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被寒冷侵袭,就算进入了冰裂缝之中,还是能够感受到狂风肆虐,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能够结冰,可是进入了这里之后,他们却感到风小了很多,气温也高了不少。
许诗妧看着四周的美景,小姐脾气终于又冒了出来,她索性坐在了地上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吧。”
林智幻思索再三,还是同意了许诗妧的建议,于是大家就在这冰窟之中坐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准备食物。
秦二虎笑呵呵地凑到了陆文望的身边道:“老教授,你别看我这长相和斯文人扯不上关系,我其实还是挺喜欢研究学问的。我那是幼儿失学,我从小就帮我爹妈看店,这才耽误了学习。现在我赚钱多了,用不着担心吃饭问题了,所以就老是想着要充实一下自己的脑袋瓜,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啊,不知道,我提出来,老教授你是不是会笑话我啊。”
任劫笑着说道:“陆教授是再随和不过的人了,不管是谁,只要提出问题来,他都会认真解答的,他说了,有教无类,这是当老师的基本准则呢。”
陆文望微微一笑道:“是啊,小秦啊,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秦二虎嘿嘿笑道:“我就琢磨着啊,咱们中国不是叫做华夏吗,这西夏、东夏,一个是党项族建立的,一个是女真族建立的,他们明明都是少数民族,干嘛要跟我们抢这‘华夏’的‘夏’字啊。”
陆文望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小秦啊,你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提得很有水平的,而且,你思考问题的角度很独特啊,就算是我的研究生都未必能够从你的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呢。”
秦二虎被陆文望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呵呵地说道:“哎呀,我,我只是随便瞎说的,你看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许诗妧打趣道:“嘿,看你这一脸络腮胡子,你要是不好意思起来啊,还真是娘们叽叽的呢。”她说着又对陆文望道:“陆教授,你就说吧,我也很好奇呢。”
陆文望点头道:“‘华夏’之‘夏’,其实来源于‘夏朝’,《左传》有云:‘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沽洗,怀姓九宗,职官五正,命以《康诰》,而封于夏墟。启以夏政,疆以戎索。’很多人都认为这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只是,能够证明其存在的历史文物少之又少,也没有什么文字记载,以至于学术界有很多专家都怀疑夏朝的真实性。”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过呢。”许诗妧打岔道:“可是,如果真的不存在夏朝,那么我们自称华夏儿女,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种说法有失偏驳。”陆文望:“夏朝虽不可考,但是周朝却是可考的啊,周人很自豪地宣称‘赫赫我祖,来自昆仑’,这来自昆仑的其实就是夏人啊。”
许诗妧道:“昆仑应该算是西域吧?那里生活的人不都是少数民族吗?难道夏人其实并不是我们平常意义上的中国人,而实际上是当时的少数民族,或者说是番邦?”
“汉朝的时候有个张骞,曾经出使西域,他见到那里的赛种人自称为大夏,而拓跋氏在甘肃一带建国,国号也叫大夏。”陆文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原产两河流域的小麦,在先秦时代就引入了中原地区;中国上古时代的战车,其形制与两河流域一般无二;先秦时代山东地区有莱国、齐国,用现代的DNA技术发现,那些国家的古墓中埋着的人都有着鲜明的欧罗巴人种特点。”
秦二虎突然插嘴道:“等等,我怎么听得越来越糊涂啊,照你这么说,这夏国人,还和白种人有啥关系吗?我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我记得你说的那个欧罗巴人,就是欧洲人的意思吧。”
陆文望微微一笑道:“夏朝开始了家天下之后,和中原民族逐渐融合,而后来太康失国,他们渐渐地失去了对于中原的统治地位,于是便开始向其他地方迁移,西遁之夏人回到大夏故地即昆仑山一带,后来又来到了阿姆河一带,征服了希腊人建立的巴克特里亚,建立了大夏;另外有人向东方行进,他们来到了山东,也建立了自己的国家。”
“这就能够解释刚刚教授提出的那些问题了啊。也就是说,如果要回答那些问题,就要承认夏朝的存在,而承认夏朝的存在,就等于承认夏朝人是白种人?那我们又算是什么啊?” 秦二虎呆呆地说道。
任劫笑着说道:“其实,民族和民族,人种和人种之间本身就是相互融合的,现在的华夏子孙,继承了来自黄帝、炎帝、蚩尤等各个不同种族的血脉,只是黄种人的基因稍微强悍了一点,如此而已。”
“说起夏国,党项人元昊的夏国与匈奴人赫连勃勃建立的夏国地域大体重合……”秦二虎若有所思地说道:“啊,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赫连勃勃、元昊他们都要先后建立夏国了,这应该和周人崇拜夏人是一样的吧,都是对远古的祖先的崇拜啊。”
陆文望点点头道:“不错,就拿你说的那个赫连勃勃来说吧,他亦以大禹诸夏继承人自居。历史的车轮,就是这样一直滚滚向前的。”
他说着看向了前方,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梦幻般的冰雪王国,蓝水晶一样的古冰川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似乎是在诉说古老的传说。
林智幻对他们说的故事不感兴趣,这时候前来催促道:“好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其实,对于我们这些熟悉野外生活的人来说,我们宁愿爬山,也不愿意钻洞,因为,在山上若是遇到了什么灾难,至少我们还能够躲避,而如果钻入了地下,就等于是进入了闷罐子,到时候逃都没有办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