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为师从未教过你招式、法术,你可有过疑惑?”看着脸颊微红,脸蛋之上还残留着两条泪痕的烛邀月,九指道人轻声询问。
烛邀月摇摇头:“没有。”
九指道人点点头,开口:“为师之所以不曾教你,只因仙法之下,皆是无用之功。所谓招式也好,法术也罢,均与修为挂钩,好比阿九那冥影十三境,即使熟练掌握至最后一境,若无深厚灵气、神识、修为、境界支持,又怎能越级杀人?”
“先不说小小练气修士能否将法术启动,就算启动成功,又能对高一境的敌人造成多大伤害?”
烛邀月有些迷茫,看向九指道人。
九指道人一笑:“为何要学别人的东西,怎么别人能编撰法术,自己为何不行?归根结底,大家修行的都是灵。”
“法术也不过是将自己的灵气换了一种方式,打出去。它们或是大面积散射,或是凝聚一线,亦或是形成一个蛋壳,将自己保护。”
烛邀月醉意稍减,眼中有了一丝色彩,继而抬手,看着自己的袖口。
九指道人捋了捋胡须,挥手将数个空酒坛甩到远处:“现在,那就是敌人,是要杀死你的敌人,你要如何做?”
烛邀月缓缓起身,猛得挥动玉袖,刹那,一道冰晶如游龙出海,急速凝结,撞了过去。
“咔咔咔……轰……”房屋颤动,寒气四散;冰晶游龙冻结了酒坛,撞裂了空间结界墙。
九指道人再次开口:“敌人被封,即将破冰而出,又当如何?”
烛邀月犹豫一瞬,继而粉拳猛得握紧:“咔嚓。”一声,整条冰龙赫然收缩,直至连同酒坛,一齐崩碎。
一招无名法术几乎抽空了烛邀月体内元气,当即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九指道人:“与人对敌最忌灵气亏空,此地灵气匮乏,自身无任何丹丸,且又有强敌到达。”
话落,又有一个酒坛被九指道人甩至烛邀月身前。
烛邀月看向那一地崩碎的冰晶,稍稍想了想,随即以神御气,以气控冰,再配以引灵诀化冰为气,重新纳入丹田,化为归元,就此完美闭环。
神识四散,并指胸前,口含剑丸,一息吐尽,酒坛应声而爆:“轰!”
气机流转,再引剑气重回丹田,又一次完成闭环。
“……”九指道人有些吃惊,显然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其实,九指道人的本意是想让烛邀月祭出法宝,或以各种手段遁逃。
谁知这丫头居然能以人界的气机锁定,将属于自己的气回收,委实是逆天!
至少九指道人还做不到这一点,毕竟与人打架,灵气放出后便会重归天地,日后再吸纳回来便是,谁曾想还能这么玩?
“师父,这样可对?”烛邀月看向九指道人,求答案。
“咳咳……嗯。”九指道人握拳抵唇,轻咳以缓解尴尬,随即点头:“月儿,你那气机之术是何物,又是如何修得,为师帮你看看可无纰漏,是否类似灵威。”
“嗯。”烛邀月点点头:“经了解,这种修炼方式是自聚集天地日月精华的地方,经不断采气吐纳,吸收,滋养先天一炁沟通天地、万物;最终以特殊的流转方式,演变为:以神御气,以气……”
:气的形式气机运动的基本规律:位有高下,则高者下降,下者上升;气有盈虚,则盈者溢,虚者纳,故有高下盈虚,阴阳对立。
:分言之,为出入,为升降;合言之,总不外乎一气而已矣。
:故曰,无升降则无以为出入,无出入则无以为升降。升降出入,互为其枢者也……
只是几句话,便让九指道人重新审视起了人界,暗道:真是小看了这先天一炁。
“人体脏腑生理,无非升其清阳,降其浊阴,摄其所需,排其所弃。人体脏腑经络,精气血津液,均赖气机升降出入而相互联系,维持正常……”说至此,烛邀月却被打断。
九指道人一笑:“月儿,可有书籍,给为师看看。”
烛邀月点点头:“给书瑶了。”
九指道人嘴角一抽:“……。”
明显,长大后的烛邀月极难醉酒,期间,九指道人找了个借口遁走,后施展隔空取物,将【气机锁定,与运用】大纲快速翻阅一遍,又凭空送了回去:原来如此……
院中,阿九正与任芷荷闲聊,无疑,二人这几日的相处还算融洽。
忽然,一道淡蓝色气旋自西屋直冲天际;阿九缓缓抬头看去,眼中露出一丝异色。
身为武者的任芷荷似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同样回首看去,却并无发现异常。
这便是修仙者与人修的区别,真是应了那句话,同处一片天地,彼此相容,但不交织。
不消多时,被饿瘦一圈,身负枪袋的凌书瑶便抓着一张大饼出了屋子,径直走向二人。
“你可是任芷荷?”淡淡瞥了一眼阿九,凌书瑶看向任芷荷,冷声道。
“正是小女。”任芷荷有被凌书瑶的气势吓到,急忙起身行礼。
“嗯。”点点头,咽下手中最后一口大饼,凌书瑶再次冰冷开口:“准备一下,应师命,我将与小师姐送你回去,并解决浊气一事。”
任芷荷有些呆愣:“就……就两人吗?”
“哼。”凌书瑶显然对任芷荷的反应感到不满,冷哼一声,径直向后院走去。
“阿九姑娘,那位是?”目送凌书瑶离去后,任芷荷看向脸色难堪的阿九。
“二师姐,凌书瑶……”阿九无奈,解释道。
丹房:
凌书瑶轻轻推开房门,却见屋内空无一物,方记起就师尊凭空给的东西,继而在袖中取出一张金符,以灵气催燃,使用在自己身上。
随后一步踏入屋内,顿觉眼前一花,等再恢复清明,却被眼前一幕惊呆。
当然,三座巨大火炉的震撼,远远没有那满空间酒坛,与诱人酒香来的直接。
凌书瑶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的向前,终于在三座火炉正中,见到了那个抱着酒坛,似是喝醉的小美人。
咬咬唇,眸中含笑,正欲再进一步,一亲芳泽,却被两个手持哭丧棒纸人拦住。
“啊!”凌书瑶被吓了一跳,不由大叫一声,后退了几步,撞翻了几个酒坛,发出一阵嘈杂声。
许是感受到了什么,纸人并未对凌书瑶出手,当即退下。
不过这也惊醒了正在小睡的烛邀月……
“书瑶?”烛邀月红着微醺的小脸,缓缓抬头,看向那两个纸人身后。
“哗啦啦……”又是一阵酒坛滚落声响起,凌书瑶探出一个脑袋,笑说:“是我。”
绕开两个纸人,凌书瑶蹚着酒坛步履艰难的来到正中,这片为数不多的空地;开始仔细打量起烛邀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朵白色莲花之上:“这是什么?好漂亮。”
烛邀月身手摸了摸头顶,轻声回答:“说是法宝。”
凌书瑶点点头,赞叹道:“真漂亮,与娘子却是绝配。”
见其又不正经,烛邀月淡淡一笑,在袖中取出一件黑色护心甲:“喏,这是那些黑色甲片打造的,送你。”
“也?”
“送……送我的?”凌书瑶伸手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见状,烛邀月又祭出阿九大法:“你若不喜欢,可以给阿九。”
“不行!”
“我喜欢,可喜欢了,娘子送的,凭什么给别人;我跟你讲,阿九不是什么好玩意。”
凌书瑶有些急了,瞬间将护心甲抢了过去,紧紧捂在胸口。
烛邀月浅浅一笑,问:“你来可是因为历练一事。”
凌书瑶点头:“师尊让我送那娘们回翠华,当然,并没有强制要求娘子一起,但暗示我带上娘子比较稳妥。”
烛邀月:“好,我随你去走走。”
凌书瑶眸子一弯:“我就知道娘子不舍得书瑶,一定会去。”
“嗯?!”
“书瑶,你……你这是?”话落,却见凌书瑶在自顾自的宽衣解带。——烛邀月大大的美眸中,充满了小小的疑惑。
“总要试试甲衣嘛,怕什么,娘子又不是没见过。”凌书瑶说的云淡风情,丝毫没有避讳。
“不是……这样真的好吗?”烛邀月瞪大了眼睛,小脸变的更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