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星期天,陈佳木斯很少来平天镬家园。江西籍保姆回老家照顾做产女儿后,才来得勤一点。一日,她在住宅区围栏后面草坪上看风景,发现旁边小树林里有一个人在一颗树丫枝上挂绳子。陈佳木斯感到奇怪,就留心看了一会,原来是一个人准备上吊自杀。陈佳木斯飞也似地冲进小树林,慌不迭以救下了布拉拉。
“听你老爸说她遭到了尤大京的虐待。”
“这个是布拉拉自己说的。我相信不会是尤大京。”
“为什么?”
“尤大京是我学生,我教他多年,我了解。虽然不上进,但心地比较善良,做事不会心狠手辣。家里经济条件好,很多女孩子喜欢跟他凑热闹,这个是真的。他家里人碰到我多次,跟我叹苦。”
“如果不是尤大京,还有其他人?布拉拉以前不是一直在尤家吗?”
“有一次我碰到尤大京,问他为什么辞掉布拉拉。尤大京说她手脚不干净,偷他电脑里的东西。我也弄不清楚这些年轻人脑袋想什么东西。我问了尤大京有没有欺负布拉拉,他说没有,漂亮女人多的是。我想想也对,布拉拉长得并不漂亮。”
“那么,还有谁虐待布拉拉呢?”
“我也奇怪。当时我说要报警,布拉拉又说不要报警,不是尤大京。所以,我就怀疑不一定是尤大京。后来,布拉拉同意到我家做事,我就带回家,让她照顾我老爸老妈。”
“不是她自己主动上门的?”
“不是,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这么严重。我老爸担心我卷进是非,我们开始都说了谎。今天讲得完全真实的。”
“卷进是非?什么是非?”
“不是,指布拉拉死了,老人家有点担心。”
“布拉拉护照你看过吗?”
“这个……我真没有看过。我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个,上次你们提起我才想起,确实疏忽了。关键是她在尤家这么久了,一时没有考虑这方面。两个老的急需要一个人照顾。”
当我和菲尔把手提电脑合上时候,街道上已经很安静了。深夜的灯火和天上的星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相互映衬着。初夏的夜风很凉爽。
东州的夜生活开始了。自酒驾禁令出台列入刑法典后,年轻人不喜欢开车出来消费。大街小巷两边停着满满的自家车。很多年轻人骑着自行车打着呼哨穿梭在街道路巷上。
尤大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父亲尤爱国,我和菲尔俩都在新闻媒体里听到过看见过,就是没有见过真身。
“陈佳木斯已经离婚了。”我对菲尔说道。
“刚才她说前夫两个字,我就很奇怪。”菲尔接下话茬,“她的房间里总觉得还有男人进来过的感觉。”
“有一种香水味。”
“香水是女人用的。”
“大哥,有男人专用的香水哦。”
“哎——陈大爷也有香水味。”
我突然奇怪地产生了另一个角度的念头——
陈佳木斯与陈大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万一陈老师是一个有“爱烈屈拉情节”的女子,况且是一名已经离婚的女人,身负报恩的念头。如果他们之间的事被布拉拉发现……我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太肮脏了。我伸手在自己后脑勺拍了几下,缓解一下头胀欲裂的脑袋瓜。
我有这个念头来自一次饭局上听来的故事。一天,应朋友之邀的饭局上,一名中年大叔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他朋友的女儿结婚,新婚之夜,发现新郎不与她同床,竟跑到母亲的床上。朋友女儿开始以为丈夫结婚之夜酒醉后睡到母亲的床上,不当一回事。一家人过了一段日子,新娘提出了离婚,男方很快答应。外面的人不理解。朋友女儿有口难开。
有一次,朋友女儿酒醉后道出了原委。男方母亲年轻时守寡没有再嫁,与儿子相依为命。朋友女儿在替婆婆洗涤被单时,发现了男人特有的痕迹。朋友女儿悄悄地为丈夫去咨询心理医生,才知道“恋母情节”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