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真还是呆呆地看着任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任劫心念一动,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局棋谱:“我们都是职业棋手,我用这个做例子,你会容易理解一些。你看,这是我和阿当在一次快棋赛中的对局,阿当设计了一把精巧的飞刀,引诱我上钩,你说,我下一步,会如何走?你再说说,如果是你,又会怎么走?”
申真指出了棋盘上的某个点,并解释说:“只能这么走,否则AI评分的时候会降点数。难道你没有这么走吗?”
“是,我也知道这样下的话,还是均势。但是,我也知道,阿当一定深入研究了后续的变化,他是有备而来的。这是一场快棋赛,一分钟一步的时间,我根本算不清楚后续变化,所以,我觉得,我中刀的可能性很大。因此,我当时选择了这个地方。这么下的话,虽然胜率会降10个点那么多,但是,对方的重拳却如同打在了棉花毯上。后面,我利用他的失误,一步步扳平了胜率,并反败为胜。”
这时,申真终于有点明白了:“不挑对的下,只挑会的下。打拳也是一样,不挑厉害的招数,只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如果情况发生变化,就要结合当时的局势,灵活变招!”
此时,一个悠悠的女声在旁边响起:“因材施教,用对方最擅长的围棋作为引子,导入其他的知识点,这才是最高妙的教学方法。任劫,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真的想挖你进入普教堂了。”
下午对抗的时候,当楚杵和申真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任劫就知道,楚杵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楚杵想不到的是,此时的申真也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了。
一开始的几招,申真打得一板一眼,让楚杵有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对方是一个呆板的人,不懂得变通。此时,申真一个钩拳,力量很大,向着楚杵左耳击去,楚杵一个转身,绕到了申真的背后。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偷袭申真的后脑。他以为,申真的勾拳落空后,会立刻转身,再以勾拳回击,因为申真此前好几次都是这么做的。但是没想到,申真这次没有按常理出牌,而是顺势向前,手从拳变掌,在地上一撑,双腿向身后踹去。楚杵躲闪不及,正好被踢中心口,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停!楚杵,你输了。看到了吗?这就是真实的比赛,你在猜别人,别人也在猜你。此前任劫以弱胜强的时候,就是绕到了对方的身后,这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你下意识地认为,复刻这样的招数,你也能赢申真,但是谁知道,他也变招了。这次教训告诉你,永远不要模仿别人的招数,你要有自己的创意。这一招任劫好用,你就未必好用了,知道吗?”司剑严厉地说。
楚杵捂着胸口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楚杵和申真相互过招,彼此都有了质的提升。不过,楚杵却并不开心:“司姐姐,明天就是拳皇争霸赛了,我倒不是想当拳皇,我只是觉得,可能失去调查林墨的机会了。”
司剑站起身来,眼眸中射出瘆人的寒光:“谁说的?你当然要当拳皇,我们现在就出发。”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狡黠而残忍的微笑。
拳皇争霸赛是由全国五十多位超级大富豪联手举办的,这次才是第二届,奇怪的是,除了组委会主席以外,其他的赞助商都和第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的赛场选在金光拳艺馆,那里有一个几十米高的大厅,中间是一个标准的八角笼,头顶是造型复杂的大型吊灯,点亮后金光闪闪,金光拳艺馆因此得名。八角楼的周围是观众席,VIP包厢设在半空中,周围也都是精美的吊灯,在包厢中能俯瞰八角笼,观赏效果最好。
此时,拳艺馆中早就人山人海,林墨带着精心挑选的队员们神气十足地进入了大厅,和其他参赛者见面。几轮比赛后,比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很多队员都淘汰了,只剩下一个叫耿江的队员,他的对手是此次比赛的夺冠热门,那是一个叫恶狼的个人选手,
上场前,耿江问:“老大,您不是今天还要和楚杵比武吗?不去了吗?”
林墨轻蔑地笑笑:“这种小飞虫?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谁能拿下拳王金腰带,就是给我露脸了,到时候,我把金腰带在那个婆娘的脸上一扔,问问她,她的楚杵是不是也能拿一条。”
可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笑意却凝结在了脸上,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铁门打开,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子鱼贯而入,身边还跟着三个帅气的男生,正是楚杵、任劫、申真。这行人仿佛有魔力一般,他们进入后,沸腾的赛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虚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坐在甲字号包厢中的组委会主席,全国首富刘百岁。“你们有邀请书吗?不请自来,是什么道理啊?”
“我们只是来帮忙验证一下,这一次比赛的水分到底有多少。”司剑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女孩子们环立在她的左右。她字字铿锵有力地说:“这样吧,待会儿,不管谁是优胜者,我都让这位叫楚杵的,和他打一场,我敢保证,楚杵必胜。这样就能证明,这里比的哪里是什么拳皇,根本就是水货王!”
“好大的口气!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们赢了,拳皇的头衔和奖金归你们,如果输了,对不起,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要你们一人一只手。”
决赛开始了,恶狼果然名不虚传,他根本就不躲避耿江的攻击,耿江的拳头如同暴风雨一般打在他的身上,但是却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恶狼一拳轰来,和耿江的拳头直接对撞,就听见嘎嘣一声,耿江的手腕竟然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