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张梦然和路益泽。
路益泽转过身，不着痕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里染上笑意，朝她走去。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张梦然抿唇笑着。
两人在茶几上坐下，路益泽给她倒茶，聊起上次没有深入聊下去的职业新娘话题，“你们公司里的职业新娘多不多？”
“不算多，基本维持在十个左右，少一个，公司就会再招一个，少几个就再招几个，永远不会低于十个。”
“听你这么说，行情好像还不错？”
“还行，现在不想结婚的人，很多，找上我们公司的都是被迫无奈，少则半年，多则两年，就解约了。”
张梦然喝了口茶，继续，“当然，也有最后变成两情相悦的，这种一般要赔付公司一笔数目不小的违约金。”
路益泽看她，“以你的条件，怎么没想过做这个？不比你做伴娘赚得多？”
“虽然我对婚姻的态度都是无所谓，但我并不想户口本标上离异、再婚或者丧偶这样的标签。”
两人的关系是假的，但是结婚证是真的，她对婚姻再怎么无所谓，也不想这样。
“如果钱给的够多呢？”路益泽循循诱导。
“多少？”说到钱，张梦然就来了兴趣。
“一年一千万，到期后还给市中心两套房，两辆豪车，合约期间收到的所有礼物都无需返还，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签一年的协议？”
路益泽调查过她们的行情，职业新娘遇到再有钱的主，一年给到一千万的也寥寥无几。
一千万？！
张梦然不禁抬头去看路益泽，他也刚好在看她。
说实话，她心动了。
在钱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她再怎么努力，一年也挣不到一千万啊，而且到期还送市中心两套房！要知道，A市市中心的房价那可是寸土寸金啊！
张梦然也没完全被钱冲昏头脑，问出关键，“需要……陪睡的么？”
路益泽笑问，“你还提供这服务？”
“当然没有。”
如果要陪睡，这不成变相的卖……了么，她多少还是有点底线在的。
“那你还问？”
“有些客户会有这方面的需求，毕竟成年人嘛，但是要加钱。”
路益泽换了个坐姿，“你放心，你只需要配合我做好表面功夫就行，私底下我不会过多要求你。”
“就这样？”
“嗯，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考虑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拿上证件到我公司找我，签完协议，我们就直接去领证。”他说完站起身，“先吃饭吧。”
吃饭的过程，路益泽没再提这事，只时不时找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聊几句。
吃完饭，路益泽送张梦然回去。
她下车时，他不忘提醒了一句，“我说的你今晚好好考虑。”
张梦然转头，车厢被外面路灯洒进来的星光照亮，他那挽起半截衬衫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洒进来的点点星光，落在他手背上，有种很梦幻的感觉。
她视线移到他眼睛上，点头，“会的。”
下车，目送他的车子走远。
张梦然到家后，拿着纸笔开始计算这笔交易的可行性。
最后得出结论——
太行了！
不管中途会遇到什么挫折和刁难，在这么多钱面前，那些统统都是浮云。
她已经可以想象，她一夜暴富的样子了，太美好，以至于闹钟响了几遍，她才从美梦中醒过来。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看时间，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开始收拾自己。
八点五十的时候，出现在路氏集团的大厅。
张梦然和前台说明身份，前台打了个电话确认，就放行了。
她一个人，坐着总裁专用电梯上楼的。
电梯门开了，有个陌生的男人在等她，“张小姐你好，我是路总的助理，陈繁。”
“你好。”
陈繁领着她去总裁办公室，敲门得到回应后，开门示意张梦然进去，等她进去，他才在后面将门关上，办公室里，只有路益泽和她。
路益泽抬头，见她走过来，他才放下手中的笔，拿着文件起身，“今天看来，是个美好的一天。”
张梦然看着他，依旧一身黑色西装，只是外套被他脱下搭在椅子后，黑色的衬衫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线条。
有些诱人。
但她不是轻易被美色迷惑的人，在金钱面前，谁都不可能排第一。
她说起正事，“我得先看看协议。”
路益泽举了举手中的文件，示意她先坐，等她坐下，才把文件放到她跟前，“慢慢看。”
张梦然看得很仔细，唯恐掉入路益泽挖的坑。
他喝着咖啡，语气轻轻，“有问题你可以说，有条件你也可以提。”
协议上面写的很清楚，她没有什么要问的，但钱嘛，谁都不会嫌弃多。
她喝了口咖啡，试探性地问，“如果表现良好，有没有奖励？工作嘛，做的好，老板都会给奖金的。”
“有。”
“多少？”
“看情况，事后给。”
“那我没有问题了。”张梦然眯起眼睛。
路益泽起身去拿笔和印泥给她，“领完证，会先打三分之一的款给你，半年后，再打剩下的三分之二中的之一，到期后结清所有款，市区两套房和两辆豪车过户到你名下。”
比了个OK的手势点头，张梦然拿出一直录着音的手机，当着他的面结束录音，笑着说，“我得留点后手，你不要介意。”
路益泽没有放在眼里，只是笑着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按上手指印。
两人签好协议，一式两份。
张梦然收好，放入自己的包包，和他一起出门，前往民政局。
他们到的时候还没有领证的人，只有离婚的窗口有两对人在填表格。
一套流程下来，用时一个小时，红本本算是顺利到手。
坐进车内，红本本还没捂热，就被路益泽要了过去，“结婚证给我保管，我需要用到的概率会更大。”
张梦然默认为他要拿回去给家里人过目，没有意见。
“我先送你回家整理东西，晚上接你过去我那里。”
“我们需要同床共枕么？”张梦然想起这件事，协议里并没有写明，她需要再次确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