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之前我原本是想暗地里把这个信息传递给你们的，这不是，局势变化，太快了嘛……”柳影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你确定，是林卫阳，杀了覃卿？？”
“我们的暗桩，确定当天从覃卿家里出来的，就是林卫阳。”
“不对啊……覃卿的死亡时间，完全跟林卫阳的行踪对不上啊……当时我和章敏都在场，都能证明他当天根本没有时间杀覃卿啊……”公良雪竟说道。
章敏也道：“不错，我们两个当时都跟他在一起，确实……咦？你说，会不会是，我到你们工厂之前……”
公良雪竟略一思考，“我印象当中，他当时，整个下午应该都在啊……”
柳影见一下子也没有头绪，于是就又问道：“对了，极乐商场服装店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下子会在三千院这里出现了？！”
公良雪竟苦笑一下，“我等了他两年，他也反复考察了我两年，终于下定了决心，吸收我进了幽蓝。极乐商场的服装店，是个入口。”
“什么？！你加入了幽蓝？！！”柳影吃惊道。
公良雪竟点了点头，“原本我只是想接近他，想办法确定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那个幽蓝的图腾标志，加入幽蓝，不过是个意外的惊喜而已……”
章敏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极乐商场是个入口，三千院这里是另一个……这么说，是在地下？？”
柳影接着道：“这一点儿也不奇怪，瑶城全城，整个地下几乎都是空的，多年前修的防空工事，蜿蜒互通，多不胜数。”
公良雪竟略一皱眉，继续问道：“据你所知，瑶城一般的地下工事，距地面有多深？”
“大概七八米，深的有上十米的。”
“没有再深的？？”
“据我所知，没有。”
“不对啊……”
章敏见他面生疑惑，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公良雪竟点了点头，“他带着我坐电梯下去的。以当时电梯的下落速度，加上那么长的时间，我粗略的预测感受，应该至少下坠了有差不多三十米的样子……”
“三十米？！不是吧……”
“可奇怪的是，我从另外的那个步梯通道上来时，哦，也就是三千院那个，却感觉没有那么深似的……”
章敏想了想，“那你走步梯时，有没有感觉到步梯本身，有大于一般的倾斜度？？”
“你是说……横向斜坡？？你还别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眼前最重要的，是制定出我们下一步需要进行的具体步骤，你怎么打算的？”柳影又说道。
公良雪竟走到一把椅子跟前，坐了下来。
“第一，要快速完成幽蓝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固定他们对我的信任。第二，我需要理清在覃卿死亡事件当中，林卫阳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第三，我始终觉得林国栋有可疑，覃卿虽然死了，说不好，这个线索能在他身上续上……”
“幽蓝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从罗三石那儿，拿到当年那个案子的档案资料。”
“你跟罗三石沟通过此事吗？”
“说过，只是我觉得，还不到时候，太快，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一份案发现场的记述资料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目前，我也还没有想明白……”
“大叔，其实，我一直有个没想明白的地方……”章敏尴尬的一笑，说道。
“说啊。”
“现在我知道，原来你是因为当年亲眼看到了那个纹着幽蓝图案的手臂，确信他是整个事件的参与者，所以找到了这个人，就等于是有了明确的追查方向，好顺藤摸瓜，对吧？”
“对。”
“可是，我是说假设哈——假设林卫阳的手臂上即便确实有那个图案，但单单凭着这么个图案就能确定他是当年的参与者，是不是有点儿……不太严谨啊？？”
“你说的很对。光凭这点儿，肯定是有些武断的。你不妨往后退一步再想——如果我能确定他手臂上确实有那个纹身，根据目前我们对幽蓝的了解，最起码这表示：一，当年有一个幽蓝使者参与了此事。二，每一个幽蓝使者，互相之间是被隔绝开来的，谁也不认识谁。而这个纹身，应该是代表着一种等级。像我这样刚进去的，是没有资格纹的。而林卫阳是幽蓝分部的主事人。只有确定了他有这个纹身等级，然后通过他，我才有机会找到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确定了，林卫阳不是那个人？？！”
公良雪竟的眼眶复又红了起来……
“他的手掌，他的手指关节……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可林卫阳是我找到那个人的唯一机会！为了这个机会，我已经足足等了两年……”
“也就是说，早在两年之前，你就确定，林卫阳就是你的目标？？你是从哪里确定的？！”
“是接引人。”公良雪竟幽幽说道，“我接替他的身份时，他叮嘱了我两件事：第一，他已经确定，林卫阳是个能够打开的缺口。第二，我绝不能表现出任何跟他靠近的意图，要不然，很容易前功尽弃。”
“什么？！你是说……贺雨？！！”柳影吃惊道。
公良雪竟沉着脸点了点头。
章敏也是大吃一惊，“那也就是说，这个贺雨，在你替代他的身份之前，已经在查这件事了？！！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曾经当面向他提出过这个疑问，可他只是笑笑，并未解释过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
“你的面目，跟他一模一样？？”
“我觉得，七八分吧……那家伙，皮肤比我黑些，相貌也比我更加的……讨人厌些，嘿嘿。”
“怪不得了……”柳影仿佛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我一见你就不由地觉得，有些面目可憎……”
“哈哈哈，这纯属是人身攻击了！”章敏笑道。
公良雪竟无奈苦笑道：“柳影说的算是含蓄的……他自己也曾对我说过，‘从你开始变成我的这一刻，你就要习惯不停的被人嫌弃了’。”
“哦？？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章敏好奇笑道。
公良雪竟努了努嘴，“据他自己所说，从小到大，无论他对人对事怎么认真，他都会被别人冠以各种名号，贴上各种标签——可能就是因为他那张从不在乎别人看法的脸，无形当中激怒了别人吧。其实我看得出来，他过得，很压抑……”
“那他现在呢？？”
“他说过，在我再次以公良雪竟的面目示人之前，他都不会再出现……”
章敏突然愣了一下，略一皱眉，怔怔地呓语道：“对呀……以公良雪竟的面目示人……你们说，林卫阳杀覃卿，却为什么又毫不掩饰的，要以自己的本来面目示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