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雷和徐良禽二人同时纵身而起去抢秘籍。柯雷自知身法不及徐良禽快捷,便喝一声:“李贤侄助我。”
李晴川闻声手中三只铁圈同时向徐良禽掷去,铁圈的方位拿捏十分精妙,三只铁圈呈三角状排列,一只打徐良禽后背,另两只分别打徐良禽双腿,徐良禽双腿不论闪躲还是反踢身法都必然会慢,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拖慢徐良禽的速度。
徐良禽不得已停下身形来应对,只见他回过身来双腿连踢,将两只铁圈踢得倒飞回去。同时手中折扇横扫,将剩余的一只铁圈击飞。
李晴川心中惊讶自己铁圈上附着的阴阳之力竟对徐良禽毫无作用,心知是自己与对方武功差距太大。所谓的以柔克刚只不过是势均力敌的游戏。
然而便是这么一耽搁,虽只一刹那时间,柯雷已经抢先伸手即将抓住秘籍。就在柯雷即将得手之际,却有一只铁圈飞了过来,正好撞在那张羊皮上,将羊皮带着似一只雨中的雁一般,飞去了更远。
原来徐良禽出手打飞第三个铁圈的时候早已计算好了角度,使铁圈飞行的路线与羊皮下路的轨迹相交,并且相交点预判精准。使那第三个铁圈准确得击中了下落中的羊皮。
徐良禽击飞铁圈后再次施展渡虚步,在羊皮再次下落之际赶上柯雷。二人皆是一样的心思,同时伸手一手去抓羊皮,一手作掌打向对方,势必要夺功伤人一石二鸟。
然而就在二人双掌即将相交之际,旁边草丛之中突然又纵起一人来。徐良禽看见来人不顾柯雷来掌,将原本打向柯雷的一掌向那人打去。柯雷见徐良禽如此,知道来人必然厉害,也将一掌向那人打去。那人双掌齐出分别对上两人的左右掌。
砰然巨响,三人各自后退。徐良禽到底了得,后退之时只听他手臂噼啪作响,缩骨奇功使出,从肩至腕所有关节均已自行脱臼,手臂暴长一尺,去抓那羊皮。然而终究是对面那人技高一筹,那人后退之际腰间一条精钢铁链突然似活了一般飞出去将羊皮卷住,在徐良禽手臂抓到之前拉了过去。
傅炎铮四人原本要趁二人抢夺之际离开,看到眼前这电光火石间奇变横生的一幕,都不由得驻足观看。傅炎铮看清后来那人,顿时喜笑颜开喊道:“蒋前辈!”来人正是铁葫芦蒋离。
蒋离取过那张羊皮打开看了一眼,说道:“臭鸟,我就说你整日里鬼鬼祟祟跟在黄毛小子身后必是图这回天功秘籍,果然被我猜中了。霍老大武功内力天下第一,怎么会专门派你来寻找这样一套棍法?”
傅炎铮自取到秘籍一直未来得及观看,此时听蒋离说到才知道原来回天功竟然是一套棍法,怪不得父亲会以棍子一样的铁杵作为物品。向来张叔叔让自己一直带着铁杵的用意也是如此吧。
徐良禽道:“城主的命令,我办事的人照办便是,哪敢去问个原因。我劝你还是把秘籍还我,否则城主亲自来取怕是没那么好应付!”
蒋离厉声说道:“臭鸟,你少搬出霍老大来吓唬蒋某。蒋某当年武功不济以至于比武输给了他霍老大。如今我新功已成,正想再寻他切磋切磋。还有他的亲兄弟霍老二现在取了个名号叫什么天池道人,剑法也是出神入化,我三人若再比试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徐良禽思索自己之前多次与蒋离比斗,他的武功确在自己之上。当日在皇宫中侥幸伤了蒋离全赖龙吟功能攻人心智,而这龙吟功是他后来自创,蒋离并不知情,自己以言语刺激他心绪波动趁机发动龙吟功方能奏效。如今他必然有所防备使出若不奏效反而激他动手适得其反,还是不要贸然出手。于是闭口不言。
这时一旁的柯雷站出来说道:“莫非阁下便是当年号称一剑霜寒十四州的灵剑子蒋离。在下久仰大名。”
蒋离冷冷道:“不才确是蒋离,但早已不是什么灵剑子。想必你便是京城柯家家主柯雷吧?”
柯雷道:“在下便是柯雷。先生手中武功秘籍乃是徐管事从我手中夺去。还望先生赐还。”
蒋离斜眼看着柯雷说道:“你当我不知吗?当年呼延赞与你兄弟相称,你却在呼延家遇难之时趁机盗走了回天功秘籍。如此小人行径,还胆敢说秘籍是你的!”
柯雷面色铁青,但想到刚才蒋离一人之力便接下了自己与徐良禽两人的掌力,对方武功委实可怖。不敢出手抢夺,只咬牙道:“阁下无凭无据,为何污蔑我柯家!”
蒋离冷笑道:“此事乃是当今才子韦庄亲口所说,我想韦大人的为人应当不会信口雌黄,而且那天听到此事的三人现在都在场!”说罢看了看傅炎铮和徐良禽。
这时张云旌说道:“不错。数日之前我收到韦大人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中提及此事,他已打算将秘籍在柯家的事对铮儿讲出,又担心铮儿会贸然去抢夺秘籍反而误了性命,便要我迅速赶往京城帮助铮儿取得秘籍。我收到信后便与沙鲁一路不停得赶到长安。我二人先去了庆祥酒楼,掌柜说铮儿已经一日未归。我猜想铮儿定是在柯家,便一路寻来。果然不仅寻到了铮儿,还寻到了回天功秘籍。”
此时傅炎铮方才明白为何会在长安遇到张云旌,原来都是韦庄的安排。
柯雷面色阴沉,一句话不说。
蒋离走到傅炎铮面前说道:“小子,方才你若不回来用秘籍交换他三人性命。我定会亲手把秘籍从你手中夺过来。贪生忘义之人不配继承呼延赞的武功。”说罢,把手中秘籍交给了傅炎铮。傅炎铮面红耳赤,伸手接过。
蒋离仍不死心说道:“柯将军,你我二人联手对付蒋离。张云旌和那胖子已然强弩之末,李公子武功不弱对他二人应该应付得来。剩下傅炎铮和那丫头交给你的手下。我们仍可一战。”
柯雷笑道:“徐管事不急,只需留住他几人,稍待片刻,纵使他蒋离有天大本是也休想讨得好去!”
傅炎铮见有蒋离站在自己这边,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心中踏实了许多。便迫不及待打开手中秘籍仔细端详。果然见上面写了许多弯弯曲曲如同蝌蚪一般的文字,自己完全不认得。除此之外还绘有许多手持棍棒做出各种姿势的小人,于是又集中注意力去看那些绘图,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登时心中凉了一大截。原来这图中小人所使的武功不是别的,正是他十分熟悉的八荒棍!一招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