而且,那孩子说的话也不见得都可信,你最好能想个办法测试她一下。”
“好吧,那咱们去找乐手夫妇商量一下!至于您说的测试……”医生四下张望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门外那个给自己画了紫斑的女生身上。“嗯,我想到办法了!”
镇长想了想,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咱们分一下工!一会儿我去安排人找一下副镇长,让他把镇上所有长斑的人都集中到教堂里来,并让他派人协助我们进行隔离;而医生就负责去跟乐手夫妇商量,看能不能请他们的孩子来帮我们看看那些花的情况;至于助手,你的任务就是抓紧把聚集在教堂里的病患安顿好,让他们不要再接触到其他人了,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你也把他们都轰走,不要聚在这里。”
“好的!”医生爽快地答应道。
“哎呀,脏活累活都是我的活呦!”助手迈着小碎步直奔门外。
“我也来帮个忙吧!”沉默许久的牧师走了过来,“我跟乐手他们很熟,就让我去和他们商量吧!”
“也好。”医生说,“那我去准备测试吧。”
“测试?什么测试?”牧师不明所以。
“嘿嘿,很简单,就是……”医生神秘兮兮地把牧师拉到角落里,将自己的计划好好地跟他交代一番。牧师听后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那我这就跟他们商量去!”说完,牧师来到讲坛边上,找到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乐手,原原本本的对他们讲明了医生的想法。
“我们倒是没啥意见。”小女孩儿的父亲稍稍坐直了身子。“但我家孩子可能怕那些怪花,我们得先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我去问问她吧!”牧师说,“这里随时可能需要你们的演奏,就让我去跟孩子说说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去的话我们也是放心的!”
见小女孩儿的母亲欣然应允,牧师便整理衣襟,沿着中殿的边缘小心地绕行到了休息室里。
“牧师伯伯上午好!”小女孩儿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向牧师热情地打着招呼。
牧师随手关上门,微笑着蹲下身子,和蔼地对小女孩儿说:“好孩子,上午好!伯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麻烦你去外面看看,那些长在人身上的花现在都怎么样了?”
听到牧师的请求,小女孩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答说:“嗯……可以的,虽然我有点怕,但有牧师伯伯在,有爸爸妈妈在,我可以的!”
“那牧师伯伯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咱们就站在内院的窗户边往中殿里面看,不凑到他们旁边去。”
“嗯,好!”说着,小女孩儿又啃了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