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方舟篇（二）——紫荆雨的故事书

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死亡国度尼伯龙根走向末日，诞生的灵魂挤满尼伯龙根，尼伯龙根容不下不灭的灵魂，那些多余的灵魂四处游荡，被黑暗侵蚀，化为恶魂，恶魂以灵魂为食，灵魂的认知正是一直吸引着恶魂的诱饵。

越来越多灵魂沦为恶魂，它们入侵尼伯龙根，免疫光明，最终，尼伯龙根也容不下这些恶魂，末日降临，作为光明容器的尼伯龙根塌陷，光明从此消失，只剩下恶魂游荡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世界里。

恶魂挤压，相互啃食，它们像疯了一样把自己撑大，最初的贪婪诞生……这份贪婪促成万事万物诞生，那些承受不住巨量认知的恶魂们坠落，填补黑暗的世界，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体层出不穷，它们的本质都是恶魂。

直至有一天，光明重新汇聚，新的容器诞生，这次的容器，不是尼伯龙根，而是翩翩起舞的认知，她美得难以置信，美得超越了认知，恶魂们找到了家，它们跪着，爬着也要进入容器。

那些贪婪的恶魂占据容器，如同孩子霸占母亲的爱，吞噬了太多认知的恶魂，在接触光明的那刻，化为灵魂，灵魂诞生，如雨后春笋，源源不断，容器哭泣，原来……包容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容器渴望单纯的爱，而不是贪婪占有。

无数个尼伯龙根，换来世界诞生的契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生灵诞生，她是第一个，也是最美丽的一个，也是从此刻起，有了思想，有了太阳与月亮，照亮天空大地，黑暗褪去，星星的影子浮现。

灵魂的本质是恶魂？恶魂的本质是灵魂？

悦耳动听的声音：“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流下的眼泪，难道不能挽回您的真心？抛下恨意，难道不能再爱我一次吗？”

坚决的声音：“我不会成为下一个你，你永远控制不了我。”

悦耳动听的声音：“我不会让你离开，你必须和我在一起，永远永远，我最爱的孩子。”

坚决的声音：“疯子！你这个疯子！让我死去啊啊啊！”

……

故事戛然而止，葬吟翻开书本下一页。

清风霁月：“是紫荆雨写下的。”

葬吟：“前辈真聪明，诺亚英桀紫荆雨亲笔写下，真假无从考证。”

清风霁月：“嗯～像童话故事般。”

清风霁月总是这样，喜欢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莫名其妙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葬吟：“前辈，这种故事书诺亚多着呢，我再去找几本。”

清风霁月：“不不不，就这本，下一个故事是什么？”

葬吟：“下一个故事，故事背景是在工业崛起的黑暗世纪，教会为了维护统治，派出杀手刺杀国王，然而，疫病在黑暗角落里蔓延，死于教会与王国战争的平民、士兵，被疫病复活，沦为没有思想的不死怪物，国王下令烧死这些怪物，可怪物是不死的，而教会接纳怪物，蛊惑死人的亲属，声称这是属于天选者的进化……国王震怒，命令近一半的帝国医生研究解药，国王怀疑罪魁祸首是教会，所以派出大量侦探围绕教会调查病毒源头，并且招兵买马，加快灭亡教会的脚步，帝国民众苦不堪言，劳役赋税压垮了民众。”

清风霁月：“病毒怎么来的。”

葬吟：“帝国某边陲区域每年都会接收许多尸体，全是从前线运来的士兵尸体，士兵生前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自从战争爆发，他们被强制拉去参战，战死后被送回故乡，每个村落都背负巨大劳役，饿死的、累死的、病死的，每天都能堆出一座小山丘……既然不能寄托于活人，那么不妨寄托于死人，村民们聚集起来，企图通过祈祷仪式召唤天神，让死去的亲人复活，灾难是恶魂生长的天堂，恶魂吞噬认知，占据容器，让尸体成为不死的怪物，由恶魂化作的死老鼠爬满尸体，村民以为这是神的恩赐，因为他们的亲人，真的动了起来。”

清风霁月：“这个故事和上一个故事有联系吗？”

葬吟：“紫荆雨将其写在一本书里，肯定是有联系的，同一个世界，吞噬认知的恶魂仍有残留，看来那个有思想的容器并没有那么无私，她放弃接纳恶魂，致使恶魂继续堆积，衍化混沌，破坏了平衡，也因此保全光明，促成更多事物诞生。”

清风霁月：“继续。”

葬吟：“这是灾难的由来，由于不死尸蔓延，教会的影响力超越过往，教会发明了许多控制不死尸的方法，将它们组建为军队，面对不死尸军队，帝国毫无还手之力，国王联合政客颁布法令，赦免所有不死尸，帝国发现，不死尸是与生俱来的战争兵器，沉迷不死尸的帝国与教会，无限制造不死尸，不死尸的数量决定胜利的天平倾向何方，帝国甚至通过活埋老人来获取更多完整尸体，从而制造不死尸……末日来临，恶魂重新占据世界，某天，帝国孕妇们发现，自己生下的孩子没有生命，而是行走的死婴。”

清风霁月：“什么是恶魂？”

葬吟：“吞噬认知的黑暗……紫荆雨是这样描述的。”

清风霁月：“御？我只是突发奇想，不要在意，继续吧。”

葬吟：“已经没有生命愿意降临在这个痛苦的世界，灵魂仿佛消逝不见，载体自然只剩下空壳，可悲的教会，被不死尸占领，帝国与教会都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不死尸，可他们控制不住贪婪，当活人所剩无几，饥渴的不死尸也将目光瞄准仅剩的灵魂，那些帝国国王贵族、教会教皇主教的灵魂，不死尸聚集起来，如同潮水般淹没帝国与教会，不死尸互相啃食，为这个世界带来大清洗……终末之歌回响，帝国最强大的日月骑士带着帝国公主漂泊，妄想躲过末日，公主并没有骑士那般强大的心灵，最终被恶魂吞噬，骑士将灵魂的力量分与公主，即使庞大的灵魂力量布满公主的躯体，公主仍未恢复过来，骑士带着成为不死尸的公主一路厮杀，却仍然没能躲过末日，末日浩劫，终末之歌一次又一次回响，骑士最终被吞噬。”

清风霁月：“有些……莫名其妙……能描述一下这个日月骑士吗？”

葬吟：“我看看，上面写着，国王那萝波三十七世在加冕仪式上，授予日月骑士团团长沛沛罗纳一把……翼之弓，翼之弓刻有日月同辉的图案，团长就是上边提到的日月骑士，这里有几句话描述沛沛罗纳，沛沛罗纳于万万不死尸中来去自如，倘若没有无能公主的束缚，沛沛罗纳被称为时代的神明也不为过，就连天神也赞叹其无尽的勇气，比起圣母玛利亚丝这种顺势者，骑士沛沛罗纳更像破势者。”

清风霁月：“你有没有觉得……”

葬吟：“这个故事提及圣母玛利亚丝，国王那萝波三十七世为了瓦解教会，曾经派出一名女子成为间谍打入教会内部，令国王想不到的是，女子叛变，将王国情报出卖给教会……事实上，女子是双面间谍，小时候是帝国的奴隶，被某位善良的主教救下，主教派女子迷惑国王，女子不负主教期望，成为了国王亲信，主教死后，女子借机回归教会，教会不信任女子，割下其眼球，献祭给天神，在教会的理念中，眼睛是最肮脏的，因为眼睛目视万物，被万物玷污……熊熊烈焰灼烧女子的身躯，教会人员围绕在旁边祈祷，女子没有死，反而被天神救下，教会以为是神迹，这代表着天神的怜悯，女子名为玛利亚丝，被教会奉为圣母、天神怜悯的化身。”

清风霁月：“天神？”

葬吟：“就是……天神……注视着一切的天使，失去了爱的天神。”

清风霁月：“日月同辉，圣母……这应该是巧合。”

葬吟：“最后的最后，恶魂占据世界，圣母主动拥抱恶魂，无论是教会还是帝国，无聊是穷人还是富人，他们的内心或多或少都存在恶魂，那恶魂源源不断地溢出，恶魂与灵魂，就像躯体与思想，不可分割……圣母游走于末世，最终也被恶魂吞噬，而圣母的歌声被世界保留了下来。”

清风霁月：“翼，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日月同辉：“契约者，我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只是……现在，我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莫名其妙地……”

清风霁月：“嗯，下一个故事。”

葬吟：“遵命，公爵大人！下一个故事，是手持神黄金长矛的神官与名为阿难的主教带领种族争夺米迦勒的故事……”

清风霁月：“突然不想听了，我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外边似乎很热闹？”

葬吟：“前辈，梓方舟一直很热闹，不是嘈杂，而是喜悦声，如悦耳的铃声。”

……

清风霁月闷闷不乐，方舟预言紫荆雨的故事书充满幻想，里边内容是真还是假？

面对满满一桌美食，清风霁月选择发呆。

突然，清风霁月做出一个大胆决定：“翼，你走吧。”

日月同辉一脸疑惑，他什么都没做，他很无辜。

葬吟：“前辈，你……”

清风霁月：“我想不到日月同辉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是为了拯救公主？还是骑士没当够？”

日月同辉：“我不记得了。”

葬吟：“哎呀呀，前辈，那是故事书！假的！沛沛罗纳什么的太可笑了，不死尸也无从考察。”

清风霁月：“无论如何，我需要一个解释，日月同辉，你离开吧，等你记起来的时候，再给我一个解释。”

清风霁月走了，日月同辉还是一脸疑惑，什么意思呢？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需要向清风霁月解释吗？当然不需要！可如果不解释，那他只好寻找下一个契约者。

日月同辉：“怎么解释……”

葬吟追出两里路，清风霁月早就无影无踪。

葬吟要向日月同辉道个歉，他不是故意害得清风霁月与日月同辉之间出现隔阂的。

等到葬吟回屋子，发现日月同辉仍保持着虚幻身影站立思考。

葬吟：“翼阁下，前辈不见了。”

日月同辉：“不死尸……我……我似乎……”

一幅幅奇异的画面在葬吟脑海中闪过，那是千千亿亿万不死尸横渡海洋的画面，那是硕大老鼠啃食宫殿的画面，那是无能公主哭哭啼啼转化为不死尸的画面，那是日月骑士沛沛罗纳射下天神的画面。

葬吟：“天哪，紫荆雨前辈，这究竟是哪个时代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日月同辉崩溃了，淡蓝色虚幻身影消散。

清风霁月不知怎的又折返回来，她拿起翼之弓，将自己关进房间里。

葬吟：“我早该明白，前辈有时候很骄傲，千年的契约，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话说，晴雨和阳春相处得怎么样？”

……

亚当诺莲肯定是人类大陆最美丽的城市之一，阳春顾着拍照，完全忽略在他身后推轮椅的晴雨。

长川喜欢风景照，特别是带有文明特色的风景照，比如诺亚雕像、英桀石碑，游乐园也算，闪闪发光的摩天轮，谁不想去坐一坐呢？

看见亚当诺莲大广场有路人聚集，阳春立刻下达“指令”，工具人晴雨极其不耐烦。

阳春：“天哪！”

只见大广场中央架着一台大型镭射炮，有十名诺亚人那么高，镭射炮闪着蓝光，冒着蒸汽。

路人发出兴奋的声音：“啊啊啊！”

梓方舟联邦帝国镭射炮展出，镭射炮模型掩饰，砰砰砰得几声，夜空被瞬间照亮，巨大彩色光柱贯穿云层……这模型怪好看的。

阳春被吓到了，晴雨却故意带着阳春往前挤，周围的人看见是诺亚，纷纷上前打招呼并让出道路。

阳春：“我我，我想回去。”

晴雨：“阳春先生，好看就多看，我一点都不累，多拍照，最好拍个几千张。”

阳春委屈极了，水蒸气蹭了阳春一脸，晴雨倒是及时蹲在轮椅后边，这叫模型？操作镭射炮模型的士兵解释，真正的镭射炮，在发射的那刻不会产生水蒸气，镭射炮是一种寿命极短的武器，镭射炮回收加工技术决定镭射炮产出……士兵科普中。

阳春：“晴雨，我要回去。”

晴雨：“哟，现在才想起我，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工具人，需要我的时候，可怜巴巴。”

阳春：“抱歉。”

晴雨：“好，那就不回去了，看看，多么精彩的场面，杀人无数的镭射炮仿佛近在眼前。”

砰砰砰（镭射炮模型的声音）……阳春脸色苍白，亚当诺莲的居民无一恐惧，他们畅想着镭射炮在战场大杀四方，让侵略梓方舟的家伙败退。

……

清风公爵沉迷故事书，腹黑诺亚报复天真退休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