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子,但当见到阿勰那模棱两可的态度时,心却没来由地疼,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洛姬!”我刚跑出王府,阿勰就追了出来。
他把我拉至到一个墙角,为我擦去了眼泪。
既然不把话对那求亲的人说完,又何必来招惹我,难道是一边招惹我一边又耐不住寂寞地想娶亲。
想到此,我愤怒地甩开阿勰的手道:“追我出来做什么?不怕怠慢了你的贵客,搅黄了你的亲事?”
“吃醋了?”阿勰满眼柔情地看向我,不答反问。
“呸!为你吃醋不值得!”我说着便甩开阿勰的手,转身又离开。
谁知阿勰力气极大,一拉我便被拉至了他的身前,由于惯性的作用,我不小撞到了他那紧实的胸膛。心中既怨,又有贪恋。
“还说没吃醋?瞧你哭成了这般模样,真是难看!”阿勰调侃。
“你才难看!”我抹掉了脸上的泪,白了阿勰一眼。
阿勰扯了扯嘴角,低下身来,求好道:“我同顾大人说了,我有了心仪之人!”
“有没有有心仪之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佯装不懂。
令我没没想到的是,阿勰却说出了:“因为成勰心仪之人便是云洛姬!”
胸口的所有顽石忽然坍塌而碎,郁闷之感随之消解。街中的喧哗此时都入不了耳里,巷子里似乎只剩下我和阿勰二人。
四月的气候不热,我却感到后背和额间已经微微出汗,我万万没想到阿勰今日竟然对我说出了那般脸红心跳的话。
他说他心仪的人是我,我曾设想过无数种他对我说出这番话的场景。或在花园里、或在月光下、或在山洞里、抑或在那次放孔明灯时,可是却不曾想到我期待了多年的那句话,却在这个平凡不能在平凡的一日和这个普通的巷口对我说出了口。
阿勰见我红了脸,动了不动的愣在那里,又说道:“害羞了?”
“没有!”我嘟起嘴,扬起脸,恰好又对上了阿勰那满是深情的眼神。那眼神过于炽烈,烤得我有些不敢直视,我慌乱的低下了头。
“还说没有?”阿勰揶揄我,我虽低着头,但也能想象出他那好看的笑脸。还未待我说什么,他便继续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回哪?”我故作不知。
“当然是回我的王府,不然让姨丈知晓我把你弄哭了,难免一气之下不嫁于我。”
“难为你还有个怕的人!”我嘟囔一句,然后跟在阿勰身后回了王府。
谁知刚走到王府门口,却见那位顾大人刚从王府出来,阿勰哄了我那么久,他却才出来,真不知他在阿勰的府里待那么久做什么。”
刚才只顾着发火,根本没看清里面所坐之人的面容,如今看起来竟觉得有些眼熟。
但是我此时只顾着开心,根本没有多想,随着阿勰便进了王府。
由于顾茗烟一直待在云府,这几日我竟没得空出来。今日一来见花园里摆上了这许多的月季,果然增色甚多。
“怎么样?摆上些鲜花果然更好看吧!”我早就把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
花园里虽摆上月季后虽好看不少,但很多花盆的位置却总是摆放的不禁人意。
“不怎么样!”我当即泼了阿勰一头冷水。
“挑花的是你,如今说不怎样的也是你!”阿勰双手环于胸前,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打量着我。
我当然不能认输,骄傲的扬头说道:“本小姐的眼光自然不会有问题,分明是这花摆放的位置不好!是谁乱放的?”
“是奴才!”只见阿三老远应了一声,然后从门房那跑至花园里,那卑躬屈膝又担心自己受罚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好笑。
我忍住笑意说道:“这怨不得你!你本就是一个守门的,又要兼任车夫、又要兼任采买,如今又兼任起花匠来,你家王爷就这么苛待你?”
“没有!没有!”阿三悄悄地瞥了阿勰一眼,然后连连摆手。
“既然不是苛待,那便是工钱给的多!”我继续打趣。
“也没有!”阿三撇了撇嘴。
“你家王爷还当真小气!”我瞥了阿勰一眼,开售挪花盆。
“哪用得着您动手?你说放哪?奴才去搬就成!”阿三说着便上了手。
阿勰也不禁揶揄了句:“有些人还真不当自己是这王府的外人,既如此,阿三这个月的工钱便由某人来开!”
我当然知阿勰说的是句玩笑话,也不同他一般见识。
于是在我的指挥下,阿勰和阿三挪来挪去,折腾了一下午,花园里的一切我才算满意。
此时已经日头西斜,阿勰便送我回了云府,今日虽很累,但我很高兴。我发现与花草相伴,独有一番意境,便和阿勰约定后明日去昆山踏青。
这个时节不冷不热,出去郊游最好,上次因为雪滑的缘故不慎坠崖,如今无雨又无雪总不会再出现变故,阿勰也对我这个主意甚为满意。
阿勰虽约定和我去踏青,但他每日都要参加朝会,若退朝后回去换上常服再来寻我,必定当误不少时间。
于是我们便约定好,今日由我去寻他,然后我们从王府出发前往昆山。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进王府,我便看见阿三一副愁眉不展、苦大仇深的模样。
“怎么这个样子?难不成是你家王爷欠了你工钱不成?”我打趣道。
阿三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面。
“怎么了?又有上门提亲的了?”我打趣道。
阿三挤出一丝苦笑,道:“是熟人亲自上门了!”
“熟人?”我一边迟疑一边踏进了门。
却见花园里此时正有一个穿着绣花精美的粉色袍服的背影正在花园赏花。
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袭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