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益泽已经在四场婚礼上，见过同一个伴娘。第四次，是现在他哥的婚礼。
第二次见到的时候，他觉得有个伴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没在意。
第三次的时候，他觉得她朋友圈挺广，而且和他还挺有缘。
第四次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一种叫做职业伴娘的职业。
他想，她应该就是。
好奇心驱使，他想得到答案。
幸运的是，接亲的时候她上了他的车，两人交谈中，他得知她叫张梦然。
他用余光看了她几次，那个问题一直想问出口，又觉得好像不是很礼貌，就一直憋着没有问。
到了红灯，他将车停下，目光彻底转向她，犹豫了会，开口，“我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张梦然对上他的目光，笑，“是见过，还不止一次。”
张梦然对美好的事物总会多看几眼，像路益泽这种，站在人群里最是夺目的那个，她是不可能忽略的。
“都说当伴娘不能超过三次，你不怕？”路益泽问得隐晦，太直接了他怕显得过于冒犯。
“嫁不出去怕什么，我只怕没有钱。”
于她而言，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不是她最在意的，有没有，她都无所谓。
她最爱的，是钱。
只有钱，才能给到她想要的一切，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你真的是职业伴娘？”最终，他还是问出了口。
张梦然没忘记他是今天新郎的亲弟弟，思索会才说，“你可别到处乱说啊，不然你嫂子会很没面子的。”
这话其实已经在承认了她就是职业伴娘。
路益泽又怎么可能会乱说，他是路家人，拆穿他嫂子，相当于下了自家面子，加上他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有职业伴娘，那有没有职业新娘？”
张梦然眉头一皱，“你不会怀疑你嫂子是骗子吧？”
“没有。”
他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轻易被骗，加上他也和他嫂子接触过，还算了解，她不可能会是骗子。
“你们公司有没有？”路益泽继续问。
“有是有，不过少，而且贵，要求也高。”
张梦然看着他起步，穿过人行道和十字路口。
“我这种条件的，行不行？”
“不会吧，你要找人假结婚？”
路益泽轻笑，“没有，只是想问问，但没准以后有机会用上。”
张梦然点着头，“你这种条件，要找人肯定很容易，但价格也会相对较高。公司开价一般是根据男方的各种条件综合。”
“明白了。”
把新娘接回到酒店，时间到后，司仪在后台和新郎新娘以及伴郎伴娘们讲解整体流程。
图方便，司仪就让伴郎们根据刚才接新娘时，和上自己车的伴娘组一队。
张梦然和路益泽面对面站着，听着司仪在交代他们各自的任务。
前几次见他，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人群里，姿态从容的和人侃侃而谈。
这次因为是伴郎，多了几分沉稳。
司仪说完，正式入场，开始走流程，一直到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两人才有机会再说上话。
两人端着酒杯跟在新郎新娘身后，路益泽走在她旁边，向她这边侧头，压低声音说，“一会差不多就行，他们不会真的为难你这个伴娘。”
张梦然当然知道，酒席上一般都是想借机灌新郎的多，新娘都是意思意思就行，她一个伴娘人家更加不会为难。
当然，偶尔也会遇到见她生的好看，想借机欺负她的。
“我懂。”她小声回应。
一圈走下来，张梦然还是喝了不少。
入坐姐妹团那桌的时候，大家都吃一大半了。
张梦然吃到一半，宾客们已经陆续离开，她嘴里嚼着菜，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又一次生出感慨。
大费周章的筹办婚礼为的到底是什么？
聚集许久不见的人见一面？
还是为了所谓的仪式感？
让别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张梦然不敢苟同。有这么多钱，她拿去吃喝玩乐不好么？就今晚这场宴席，都够她拿下A市郊区外三房一厅的首付了。
果然，有钱人的想法，她是不懂的。
视线里突然多出一抹熟悉的身影，晃动着，最后在她右边坐下，拿了杯子和茶水，给自己倒一杯。
张梦然朝主桌那边看去，那边只稀稀拉拉的还坐着几个小辈。
“你怎么过来了？”
她看着路益泽拿双筷子夹菜吃。
“看你这桌剩的挺多，过来吃点，今天都没吃什么，肚子有点空。”
其实也不全是，主要看着这桌还剩她自己一个，过来和她有个伴。
吃了半碗饭就有人叫他，他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他从口袋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推到张梦然跟前，“加个联系方式，以后说不定有生意要找你合作。”
张梦然想到他先前问她关于职业新娘那事，很爽快的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
路益泽把碗里的饭菜吃干净，抽了张纸巾擦嘴，拿回手机起身，“我要去忙了，再联系。”
张梦然吃完饭，路益泽都没再过来，她打包了些菜，先走了。
第二天醒来，收到路益泽给她发的消息，问她怎么样？
她知道他是问她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头疼不疼，胃还好不好。
她顺了顺有些乱的长发，靠在床头回信息：【还好，你呢？】
路益泽：【我也还好。】
他又紧接着发送一条信息过来：【今晚有空么？请你吃个饭，有事和你聊。】
张梦然猜想他估计是要问关于职业新娘的事。
这几天她恰好都有空，就答应了。
两人约好晚上七点在太上凰见面，就中断了聊天。
看着那边不会再回复，张梦然关上手机，起床。
晚上七点。
张梦然梳妆打扮一番后，准时出现在太上凰门口，门口的服务员上前询问她的名字，得到准确的回应后，引她入内，前往路益泽订的包厢。
服务员握拳在门上轻敲几下，里面回应后，打开门，带着张梦然走进去。
路益泽站在窗后，两边手腕的黑色衬衫袖子被他挽起，露出一小节皮肤，手腕处被衬得性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