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后上了马车,坐定后,车轮开始缓缓的动起来。
马车刚驶出汀王府的大门,一种不安分的因素便随之出现——有人在尾随跟踪!
思念看柏寒梧在望着她,眼神里似有询问之意,遂开口道:“不是我。”
柏寒梧微微一笑,道:“你我之间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柏寒梧边说边斟茶,一人一杯。
茶水冒着热气,应是才装壶不久。
思念此时并无心饮茶,肩后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未有息止,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柏寒梧:“味道不错,尝尝看。”
思念明显走神了:“啊?殿下方才说什么?”
柏寒梧:“你托我的事已办妥,安心便是,喝茶。”
“谢殿下。”思念说罢端起杯盏啜饮一口。
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柏寒梧便愈发的疑惑:她归家不过半月,照理说连付宜检的面儿都没见过,怎会对他有如此深的成见?
还有那晚,她明明已经成功盗取天山雪莲,之后却刻意纵火,怎么看都像是在蓄意报复……
柏寒梧:“有心事?”
思念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渐停。
思念此刻觉得肩背处有轻微的痒意,似有小虫爬过,一时惊觉——伤口挣开了,若不即时处理致使血污染了衣裳可怎么办!
车夫禀报,前方路堵,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像是出了什么事。
柏寒梧挑起车窗帘幕,对随行的府兵说道:“去。”
思念听着前方嘈杂的声音,心想一时半刻估计也通不过,遂准备下车找家医馆把伤口处理一下。
正欲起身,她发觉那些尾随的人还在周围。若就这样出去,她进医馆包扎伤口之事必定隐瞒不住;可若直接动手,有欲盖弥彰之嫌,仍旧瞒不住!
看思念面露迟疑,柏寒梧问道:“怎么了?”
思念:“他们似乎并不知晓殿下在此。”
思念的意思很明确:若是知晓,便不会派出这等功夫的人来执行任务。
柏寒梧闻言,点头“嗯”了一声。
思念试探道:“那……辛苦殿下出去露个脸呗?”
柏寒梧:“你就不怕我把他们都吓跑了?”
柏寒梧认为,在没弄清楚来人的身份和目的之前,不宜打草惊蛇。
思念:“吓跑了我才好去医馆包扎伤口啊!”
柏寒梧闻言看向思念的肩部,不禁想到柏承化那毫无征兆的一趴。
终究,是他大意了。
看她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他俯身从茶桌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木盒:“去医馆做甚,这里有现成的。”
思念并不知道,如他这等身份的人,出门在外——药,是马车随行的必备品。
只见他打开盒盖,将装有止血和消炎药粉的瓶子取出……
看他的举动,她已然猜到了他即将要做的事,遂拒绝道:“街首那家药堂有坐诊的女大夫——”
“首先,路堵过不去;再者,即便是女大夫,你就真的敢将伤口暴露于她的面前?”柏寒梧干脆利落的堵上了她的话。
言闭,他躬着腰身走到车厢尾部,将门栓插上。