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天色发红暗，虫类动物开始鸣笛，河水慢慢的不停的流，跟着水走以为会有尽头，可惜看不到尽头，原来不止我们在寻找，万物也在不停的寻找。

坐在河边上，样子像发呆，脑里却一直想着自己怎么才能读书呢？难道我和书无望，小小年纪正感叹着，远处传来叫喊声，听的小声但那声线让人知道是有多歇斯底里，小妮跟着耳朵跑着。

小男孩溺水，被大人给拉救上来，老王给男孩人工呼吸，旁边坐在地上的大人喘气的说，你刚刚为什么不搭把手，老王专心救人没理会他，小妮初始觉得恶心凑近一看男孩脸色发白这才大悟的乖乖站在一旁希望能帮上点忙，老王持续做了很久，一屁股坐在河边湿土上说，没用了，想后事吧。

借辆车去城里医院吧，大人说。没用的，通知他家大人吧，老王说。

男孩躺在一块木板上脸上盖上一块白布放置在了家外，此时已来了一堆人纷纷乱乱的说着。

是不是在田边河里发现的。

你怎么知道。

要是我晚走几步就好了，唉。

要去通知他城里打工的父亲。

他家没人嘛，他爷，快去找他爷。

这娃昨天我看他还蹦蹦跳跳的。

上午他还上我家讨黄瓜吃了。

哎呀，吃好喝好，那天死都没个准。

有人小声说，这么小要不要办丧事。

要，丧事怎么都得办，但这不能和老死的一样，找个地方给埋了，乡里们帮帮忙意思意思也就可以啦。

他爷爷走来看一群人围在家门前，心中的石头被高高举起了，他爷爷走过去众人让出路来，后而围起来。

小妮像穿梭在竹树林里从大腿群中挤到了前面。

爷爷掀开一角白布，眼前一黑跪倒下去，众人上前搀扶。

众人对话，快给二爷拿把凳子来，你可别太伤心啊，丧事得办。

二爷锤着胸口喊道，我得宝啊，我得宝啊，宝啊。二爷猛然起身扑在孙子身上，看我宝儿的手在动，要去医院，抱起男孩就跑众人跟后，二爷仰看天空眼泪止不住的流，体力不支摔倒在地男孩随惯性而去，二爷用膝当脚弄的尘土起舞，紧紧的抱住男孩大哭起来仰望天空，天啊，天啊，让我死啊。

四个人抬棺材放入坑洞中，只有他爸爸穿一身黑站在坑前不见爷爷，开始填坑到了半腰时他爷来了，手里拿着个手电筒跳入坑中把棺材推开把手电筒放在男孩头旁边小声的说，宝儿向来怕黑给你个手电筒，实在怕的不行就给爷爷托梦，爷爷来陪你。

和爷爷上山砍柴和捡柴，不一会功夫爷爷抱来一大捆柴，小妮不好好捡总到处转玩着。

爷爷大火的说，妈的，老子一巴掌甩死妳，还玩上了，小妮蹲在地上不为所动。爷爷更火了说，老子真要一巴掌甩死妳了，爷爷走过去手掌拍子准备好。小妮说，爷爷，爷爷，你快看这是什么动物，青蛙嘛。

爷爷蹲下一看两对青蛙在小树苗下造娃。妳把它们都抓起来，爷爷站起来从兜里拿出白布袋的说，今天吃蛙肉，小妮说，爷爷你看它们在干嘛，爷爷说，妳把它们抓起来回去慢慢问，小妮两次一箭双雕将青蛙放入白布袋里就说，爷爷那我就先回去了，爷爷说，妳把柴绑好再回去，小妮说，拿什么绑，爷爷说，把树枝皮给扯下来，用树皮绑。

绑好使劲拉一下树皮确保绑好了的说，爷爷我回去了。

爷爷提起两大捆柴，走几步，一捆柴全部散掉下来，爷爷大叫道，他妈滴，妳想怎么样啊，老子真想拍死妳。

一二三四五……一百，小妮睁开眼睛说，躲好了嘛，我要开始找你们啦。

小妮先扫视四周，这是在寺庙里有上下两层，现在没人来拜佛上香也没有和尚在。

小妮开始找在一房间的床下发现一只小脚丫，小妮蹲下来说，小芳快出来我找到妳了，小芳食指竖立在嘴唇中间发出嘘嘘声的说，妳去楼上找他们我们是一伙的下次我也不会找妳的，小妮说，那好吧，妳先出来坐床上地下脏，小芳说，我没事，妳快去楼上找他们待会他们发现猫腻了。

小妮走楼梯故意发出脚步声，让他们知道人贩子要来抓人啦。

一座弥勒佛像一到楼上拐角就能看到，楼上这里的光线不太好，弥勒佛的笑小妮看的害怕不敢靠近，猜想弥勒佛的后面躲着人的说，我看到你了躲在菩萨后面出来吧，小炮儿像小仓鼠一样探出头的说，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妮说，我猜的。

龙蛋和百合躲在一起不耐烦的聊起天来，自然就找到了。

按理按规矩来说讲应该是小炮儿来当猫，可小炮儿赖皮的说，妳肯定偷看了，妳怎么就知道我躲在佛祖后面，小妮老实的说，我猜的，小炮儿说，不信，刚开始都叫妳对着墙数数妳不听就是想偷看，小芳力挺小妮的说，只有你才喜欢偷看小妮才不会，不想抓人就直说，小炮儿被怼的哑口无言，龙蛋和事佬就说，唉，算了，玩点别的吧，打水漂。

龙蛋捡起一块磁瓦片像拉弓箭一样摆出最佳动作，打了四漂，百合小炮儿也扔出磁瓦，巧了的是两个磁瓦撞在了一起撞了个七零八碎，两人同时说道，不算再来。

小妮抱起一大块石头心想，大石头威力才大嘛，双手紧紧抱着左右摆动怎料身体不听使唤转起了圈圈，小妮找准时机把石头对着河直接放手，石头想带小妮一起下水幸好小芳及时拉住她的裤子，一报还一报小芳救小妮，小妮帮小芳挡水，因大石头扔在前面，溅起360无死角的水花，除小芳外全都湿漉漉的，百合气的飙起日语，八嘎呀路，怎么回事鱼雷嘛。

湿身了没心思再玩，便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路走来，三个小爷们轮番战数落小妮，小芳听不下去的说，你们像男孩嘛，说一个女孩子像话吗，于是三英战吕布开始了。

龙蛋到家跟大伙道别，回头他娘老子迎上来，龙蛋娘字吐出半截被一耳光堵回去了，娘老子说，你妈的还敢去玩水，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真的要气死我呀，龙蛋见朋友在场跑开的说，你骂就骂连自己都骂没文化……娘老子追龙蛋逃。

百合运气好没人在家，小炮儿也见家门紧闭就对着两女孩说，我爸妈从不打我，我家我是一家之主，小炮儿推开木门嘎吱作响后把门给关掉，小芳说，他爸妈真疼他，小妮说，没准他爸妈没回来，再等等看吧，小芳说，妳等吧我先回去，两人互道拜拜。小妮守株待兔的等，啊啊啊，我真没去河边玩，爸你别打啦要疼死你儿子啦，啊啊啊，奶奶快来救我，奶奶妳在那里啊。

小妮回家的路上想的不是如何应对爷爷，不管玩成什么样只要晚饭前回来帮忙就行，想的是以后一段时间得躲着点那三兄弟，等他们气消再跟他们道歉吧。

爷爷，我想上学，小妮吃一口馒头沾水说，爷爷说，妳烦不烦天天说再说我拍死妳，小妮说，为什么嘛，爷爷转移话题的说，今天晚上对面那边放电影带妳去看看，小妮兴奋的说，电影！什么电影。爷爷胸有成竹又带些不满的说，来来回回就那几部，看不看都无所谓，小妮说，得看呀，人总是要放松放松嘛。

小妮紧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夜很黑只有月亮散下来一些冷光，爷爷没有照明工具只是凭着感觉走。爷爷打趣道，别回头啊，小心有恶鬼咬妳，小妮唯唯诺诺的说，不会吧，爷爷会保护我的吧，爷爷说，保护个屁，恶鬼来了把妳吃了就不会吃我了，小妮脑悔着，看什么电影有不是没看过。

恶鬼啊恶鬼你不要来吃我，前方有动静，小妮抬头一阵汗馊味席卷而来，小妮第一时间没想到跑先是快速看看身后再拼命的跑，百米冲刺三次。

“啊”爷爷从一边跳出来将手张开举过头顶，月光的辅助下显得像一只僵尸，幸好小妮没喝很多水不然这时是屙尿的最佳时机，小妮与风赛跑大叫着，爷爷爷爷，恶鬼来了要吃我，它跑的好快，爷爷，小妮跑着跑着变成了小白鼠不停的跑位置却没动弹。

啊，爷爷，恶鬼抓住我屁股啦，你吃我吧就不能吃我爷爷了，爷爷松开小妮裤带，小妮一头扎进土里，恶鬼好大的嘴巴啊，一口就把我吃掉了。

惊魂未定的小妮看到一块大白布上发着光，来的正好电影还没开始。

爷爷说，妳不必跟着我，自己找个地方去看，到时候没找到我就随大部队走总有回我们那的。坐满人了，龙蛋他们也在，小妮心想小芳怎么没来。龙蛋大帅哥小芳怎么没来，小妮问，龙蛋说，她不爱看这打仗的电影，小妮又问，她怎么知道是打仗的电影的，龙蛋答，她二叔就是在后面放电影的，小妮往后一看，一帮男女老少站在放映机边。

电影开始，小妮拿几块砖头叠在一起和龙蛋他们挨坐着这是打小日本的黑白电影，两个颜色的画面却挡不住红军的英勇与智慧。

小妮看的着迷，一小日本鬼子来了一句，八嘎呀路，你滴大大滴坏。小妮心里充满疑问，八嘎呀路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下面的字不认识有些失落的低头，红军又来了一句，给我上，一个小日本都不留，杀！

小妮意识到什么的抬头看下面的字幕，对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下面的字和说的话是一样的呀，小妮再对了对人说的字数和下面的字幕是否一致，实验证明是对的。

小妮一心二用，看看电影，看看字幕记一下字两不耽误，小妮记性好加之对读书的渴望一部电影下来识得三十几个字。

躺炕上小妮在脑海里努力的加深对那些字的记忆这时爷爷的呼噜似乎也是甜的，小手笔不停的在炕书本上写着今天晚上的收获，不知疲累。

丰收的好时候，现在不用自己下田地了，交给专门的人用着对农民来说的高科技来种田。

丰收过后再给每家每户一百五十元整不多不少，当然了是一亩田一百五十块。

有些农民耕种了大半辈子与田地分割不开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有了大部分田地都丰收完了小部分还没丰收。

小妮坐在大树底下乘凉，他们都在家里写作业好羡慕他们。

什么时候又有电影看呀。

小妮就这样静静的一直坐到傍晚回家的时候。

爷爷早早睡下小妮本想睡觉，喵喵，小姐妹小芳发出信号等待回复，脚拖起布鞋往外跑在窗户下面看到小芳，有什么事嘛这么晚了，小妮说。

蹲在窗户下的小芳站起来说，走，田里玩去，小妮说，天快黑了玩不了吧，小芳拉起姐妹的手说，妳就跟我走吧。

火堆边四个男孩子给它加干稻草。

妳看，这不玩的挺好吗，小芳说，小妮说，天黑了到时候妳要送我回去，小芳笑嘻嘻的说，放心，包接送。

两个女孩子上座看男孩子们打抱架。

双双一对分两队，小芳大喊，开始！男孩们冲向自己的对手，双手抓着对手的肩膀互相使劲甩势必要把一方撂倒，有时头碰见头就得来上一撞就一下双方的额头疼的不行都开始狠自己的铁头功练的不到家。

龙蛋和旺财，百合与小炮儿，摔不动对方就用脚踢划对方的脚，这就把集中力都放下半身了，摔的难解难分。

小妮问道，那个男孩是谁，小芳说，他叫李旺，可以叫他旺财不过我经常叫他旺旺饼。

小妮又问，难道这里就妳一个女孩子嘛，小芳笑着说，这不还有妳嘛，小妮说，我是说以前，小芳叹道，唉，还有一个的被她爸妈叫去城里读书了，小妮装糊涂的点点头就说，那妳一定很难过吧，小芳说，现在好了，时间把对她的想念变少了，小妮抱住小芳的肩膀拉了拉使她靠近自己一点说，没事，这不还有我嘛，小芳点点头回答“嗯嗯”过了一阵说，其实还有女孩子的，李念，何朵朵，还有慈慈，只是她们离我们远，小妮说，是妳的同学嘛，小芳说，是的，我们在学校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听到这小妮有些失落但没有松开小芳的肩膀。

旺财与白合败下阵来，龙蛋，小炮儿究竟谁才是今晚的勇士，不用打广告不用休息直接开始。

这比赛有点像比武相亲，双方都有些累开始汗如雨下，百合在中间说道，各就各位，好，我说一下规则，可以使浑身解数看家本领不能打后脑和那个撒尿的地方，百合伸直手从头顶砍下，旺财大叫一声，开始！

两人学电影里高手过招，眼睛盯着对方把自己想象成猛虎猛龙或什么猛兽，对方就是待宰的羔羊，摆出各种招式走了三回大圈圈，最后定住，龙蛋摆出螳螂功的样子在哪荡，小炮儿左飘一下右飘一下摆出醉拳的招式。

龙蛋出击手指合在一起呈三角形，小炮儿轻松躲过从后面一脚踢到龙蛋屁股，龙蛋倒地立马站起来，冲向小炮儿，虚晃一拳趁小炮儿不注意，一个黑虎掏心，两只手抓向小炮儿的奶子使劲的捏，疼的小炮儿不行，再一脚踢向肚子，小炮儿连连后退最后倒地，龙蛋马上过去坐在小炮儿的身上。

旺财赶紧上去读秒，一二三，小炮儿脚不停的往上踢搞的龙蛋像坐摇摇车一样，最后两秒龙蛋大意了伸直了身子，小炮儿双脚紧紧夹住胜利的头颅往后搬扯，龙蛋怒了使劲的捶打小炮儿的小脚。

最后两人打了个平手，两人都不服谁，嘴上说着要再来一场，身体到挺诚实一屁股坐下了。

百合说，我给大家表演跳火堆，百合助跑十几米纵身飞跃，小妮表情惊讶，哇，好厉害，想不到百合还和表演节目的猴子一样可以跳火。

旺财不屑的说，还用跑的，看我的原地跳火，旺财蹲下不停的跺脚起跳飞过火堆，摸了摸吐烟圈的眉毛坐下来说，下一个谁，小芳说我是不跳的，小妮妳跳一个吧，小妮连连摇头，我不会跳，到时候给我烧焦了，旺财摇摇头说，不会的，只要跳的快就没事，妳试试，人要敢于尝试嘛。

深呼吸深呼吸，小妮也是原地一跳，跳下来时头上冒着火。

小芳赶紧用手给捂灭的说，小妮，妳头发好油人，要洗头了，小妮笑笑说，没事，我习惯了。

火慢慢的灭了，旺财拿一根棍子把烧完的稻草掀开，里面有五个热腾腾的马铃薯各自找到各自的。

小芳给小妮马铃薯说，妳把它掰成两半，我们一人吃一半吧，小妮忍着烫给掰开，把大的给小芳，小芳说，快吃吧，红黄色的番薯最好吃了。

真的好吃啊，小妮连那脏乎乎的皮都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